夏惜白《十七岁孤独绽放的花》
十七岁孤独绽放的花
十七岁时年少的我,喜欢着十七岁时我的少年。
时隔四年,大一的时候我才向自己承认那一年自己喜欢过他。而现在即将大三的我才执笔想要记录曾经那份甜蜜的小小的却又只能在狭窄角落里不断滋生的暗恋。
那是初三那一年、一个毕业季,懵懂无知的我在那个知了疲惫赖于“知了”的夏天认识了他,并且萌生了一种那时自己还没发现的情愫。
时间太过久远了,从初三到现在大二,我也不太愿意和人说起那个少年,只是需要有一个称呼,陈秋白,这是我去年在学校附近公园里散步时偶遇的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很是喜欢这个名字,执着了好久,我们暂且就这么称呼我的少年吧。
遇见陈秋白那一天,我们升初三的开学,因为中考,学校有重点培养的对象,所以有了分班这么一说,所以有了后来的故事,直至现在我仍然觉得那是命运为我安排的一场话剧,在我那个不曾开花的年纪为我种下的一粒种子,可我最后还是没能将它细心呵护让它开出美丽的花朵就那样凋谢在了花蕾。
我和陈秋白一个班级,被老师安排坐在了前后座,他和一个我之前的同班同学的男生坐在了我的后桌,我和一个看起来安静的姑娘成为了同桌。那个时候超级讨厌他,觉得他就是那种不爱学习又整天抽烟打架的坏学生,果不其然,他真的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我就更加更加的讨厌他,远离他,在我的世界里,那种学生与我的世界格格不入,对他们充满了厌恶,不接触,可陈秋白唯一一处让我讨厌不起来的就是——爱笑。而他这个习惯就像一束阳光照进了我狭小昏暗的内心,给予我心上那朵即将凋零的花朵一丝温和,柔软。
在那多年以后也一直影响着我,每每看到笑起来的男孩子总是会想起那一年我青春里的那个爱笑的少年。
记得第一天开学并没有上课,只是不熟悉的同学间联络一下感情,我和新同桌正聊得火热,突然有人在我后背上戳了我一下,我回过头满眼都是愤怒看着陈秋白,就知道他是个坏孩子不会这么老实的做我的后桌,我很不客气的问他干嘛,或许是他没反应过来,又或是他当时觉得这女生太凶,眼神无辜的回望我,瞠目结舌的表情,隔了几秒才从小怪兽的恐怖世界逃离出来,告诉我我的背上有一只虫子,天知道我有多害怕那种生物,光是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大脑里就会飞快的运转想象它们的样子,然后尖叫,然后被吓哭。可是我此时正在气头上,他手里还拿着一支笔,因为总是听到一些坏孩子恶作剧的事,于是我脱下我的外衣检查他手里的笔是不是在我的衣服上划了笔道,不管是我的眼神还是我的行为全部充分的表明了我讨厌陈秋白。我的同桌,他的同桌,包括他三个人都在我的行动下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脱下外衣后并没有发现他的恶作剧,我也很自然的回过头和同桌继续聊天。
那个时候,我想陈秋白心里一定是感到好笑的,觉得这只小怪兽还真是只怪兽,大概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吧。
毕竟是要中考,对于想要考上一个重点高中是所有人的愿望,每个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绷的太紧弦会断,于是乎,我的那根弦便断了,模拟考班级倒数第一,虽然是重点班,可还是难受,最后一个月被踢出了重点班,去了一个普通的初三班级,在那之前,我和陈秋白的关系不算好,但也缓和了些,班上有五名同学,我们约定好了去一个班级。
初三上学期伴随着紧张的复习,追赶,害怕过去了。
在新的班级里,没有那么大的学习压力,没有死气沉沉的书生,没有不说话的同学,大家都很热情,可能是因为我们是从重点班出来的,所以受到老师们的格外重视,和同学们的欢迎,一瞬间,我成为了班级前几名,自信心顿时爆棚。很不幸,我的同桌恰巧是我讨厌的坏孩子,一个抽烟早恋的男生,其实我们初一,初二也一直是同班同学,但我依旧对他没有好感,不过他对我依旧很是照顾。可我却受不了和这种男生做同桌,提议班主任要换同桌,我竟然想,和陈秋白做同桌也行。不知道老师是否有预知竟看穿了我的心思?她问我“那你和陈秋白一桌可以吗?”我当时觉得一阵心虚,没有说话。
我自己告诉告诉自己,想要和陈秋白成为同桌是因为我们是从一个班级出来的,熟悉,有安全感,不会想家。我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那时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依赖他。
没过几天我们便全部人员调动调座位,为了防止同桌之间说话,班主任把我们都变成了单桌,我坐到了靠窗户的倒数第三个座位,而我的前桌就是陈秋白,缘分吗?这次我成为了他的后桌。
在这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并没有多轰烈。比如说,那时候我们学校会给我们发营养餐,值日生在间操的时候会负责把东西发到每个人的课桌上,我就会把最大最红的苹果留给他,比如说冬天因为屋子里太闷,他会问我可不可以开窗然后把衣服借给我,比如说,每次上课他不好好听课的时候我会在后面踹他的椅子,让他好好学习告诉他我要考哪个高中,比如说他喜欢叫我老大。比如说我喜欢写小说会把写好的小说手稿拿给他看,他拿着手稿回过头很认真的看着我说这写的不就是他吗。很多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却让我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每次看我时,我都觉得他的眼睛像星辰一样闪烁,我的心都会小鹿乱撞,我觉得那应该就是早熟的同学们口中的喜欢吧。
在那以后无数的日子里,我们奋力备战中考,让我最迷茫的就是中考前一天晚自习发生的事情。直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偶尔回想起来也依旧是不解,或许如大学室友说的那样是喜欢。
那是中考的前一个晚自习,整个教室里没有值班的老师只有静谧的却满怀紧张,不舍的心情的同学们。除了陈秋白,我自认为这个班级并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期待高中后和他的重逢,所以在整个教室里充满悲伤气息的时候,我依旧低头安静的看书做习题。
突然我觉得我的头多了一些重量又低了下去,一瞬间的意识,陈秋白后靠着椅子把头倚在了我的头上,我迅速的想要抬起头,可是他却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和我说:不要动,我就稍微躺一躺有点累。他的声音充满疲惫,我竟真的乖乖的没有动,全班的同学在我同桌的唏嘘中看过来。他抬起头问他的朋友: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不喜欢的人偏偏喜欢我。然后回过头一个大大的微笑,可我竟觉得那个笑容那么悲伤,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全部都是不欢喜,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嗓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那个笑容在我眼前不断远去模糊。
后来那件事就那样过去了,无风无雨。我们虽然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但是并没有分在一个班级,是玩笑还是幸运,我们在隔壁班,但是我们自此再也没有了联系。
年少时,我们都喜欢问什么是喜欢,你喜欢谁。可我在那之前却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喜欢的少年叫陈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