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文/蓓诗妍

已故

停留的美好

时光荏苒，岁月如故！学会长大，学会珍惜！

每个人的出生都是父母之间美好关系的见证。我的出生或许也是，但在那个时代，我的到来，却给他们增添了太多的麻烦！

“啊，啊，不行了，坚持不住了，肚子太疼了！”。黑夜中，女人的声音叫醒了漆黑寂冷的冬夜，响彻在那一米宽的小道上空。“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医院了”，一个体格偏瘦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扶着他旁边的女人颤颤巍巍的往前走着！天空上闪烁的星星更显调皮，而温柔的月亮躲在云彩的背后仿佛在偷偷抚摸着女人的肚子，在和肚子里的孩子玩捉迷藏呢！

“娟子，你先坐着等着啊，我去挂号、去找大夫”，男人把女人轻轻的扶着坐在凳子上之后，便从眼前离开了。随后，在寂静的医院里，又听到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啊”，“再用点力，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医生急切的对女人说道。病房外面，焦急的步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安慰着男人的急切又担心。

“家属，家属，快进来”，男人被突然的喊叫惊着了，立马反应过来奔向了病房。“你妻子生了，但这个孩子的腿先出来的，别人家孩子都是头先出来，而且孩子出来后也没有哭，一直就趴着，是不是已经……”医生担忧的看向他旁边满脸汗珠的男人。男人盯着眼前小小的孩子，一动不动，看着孩子头上常常卷卷的头发，手也顺着朝孩子的屁股打去。“嘤…嘤嘤…嘤嘤”，孩子哭了，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医院，呼唤醒了刚才因累而睡着的女人，三个人高兴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奇怪”的孩子！

“计划生育有效地抑制了中国人口增长过快得势头。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1964年得15年间，中国人口从5亿增加到7亿，每增加1亿人口平均需要7.5年得时间。从1964年到1974年，是中国人口高速增长得时间，10年内人口由7亿增加到9亿，每增加1亿人口得时间缩短为5年；1973年，中国在全国范围内实行计划生育，从1973年到1995年2月，中国人口由9亿增加到12亿，每增加1亿人口所需时间，又延长到7年左右……”火车得广播上放着计划生育政策，在火车得另一头，熙熙攘攘的车厢里，男人和女人靠窗而坐，女人看着墙上的标语，不禁低下了头。

“这是你们家孩子呀，眼睛真大，咋那么心疼呢！皮肤白白的”。一个看着很温顺的老人和女人相视一笑，女人抱起怀中的孩子给老人看了看。

经过八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久违的故乡，男人欣喜的从女人怀中接过孩子，和她大步向家中走去。在暖阳的温驯下，孩子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建国，我跟你说，我不管你怎么样，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你不知道当前形式有多紧张吗？不知道计划生育查的这么紧吗？现在已经琴琴都这么大了，你说你和娟子你们两这不是再要我和你爹的命吗？”说话的是一位面容苍老的老人，她瞪着眼睛斩钉截铁的说着一字又一字。

“妈，孩子是我和娟子亲生的，又不是我们捡的领养的，如果是是别人的孩子，你不要，还能说的过去，这是你的亲孙女儿，你说不要就不要，这么大点孩子，你让我给谁去”。男人生气的朝老人吼道。

“不管你说啥，反正我是不可能要这孩子，除非我死了，走走走，你们两赶紧走”老人骂骂咧咧地从台阶上起身将他们两和怀中的孩子推向了门外。

男人和女人抱着孩子离开了家，本来就瘦弱的身体经过长时间的路程就已筋疲力尽，再加上刚才这么一折腾，更是雪上加霜。他靠在墙边，看着旁边一言不语，眼眶湿润的妻子。

“现在咋办啊，老天爷啊，啥事都让我们遇着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先抱到我妈那儿去，我哥的孩子都大了，我嫂子平日里也可以帮我妈看着点孩子，等稍微过段时间，你妈口松点了，风声没有这么紧了，我们再领回来。”女人说完看向旁边的影子。

“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哎！就是可怜了我的孩子了。走吧！”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在两人早已冻僵的身体上，虚弱的身体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着。

“汪汪汪”，狗叫声吓哭了怀中的孩子，也叫醒了院子里沉睡的这家人。

“妈，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孩子就不应该生下来，现在，我们大人遭罪就行了，怎么也让这么小一点孩子也跟着我们东奔西跑，四处躲藏啊！”娟子哽咽的说着，用袖子擦着滑落的泪水。

“孩子，你别这么说，现在事情已经这样子了，我们大人能做的，就是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没事的，有妈在，你放心！”

就这样，这个没有一岁大的孩子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便开始了她生命的第一站旅行。

！。

“哦哦，我知道了，我外婆的病严重吗？”这时，一个穿着校服的大姑娘从厕所出来了。这个女孩的脸上，皮肤还和婴儿时一样的白嫩，水汪汪的大眼睛，整张脸像极了她外地打工的妈妈。

不禁感叹，岁月如梭，曾经那个在襁褓中的女婴已经亭亭玉立。步入高中学习的她，晚上基本上都要十一点钟从学校上完晚自习回家。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她和同学从学校往家里走，他爸爸从家里朝着学校走，这样的方式两人碰面便一起回家。

“咦，那是不是你爸呀!”

正在心里默背《念奴娇·赤壁怀古》的佳佳被声音突然一惊，朝着同学指的方向望去，一个身影朝她走来。

“爸爸，你从我舅舅家回来了“说话的同时她猛地心里一颤，看着眼前的爸爸理了头发，穿着新换的衣服时，她已明白了一切。她知道，那个曾经视她为宝贝的外婆已经不在了，那个不管她怎么哭闹都不烦的外婆、那个给她讲故事、给她摸背、给她偷偷烧鸡蛋吃、好吃的放坏了都要等着她的外婆、那个把她从几个月拉扯到四五岁的最亲爱的外婆已经不在了，那个那么那么爱她的外婆已经离她而去了。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泪水不听使唤的淹没了她的脸，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难以迈动。此时，她真的很想逃脱，想逃到外婆的怀里，打破这她十几年最怕发生的局面。那一夜，女孩儿醒了一晚上，心如死灰般的不停的跳动，脑海里一幕又一幕和外婆温馨的画面。在那一夜，外婆的离去，女孩的一部分也跟着走了。

“佳佳，吃饭了。”

叫声将女孩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用手擦了擦键盘上的泪水，敲完最后一个字，合住电脑，看向了窗外对面山上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