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见闻‖文/李九

早起见闻

想兼职的念头一直蠢蠢欲动，奈何不利条件过多，行动缓慢。终于，一有渠道，二是时间精力齐俱，迈出了第一步。也许是激动得不能自已，我早早地就来到公交车站等候。

天冷，有淡淡的雾，行人不多，这座城市还在苏醒前的挣扎中。我一如既往地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因为容易看到随车起停的风景，分散我低头玩手机的无聊感。一站又一站，上来的大多是提着包的老人，有的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精神格外好。他们商量着要去什么地方，全身洋溢着的活力体现了他们的好心情，似乎觉得他们去未知的地方历险也不足为奇。所以我一直这么认为，老人是闲不住的，更可贵的是，他们身上总有一份对新鲜事物的在意。我们已经对微信、支付宝支付方式麻木了，可当我经常看见不少老人用稍显笨拙的手指敲击页面，脸上的认真令人难以忽视。完成之后，就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陷入满足。无法感同身受，又不能将眼光移开。

再望外面的被雾气环绕的栋栋单元楼，每一层，每一户人家的一天又展开了。去的地方有点偏，还是可见那种低矮而老旧的房屋，零零散散的，与不远处正在施工建设的高楼形成奇异的对比。城市的发展节奏虽不快，但进度未滞。目睹这种新与旧交织的情景的次数只会少，不会多。

到了，下车。此时，雾快散了，天的颜色也不是灰蒙蒙的一大片。光，射到了道路上，商场的棱角处，还有不太盎然的花草。我来得太早了，就在附近走走。我有无数次这种独处乱逛的经历，寂寞是有的，可并不伤心。实在没什么人，我外放音乐。我昨天找到一首惊艳的歌，不知还得循环多久才可以结束我对它的热情。至少，现在还不会。

迎面的人真的少得可怜 ，偶尔交换一下眼光，也是无趣的。我更多注目的是在路边的环保大妈，拿着扫把在工作。有许多赞美他们为城市清洁出力的句子，我也确实喜欢他们的存在。可路面的垃圾很刺眼，意味着他们会更累。其实国人素质已经提高了，虽说有些人的陋习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了行为。比如我脚边的一些槟榔渣、烟头，就会为那位弯腰扫地的环保大妈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环顾四周，还有山。准确来讲，是长满了树的小山。再等久一会，朝阳再强烈一点，树的品种是杂的，又值冷冬，老气的绿、黄和紫红混在一起，无序感却没有那么强烈。远眺，可以是一种适合油画作品的素材。

工作了，老板载我们兼职的人去另一个地方。经过桥，桥下是一条宽阔的江，江面上依然弥漫着浓雾，延伸到边上的建筑，无端添了几分神秘。听过“十里不同天”的说法，城市的区域间天气也是不同步的，再夸张一点，没准是“东边日出西边雨”。

路途有点远，阳光再懈怠也还是彰显了它被万物所需的存在感，包括人。今年的冬越发不是南方的冬，接连几天都是晴朗的，下雪的迹象似乎没有，但是城市的气象不定，阳光与我们在冬日里的缘分有尽头。怀着珍惜一天是一天光明的日子，总得找点事做。

当城市笼罩在明亮中，眼前之物完全明了时，目的地到了。我的第一份兼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