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采访记录(2)

我的采访记录(2)

跟随周国平校长访学新加坡(44)

(一)

来到新加坡,见到那么多的华人,给我们讲课的老师也都是华人,他们在讲课的过程中,也透露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我会想当然地把他们当成中国人。

我以为,他们身上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液,他们会对中国有着天性的好感。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里的年轻人向往的西方国家,而并不是中国。

前段时间,在NIE图书馆里看南洋理工大学的报纸,其中有一条新闻这样报道:今年新加坡前往中国的实习学生,比去年增长至少翻一倍。

这篇报道中一些学生表示,他们从原来的对中国有偏见,不曾考虑过到中国旅行,更没想到会在中国实习。但是,在上海实习了半年之后,他们觉得中国人很有人情味,上海是一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他们还觉得有机会,一定会考虑在上海发展事业。

我在大学里问了几个学生,为什么不愿意到中国去?他们说,他们更愿意到讲英语的国家去,因为在语言沟通上会方便很多。虽然,国家一直在推动学习中文,但毕竟对于新加坡的许多年轻人来说,讲中文就像我们讲英语一样。

但是,相信未来的几年,还会像前面的报道一样,会有越来越多的新加坡人到中国去的。

(二)

在我们的宿舍里,有一位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是一名82岁的老爷爷。我看他在休息,便与他坐在楼梯上,闲聊了好一会儿。原来他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十来个子孙,最大的孙女已经上大学了。他们的子女都各自住在自己的家里,他们两个老人住着一套五房式的组屋。这样的家庭,在中国来说也算是大家庭了。

他告诉我,他在这里做清洁,每个月可以赚1050元新币,他的老伴儿在他家附近的一个单位,做点钟点工,一个月能赚个几百块钱。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生活是没有问题了。

我问他,子女都没有给生活费吗?

他说,他的孩子们要每个月给他们1000块的生活费,但是他们夫妇俩不要他们的钱,自己能赚钱很好。出来工作,也是一种运动,他不希望自己老年痴呆。也是,每天看到他总是提着一袋咖啡,叼着一根烟,来打扫卫生,那也真是一种情调。

我观察了他的工作状态,其实也并非是什么重活,一天扫一个楼层,慢悠悠的,好像也没有没有谁在管理他。

我说,你可以不用住五房式的组屋,买个小的房子就好啊,反正是两个人住。他回答我说,不行的,我们住大一点的房子,周末孩子们就可以回来玩了。

老爷爷祖籍是福建泉州的,他说去了几次泉州和厦门,觉得那边也很好啊,而且不像新加坡东西这么贵。

(三)

一次,遇见两位中国的年轻人,一位来自上海,一位来自山东。他们从小就在这边读书,现在在这边工作。

他们参加工作前,读的是这边理工学院,毕业后就参加工作。他们又在工作之余,来参加南洋理工大学的夜校本科学习。这种学校在我们国内是很普遍的,也基本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我就问他们,为什么还要去读这个学历呢?

他们说,拿到本科学历证书,他们就可以加工资了。因为在新加坡,通过业余学校拿到的学历,与全日制学习拿到的学历是一样的,也跟全日制的文凭一样享受各种待遇的。

我说,你们一个月两千来块的工资,够用吗?

他们都说,不仅够用,还有结余呢,因为一个月租个房子才两三百块钱,吃饭也才三百多,一个月所有的费用大概就一千元。剩下,还可以结余一千多元。

(四)

这两天晚上,我认识了来自俄罗斯的十九岁男孩,名叫Kamron。他来到新加坡刚刚20天,接下来在这边学习9个月。由于语言的原因,我们没能很好的进行沟通。

尽管如此,我还是努力地用英语与他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他说,他们家一共有四个兄弟,他哥哥在上海读大学,他排行老二,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他说,他也很想到中国读书,也很想学习中文。

昨天晚上,我与他约好了,今天请他用俄罗斯语,录制一段祝福老师们节日快乐的短视频。他欣然答应,并做了准备。他站在我的手机前,说了一段关于祝福老师节日快乐的话,但是我一点都听不懂。

后来,我与汪约军校长一起,教了他用中文说“教师节快乐”;他教我们用俄罗斯语说“教师节快乐”。我想把这一段视频,也一并发给我们的老师,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我们节日的祝福,祝福大家教师节快乐!

每一次这样的谈话,或许在他人看来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但是与我而言,它带给我许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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