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红月亮

红月亮

比较热闹的事儿或地方,我一般都是不参与或避着走的。然而昨晚,我却和一群少年少女仰望星空一个多小时。

昨晚八点多,拖着快迈不开的腿要回宿舍,却见国旗台附近堆满了学生,仔细一看,还有教地理的李老师。噢,原来是追风社的同学们在观看月食啊。只见众人将李老师团团围住,听他讲关于天象的知识。循声而去,我举手笑着问李老师可不可以旁听。大家都笑了。

不多会儿,本来皎洁的月渐渐被棕黑色的幕布一点点遮掩,仿佛看一会儿天上的星星它就会有一点变化。但一点都不好看,我更喜欢看明亮的颜色。于是,我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遥远的天空。

一颗颗星闪着或亮或微微亮的光芒,像自习课上聚精会神的和昏昏欲的学生。恰逢今晚是晴朗的,又没有风,长时间的仰望并不觉得冷,只是凉凉的脸颊会提醒到我还在地球上。一颗颗星,一个个星球,未知的故事又是怎样的精彩呢?我不知道,只是每当困累的时候总有“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之感,顿觉活着无趣。

柚子姑娘感受到了我的失落,和我分享了好多有趣的小故事,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我的失落也渐渐地飘飘乎去遨游太空了。于是,我抿着嘴笑着听,特别有趣的时候也会手舞足蹈。在叽叽喳喳的她们中间,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只是十年前的我可能会静静地立在一个角落,不言不语,默默地想着一些至今也解不开的难题。

柚子姑娘说,陈老师课上问他们:分别给李白、苏轼和杜甫一杯苦酒,他们会怎样呢?

还未来得及思考,她就分享了她的想象:李白一定会一剑碎了这杯苦酒!杜甫呢,可能会颤颤巍巍地流着泪慢慢喝下这杯苦酒,然后写下一首为人称道的诗。苏轼嘛,他也会喝,但应该会开心的喝,并且给这杯酒自拟一个名字,有趣地喝下去……

还思考什么呢?王羲之曾感叹,“每揽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嗟悼或许不至于,但一口长长的舒气还是有的,这个姑娘,确实不同。我微微地笑了,表示赞同。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以前的学生一秀来,她也是个早熟的姑娘,很多时候或方面,要比我成熟的多。在我最迷惘的那半年,是她的鼓励,让我多了些光和暖,坚定着做自己。而后积极地调整,才有今日无论多少烦扰也会常常抬头望天的展望。人之相与,何必要受年龄的约束呢?教学相长,又岂止是课本或文学知识呢?

想着想着,棕黑色的帷幕渐渐褪色,换成橘红的色调来,噢,这就是朋友圈都要看的红月亮啊。这可是我喜欢的颜色,虽不如日光下的红那般洋溢,也不似斜阳里的橙那样多情;只这样清清冷冷地兀自着彩,可能当成是为嫦娥送去些许云霞般的锦衣,好不必日日起舞弄清影,即便是对着桂树玉兔亦可寄情。这样想着,又陷入小时候每逢中秋的无尽遐思了。

晴冷的冬夜,和十五六岁学生们一起看看152年一遇的红月亮,也是挺暖的;融入一下集体,也是挺好的。这样想着,就到了宿舍。回想这一个多小时,琢磨要不要写一首诗来。

2018年2月1日 晚

附当晚小诗:

《丁酉腊月望日与友观天》

星河点点风清送,望日初晴诵月明。

偶念神游天地外,人间莫道早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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