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文:《凤凰传说》第四章——大荒东洲
作者:周庆文
作者原创文章:
导读:作者想象空灵,描绘出一幅奇特的景观,带领我们傲游在那个世界,感受时光赠予的忧愁。情节严谨,构思巧妙,畅游大荒感受不一样的奇特魅力。
(本文约34000字)
《山海经·大荒东经》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摇頵羝,上有
扶木,柱三百里,其叶如芥。有谷曰温源谷。汤谷上有扶木。一曰
方至,一曰方出,皆载于乌。”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鞠陵于天、东极、离瞀,日月所出。”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猗天苏门,日月所生。”
“有波谷山者,有大人之国。有大人之市,名曰大人之堂。有一大
人踆其上,张其两耳。”
“有小人国,名靖人。”
“有东口之山。有君子之国,其人衣冠带剑。”
“有青丘之国,有狐,九尾。”
“有黑齿之国。”……
2012年的12月14日,晨,晴。
卫中华和利剑先是围着飞船转了一圈,然后又上船做例行的安全检查。今天是政委安排测试隐身性能的日子,所有飞船的科技工作人员都忙的热火朝天,没人在意他们的巡逻行动。
“最近天气不错,”卫中华自言自语道:“好像每年这个时候,北方大多是晴天。”他见利剑没有理他,接着说道:“这艘见鬼的飞船也太大了,走了半天,还没有巡视完一遍。老剑,你累不累?”
利剑半天没有回答,后来才说道:“黄博士说,这只是天狼星人飞船的一部分。他们那艘母船想来会更大。”
卫中华道:“走了半天,也没看到黄博士和阿郎,不知道他们还要捣鼓多久。咱们还是快一点,转完了去指令舱,陪教授聊聊。最好别碰到船长和政委,不然,还会给咱俩分配新任务。”两人各说各的,似乎没找到共同的话题。
王教授这会儿真的在指令舱。不仅他在,雷刚船长和政委也都在,他们似乎刚刚讨论完什么事情。看到他们,大家都没说话。二人进来,敬礼之后,却没有被安排新的任务。
“教授,”卫中华打破僵局问道:“你说传龙去了美洲,会不会碰到一些特殊的困难?”王教授叹了一声说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当初大家都以为圣剑应该在中国的某个地方,所以给你们上课时,我重点讲述了中国的上古史,对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历史只是简单的提到了一些,没有过多的涉猎。因此,他碰到的实际困难应该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雷刚问道:“当时的美洲大陆上,生活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那时候产生文明了吗?他们的风俗习惯是怎样的?”
王教授回答道:“是印第安人。他们的文明是从中国大陆带过去的,是中华文明的分支。”
雷刚和政委二人对这段历史还没有卫中华他们了解的清楚,很奇怪的问道:“你是说,印第安人是我们中国古代的先人迁过去的?”
王教授说道:“正是。准确的说,印第安人是我们中华人种的分支。我们中华民族的先民们,从大约一万三千年前陆陆续续的迁移到美洲大陆,前前后后达七次之多,前后历时近万年。其具体过程我就不一一给大家叙说了,你们可以查一些历史研究资料。这里就说一个简单的事实,亚洲、欧洲和非洲大陆都发现了早期古猿和早期智人的化石,而整个美洲大陆只发现了晚期智人化石和旧石器晚期的文化遗址。这就说明,美洲的原住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而是由其他大陆迁移过去的。”
雷刚问道:“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其它大陆上的原始人迁移过去的?”
王教授回答道:“迄今为止的考古证明,这些美洲原住民的主体来自亚洲。虽然也有一些来自非洲、欧洲和大洋洲的移民,却没有形成美洲土著的主体。现在世界人类文化学者,已经肯定了这个基本事实:美洲的原住民是在上古时期来自亚洲东北和中国华北的古人类。这可以从考古学细石器分布带来证明,从中国的华北、东北、亚洲东北部一直到加拿大,已发掘出来细石器的历史年代是呈逐次递减的。这条细石器带清晰的反应了上古人类的迁徙路线。”
他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从人种学角度上来讲,中国人和美洲土著人都属于中华人种。他们有着显著而稳定的体质特征,例如铲形门齿、矢状脊、颧骨突出、脸部扁平、鼻梁不高、黑直头发、黑色眼珠、黄色皮肤、胡须较少、汗毛短稀、很少狐臭、胎儿出生之后有'小儿斑’等等。这种高度特质化的体质人类学特征,充分说明了二者之间是同源同祖。”
众人点头称是。雷刚问道:“既然如此,美洲土著文明应该跟中华文明有着相同之处了?”
教授回答道:“美洲的土著文明既是我中华文明的分支,它的文明之中就包含了大量的中华文明基因。这一块由于涉及到学术性较强的考古学和图腾文化,恕我在这里不能做详细的描述。你们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参考一下王大有先生的著作《殷地安人之谜》、《图说美洲图腾》和《昆仑文明播化》。为了能让大家明白,我这里举几个有代表性的例子吧。”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的说道:“2001年6月6日,北京中华世纪坛举办了玛雅文物展。其中有一件展品名为'奥尔梅克拉文塔第四号文物’,这是一组共六块玉器,是美国考古队发掘的。他们只看到这是一组文物,却没发现这上面还有文字。大多数人认为玉器上面的是图案、花纹或者裂纹,其实这上面是我国殷商时期的文字。对夏商周时期的甲骨文或者金文做过研究的学者,都能识读出来上面的文字内容。这六块玉器其实就是中国传统的玉圭,上面清楚的记录了一个完整的殷商之人的祖先谱系。这说明奥尔梅克人就是中国古代殷人东渡之后的后裔。而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的文明,在很大程度上是继承了奥尔梅克人的文明的。”他补充道:“美洲的一些岩画上面,目前发现的中国的甲骨文已经多达300多个。这说明他们的文明就是从中国这边传过去的。”
教授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阿兹特克文明,在他们的'众神之城’特奥蒂瓦坎曾经发掘出一件玉璧,它一面刻有汉字'明月照松柏’,另一面的图文却是'鲤鱼跃龙门’。哈哈,都是典型的中国特征。”
他笑道:“当然还有南美洲的印加文明,他们的太阳神叫'因蒂’,他们自称都是因蒂的后裔。这不是我们殷商之人的后裔吗?'因蒂’,就是殷帝的音译。”
利剑这时提问到:“可有人说,玛雅文明是外星人留下的。”
王教授哑然失笑道:“说这话的人主要有两个依据,一个是帕伦克神庙的石棺,棺盖之上的图案被一些所谓的专家认为是外星人开动的宇航器。针对这种说法,墨西哥国家人类历史学院的副院长米盖尔·维克多早就对此进行了批评和否认。其时上面雕刻的是扶桑木天齐圭表,表示石棺的主人死后缘扶桑木升天的意思。这种图案在中国古代的春秋战国时期极为盛行,大多出现在当时的楚国、越国和巴蜀地区。西方人不了解中国文化,对此乱说一通,实在可笑。其次大多数人认为玛雅的历法和天文学颇为神奇,似乎不是当时人类的智慧可以达成的,因此就简单的判定应该是外星人教给他们的。这种没有证据的说法,更是可笑至极,简直就是对我们人类智慧的侮辱。”
政委这时问道:“印第安人知道他们的祖先来自中国吗?”
王教授点头道:“老一辈的人很多是知道的。他们一辈辈的人口口相传,说是自己的祖上来自西方。美洲的西方不就是亚洲的中国吗?譬如说现今美国的苏族人,他们就声称自己的先祖从风中来,说印第安人的共同祖先就是风。而风姓是中国最早的姓氏。所谓苏族,其实就是'夙’族。在上古时期,夙姓就是风姓的一支,是弇兹合雄氏素女部的姓氏。'夙’字古代同'素’,其实这个字是'�’字框里面有个'一’字和'月’字。后人写白了,把下面的'月’字写成了'歹’字,这实在是一个大的失误。苏族人说自己的祖上来自西方,所以他们的建筑坐东向西,祈祷向西,烟嘴向西,握拳拇指向西。不止他们,玛雅印第安人的建筑也都是坐东向西的,这说明他们有着共同的文化基因。”
他接着说道:“美洲的土著民族很多,有一些像苏族人一样族群保留了上古时期的名字。比如说霍皮人,其实就是我们古代的赫胥氏人;纳瓦霍人其实就是女娲后人。地名就更多了,我刚才说的'众神之城’特奥蒂瓦坎,其实就是大地湾。太浩湖,应该是'太昊’湖。而现在的'阿留申群岛’,其实应该叫做'挹娄氏群岛’,挹娄氏是我国古代北方的一个氏族。这些名字的发音基本上都是相同的,更说明美洲土著就是中华人种的后裔。”
“那么,'印第安人’这个名字跟中国文化有关系吗?据说这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时候,当地的印第安人亲口告诉他的。”雷刚问道。
“你这个问题里面有两个明显的错误,”王教授批评雷刚道:“首先,'印第安人’这个名字就是错的,应该是'殷地安人’。哥伦布当初经过艰难跋涉,来到美洲的时候,曾经问当地的土著'这是什么地方’,土著人回答'Yindian。’又问'你们是哪国人?’土著人还是回答'Yindian’。哥伦布从发音上误以为自己是到了印度,所以就称他们是'印度人’。而那些研究美洲土著的所谓的西方学者们,以讹传讹,就这样把美洲的土著人叫做了'印第安人’了。而且一错就是五百年。”
王教授继续说道:“其实'殷地安人’是中国古代殷商之人的后裔。武王伐纣之时,陈兵于牧野。由于当时商朝的精兵都在东夷,帝辛(就是纣王)仓促之间临时派了七十万奴隶应战。结果这些奴隶兵临阵倒戈,导致了商朝的灭亡。当时商朝征讨东夷的主帅攸侯喜率领的二十五万军队没有了退路,只得东渡扶桑,也就是现在的美洲。殷地安人曾经有一首《侯喜王赞歌》,大体内容是说'二十五族的兄弟,跟着侯喜王经过天之浮桥,来到了墨西哥’。这跟中国的商朝末年的历史吻合的非常好。攸侯喜是商朝诸侯国中攸国的国君,他是侯爵,喜是他的名字。所以殷地安人说的'侯喜王’定是攸侯喜无疑。这二十五万殷商后裔在美洲定居之后,念念不忘故土,每日早起都是问候'殷地安’,甚至吃饭、睡觉等日常活动都说'殷地安’。这才是殷地安人名字的真正由来。”
众人听后,才恍然大悟。
“至于第二个错误”,王教授对雷刚说道:“就是你说的'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我中华先民拓荒美洲上万年,也在此定居了上万年。难道哥伦布不来,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非要靠他发现不可?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1991年的联合国大会第45/164号决议彻底否决了'哥伦布发现美洲’、'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等错误说法,确认了美洲土著人民才是美洲的真正主人,才是美洲大陆的真正发现者和拓荒者。所谓的'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低智商的笑话!”
老教授愤然道:“哥伦布之后的五百年,美洲的土著人数量由2000万锐减到200万,他们所创造的数千年的文明,被侵略者摧毁殆尽。哥伦布代表的不是什么大航海、大发现,而是一个大侵略、大奴役、大屠杀的历史!这些掠夺成性的海盗们为了积累罪恶的资本,他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吃土著人的肉,喝土著人的血,到处贩卖黑奴,屠杀无辜,还厚颜无耻的高喊人权和自由。这是人道吗?不是!这是明明非人道的强盗行为。他们表面号称文明,实际在搞种族主义,这分明就是一群豺狼,一群魔鬼!他们代表的不是人类的文明,而是人类的耻辱!”
他说话真是一针见血,把世间的道理讲述的酣畅淋漓。
卫中华小心翼翼的说道:“如今这些海盗的后裔有一种理论,叫做'现在的人不必为过去买单’。意思是说,他们祖上犯下的罪行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大家怎么评价这种说法?”
教授长叹道:“既种业因,必有业果!世道轮回,无论哪个个人和族群都躲不过去。总有一天,有人将刀架在这些海盗的子孙脖子上的时候,也会告诉他们:'今天我杀了你,我的子孙同样不用为我今天的杀戮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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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我跌进海里,清凉的海水马上将我包围。发热的头脑也逐渐变的清醒下来,我发现自己一下子犯了两个错误。
首先,我刚才跳到海里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风铃落海的具体位置。换句话说,她在我的几点钟方位,包括离我这儿有多远,已经闹不清楚了。其次,这儿虽然离海岸线没多远了,海水也不深,但我还是无法浮上海面的,因为我带了一把沉甸甸的战斧。
我想了几秒钟,决定暂时将战斧放在海底,自己先浮上去看看。
海面上风浪不是太大,我划着水看了一下,这儿离海岸大约只有一两百米远。四周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风铃的影子。一直在海水里泡着肯定是不行的,还是先上岸吧。我重新潜回海底,拿上战斧,踩着海底的细沙一步步的往岸上走去。实在憋不住了,就浮上海面透一口气。在我换了七八次气之后,终于来到了浅水区。
这里的海岸是一片黄色的沙滩,不远处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岩石。有的岩石就像怪兽般浸在水中,被海浪冲刷着,发出澎湃的声音。
我暂时没打算上岸,站在浅水中大声呼唤着风铃的名字,却一直没有回音。其他的同伴和雷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就连刚才看到的那个狼人的浮槎都不见了踪影。整个世界似乎就剩下我一个孤零零的影子,还有那淹没在风浪中的呼喊声。
我回忆了一下,风铃似乎是在稍北一点的位置坠海的,应该往那边找一下。我走上岸边,踩着沙子一步步的向那边走去。有时一点路都没有,我只能在岩石上攀上攀下。有时站在高处往海面上张望一番,却始终连一个人的影子也没看到。
夏末的天气说变就变。早上的时候还是多云,此时已渐渐变的乌云密布了;海风也越来越大,风声完全掩盖了我呼叫的声音。天色也变的越来越黑,突然一声霹雳划过天际,整个大地似乎都抖动了一下,大雨终于下来了。
雨水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几步远的距离。我知道寻找工作已经无法进行下去,先避雨再说吧。回想刚才看到的情景,岸上不远处是一片丛林,我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边走去。
这是一片较大的树林,我只认识其中的一些棕榈树和松树,其他的树木都叫不上来名字来。林中的雨比外面小很多,我发现一棵大树有个树洞,连忙钻了进去。
树洞里也是一片潮湿,望着外面不停的落雨,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我很幸运的碰上了风大山他们,一开始就解决了吃住的问题。可在这个见鬼的大荒东洲,迄今为止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加上风铃现在生死不明,我的情绪真是低落到了极点。还有那个浮槎,它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制作的并不怎么复杂,可是它的动力来源是什么?肯定不是烧的油气之类的东西,因为它根本没有冒烟!这些狼人原来有这么先进的武器,难怪大荒东洲的人打不过他们。制造技术是天狼星人教给他们的吗?
这些问题,我想的头都大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半天之后,雨势逐渐小了下来,天色也微微发亮了,我决定再去海边找一下。我钻出树洞,带上战斧,又检查了一下弓箭,往来路走去。四周一片静悄悄的,连个鸟叫声都没有。我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刺痛,就像被蚂蚁叮了一口似的。顺手摸去,似乎是牙签大小的一个东西,不由一愣。拔下来一看,“牙签”的尾端还有一撮羽毛,好像是电影中见过的印第安飞镖一般。正纳闷时,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似乎听到周围有说话的声音。蓦然顶上一凉,头脑逐渐清醒过来。我睁开眼望去,一圈围着七八个小矮人。他们个子大约只有一米二、三之间,裹着兽皮的衣服,裸漏的皮肤呈黄褐色,有人头上还插着一根彩色的羽毛。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头顶两侧梳着两个椭球型的发髻,样子看上去怪怪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空的陶碗。看来是她用冷水把我泼醒的。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她说出了一连串奇怪的音节,好像是中土藏边一带的方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只好呆呆的望着她。
她继续向我喋喋不休的说着,声音也变的越来越严厉,情绪几近失控。我听到她的话中似乎含有“狼人”这个音节,连忙摇头道:“不,我不是狼人。”
两个男性矮人抬过来我的雷霆战斧,放到那个妇女面前。她用手指着战斧,又不停的向我问起来。
我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刚要起身时,却发现自己被捆成了粽子的形状。几个矮人士兵见我乱动,吆喝一声,齐刷刷的用长矛对准了我。那个妇女的声音也变得更加严厉,似乎是警告我别乱动。
我看着他们那些原始的武器,再看了一下战斧,当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们肯定是见我的武器特别,所以将我当成了狼人。这样看来,狼人的武器应该比他们先进的多。难道这个时代的狼人已经有了铁制兵器?
我连忙说道:“我是从中土来的,要去天使口。我们是受白衣凤凰的召唤前来战斗的,是来打狼人的。”
这些战士同时转头望向那个妇女,齐刷刷的说道:“天使口!白衣凤凰!”显然这两个名字他们颇为熟悉。
中年妇女望着我,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我看着他们,忽然想起伊娃说过的大荒东洲的一些情况。好像天使口周围的氏族中,有一个叫赫胥氏的小人族部落。他们目前还是母系氏族形态,个子不高,因此被称为小人或者靖人。我连忙问道:“你们是赫胥人吗?”
他们齐声欢呼道:“霍皮人!”我不由苦笑,看来赫胥氏东迁一千多年后,发音方面跟他们在中土的时候有些变异了。唯一可以确定是,眼前这些人就是赫胥氏族人的后裔。
这些人又交头接耳了一阵子,那个妇女重新向我喋喋不休的说起来,她这时的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面色也逐渐变得温和。我礼貌的冲她点头微笑。她一下子变得开心起来,认为我听懂了她的话,连忙命人给我解绳子。
我坐在地上,按摩了一下捆的麻木的胳膊和腿脚,然后起身答谢。他们似乎也看懂了我的肢体语言,同时垂首回应。
我起身望去,自己站的地方是一个山坡,周围有几十间低矮的房子,全是用石块和树枝搭建的,看上去十分简陋。他们造房子的技术比中土还落后不少。有个房子门口站着几个矮小的妇女,发型跟向我问话的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空地上有几个霍皮人的小孩子远远的看着我,就像看一个怪物。这些人目光空洞,神情木讷,似乎刚刚经历过大劫难一样。
他们带我走到一间稍大一点的石屋前面,那个向我问话的妇女走了进去,命我和其他人在门外候着。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吆喝声,门口的几个霍皮男子示意我进去。我看着高度跟我个头差不多的房子,提醒自己千万别碰着脑袋。
屋内面积不大,光线也不好,中间坐着一个年龄较大的老年霍皮人妇女,看样子是他们这个地方的头人。两边还有两个妇女,都是席地而坐。向我问话的那个妇女正在一旁恭敬的站着,没有出声。
那个老年的头人妇女轻声慢语的说了几句话,然后示意我坐下。我欠身表示感谢,在门口找了个空地坐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僵在那里。
头人妇女对着一旁问话的妇女说了几句霍皮方言,那个妇女就低头出去了。不一会儿,她带了一个年轻的霍皮男子进来。
该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一脸精明能干的样子。他先对头人妇女行礼,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等候。头人妇女对他吩咐了几句话,他一边听一边不停的点头。等头人交待完毕后,他用生硬的中土语对我说道:“我,霍皮人,霍伯儿,在天使口、在天使口……”他脸胀的通红,口吃起来。我惊喜的问道:“你去过天使口?”霍伯儿连忙点头道:“是的,我去过天使口。我在那里、在那里,盖房子。”
我知道他的中土话说的不够流利,主动问道:“原来天使口是你们帮助建造的。这么说,你见过中土来的人了?”霍伯儿说道:“是的。中土来的人,他们很高,还、还有雷鸟。”我说道:“这就对了,我就是乘着雷鸟来的。”他双手冲我一挑大拇指道:“你很棒。帮我们打狼人来了。”
我连忙问她们是否了解狼人的情况,那个头人妇女对我长篇大论的说了起来。我虽然听不懂她的话,却能够听出她那愤怒的语气。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不停的颤抖,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毒辣,仿佛在诅咒地狱里的魔鬼。
霍伯儿等人一边听着,一边默默的流泪。半晌之后,他才向我解释了头人说话的内容。他的中土话越说越顺畅,虽然有时词不达意,然而我还是听懂了大概意思。
原来这里只是他们的临时住所。他们以前的家园是在东边一个很远的地方,到这里大概要走一个月的路程。家园很美,连土地都是彩色的,就像是画上的一样。他们把那片土地叫做五彩原。土地上每年都长出多种可口的食物,他们的族人不用劳作,就可以毫不费力的解决食物的问题。彩色的土壤制作出精美的彩色陶器,他们就用这陶器换取其他部族的食物或者兽皮等用品。家园的周围不仅有漂亮的风景,还有漂亮的鸟儿,它们每天唱着不同的歌曲;有时候同一只鸟儿早上唱的和晚上唱的都不一样,就像诗人谱写着不同的诗篇。幸运的霍皮人丰衣足食,每天生活在诗画里,过着天堂一般的日子。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几年之前,成批的狼人突然出现在那里,他们数量不多,可是武器先进,凶狠残暴。这些人不仅抢夺他们的财产,还掳掠他们的人口,说是要送到东边很远的一个地方,去建什么“狼堡”。那些不顺从的部族都被他们成批的给杀戮了。被杀的人里面不仅有成年人,还有老人和妇女,甚至还有正在吃奶的孩子。他们将杀掉的霍皮人砍下脑袋,插在村寨周围的围栏上,用来警示那些试图反抗的人。常常看到一些村寨周围插着数百个人头,那情景,活似人间地狱一般。霍皮人在那一带本来有几十个村寨,每个村寨都有数百人,后来过半数的人都被杀掉了。这其中,老人和孩子是他们重点杀戮的对象;因为在狼人眼里,这类人只会消耗粮食,没有一点用处。其余年轻人大多被抓走做了奴隶。霍皮人打不过他们,只好成群的向西边逃窜。
他们就像一群孤魂野鬼,游荡在荒无人烟的土地上,不少人因饥饿和疾病悲惨的死去。后来甚至所有的霍皮人都认为,这是老天对他们的惩罚。他们不停的向上天祈祷,祈求老天饶恕他们,让他们脱离苦海。或许是他们的诚意终于打动了上天,就在这时,东洲大地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神秘蒙面女子。她帮助霍皮人寻找食物和水源,医治他们的疾病,照顾他们的老人和孩子,并将他们一路引到这里暂时定居下来,保全了合族人的生命。而且,她还特意叮嘱周围的部族不要跟他们为难,并在适当的时候帮助他们。
后来他们听说,这个神奇的女子就是白衣凤凰。
接下来,他们听说白衣凤凰正在从中土召集勇士,准备跟狼人开战。为了迎接这些中土过来的人,白衣凤凰计划在海边修建一个叫天使口的临时城堡,作为中转基地。好多附近的部族都去帮忙了。头人听说之后,就命令霍伯尔兄弟带几个人去帮忙。数月之后,城堡造好了,中土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批。霍伯儿他们这时改成了接待这些勇士,并给他们提供食物和必需物资等等。他为人热忱聪明,跟一些中土来人关系处的非常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学会了不少中土语言。
我还有几个问题没搞清楚,于是问道:“那些狼人用的是什么武器?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霍伯尔回答道:“他们的武器很锋利,就像你的战斧一样,不过颜色是青色的。这些狼人们身材高大,个头都跟你差不多。”
我苦笑道:“难怪你们会认为我也是狼人。”
霍伯尔摇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把你当成狼人,只是觉得你很奇怪。你长得跟狼人不一样。他们身上毛发很多,皮肤是浅褐色的,头发是棕色的,两条眉毛连在一块,样子很吓人。”
我一边听,一边在脑海中描绘着狼人的形象。似乎后世的媒体并没有报导过这种人种,难道他们后来灭绝了?
我接着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说道:“我们的族人在林中打猎,看到你不停的在海边转来转去,并且武器怪怪的。大家都吃不准你是什么人。后来见你跑到林中避雨,他们就决定先抓住你再说。”
我继续问道:“你们见过浮槎吗?就是会飞的那种大船。”
他摇头道:“没有,这个听都没听说过。”
我向他说道:“你能带我去天使口吗?”
霍伯尔向头人妇女汇报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头人说,让我先带你去见我们的部族首领。”
我愕然道:“你们的部族首领?”
他笑道:“我们以前在五彩原的时候,霍皮人一共有几十个村寨,大家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部族,共同推举了一个首领。后来狼人来了,所有的村寨都迁到了这里,首领他们也来了。”
我问道:“她住的地方离这儿远吗?”霍伯尔说道:“翻过两座小山就是了,那里正好是去天使口的必经之路,明天我就带你过去。刚才头人说,大雨把我们的火塘浇灭了,让我明天去首领那里,顺便把火种带回来。”我笑问道:“你们自己不会生火吗?”他摇头道:“不仅我们不会,首领那里的人也都不会。听说只有火人们才会生火,我们的火种都是从他们那里借来的。”
我想起以前听过的印第安土狼盗火的传说,看来这些人是真的不会取火。所幸我在穿越前不仅恶补了这一块的功课,而且在中土也多次见到盘古族人生火的过程。看来这次该我露脸了。
我向霍伯尔提出自己可以生火。他很诧异,连忙转告给了头人。几个霍皮妇女站起身来,露出真挚渴望的神情。
我带着霍伯尔走出屋子,在附近转悠了一圈。这时候大雨已经停了很久了,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山坡上裸露的地方都变得很干燥。我在他们的柴草堆里找出一根较硬的木棍和一块较软的木块,还找到一些晒干的杂草,放在一个避风的地方。我先是用战斧把软木块砍出一个小小的缺口,放在作为火引子的杂草上面;然后将硬木棍削成需要的长度,接下来就要看耐心了。我将木棍插入软木缺口中不停的转动,一会儿工夫,一股轻烟淡淡的冒了出来。随着我不停的转动,烟越来越大,杂草上开始出现火星。我小心翼翼的将杂草拿起来,轻轻的吹着气,它马上变成火苗烧了起来。随后我将杂草放在地上,慢慢的往上面加柴火,火势变得越来越旺。
围观的霍皮人大声欢呼,顷刻间全村的人都到了。他们围着我又蹦又跳,笑声不断,简直把我当成了英雄。霍伯尔对我说,本来他们还准备吃几天生的食物,或者只吃果子呢。现在火有了,他们又可以吃上熟食了。
他们不仅用火烤肉,还烤了一些采摘来的的素食。有一个棒状的食物尤其令我喜欢,吃上去就像玉米的味道。可这时候的美洲土著还没有开始种植庄稼,那么这个东西或许就是野生的玉米了。
第二天早上,霍伯尔跟我说他们在海边发现了一只土狼,准备猎获了作为食物。我想散散心,就跟着一块去了,另外也想见识一下他们的狩猎方式。
霍皮人个子矮小,生来就重视集体的力量。他们的行动整齐划一,组织有序,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我们在海边的岩石后面埋伏好,静等土狼出现。不大一会儿,果然有一个黑影子从远处的沙滩上跑过来。等走近了,我发现它的身影很熟悉,细看之下,那居然不是土狼,而是黑虎!
我及时制止了霍皮人的行动,从岩石后面跳出来,大声呼唤着黑虎的名字,向它跑去。黑虎也飞快的向我奔来,一人一狗在海滩上抱在了一起,颇有劫后重生的感觉。黑虎用它的大舌头亲热的舔着我的脸,我也不停的抚摸着它,把一旁的霍皮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现在还没有将狗驯化,以为我是跟一头狼在亲热,人人感觉匪夷所思。
过了一会儿,我说道:“风铃呢?”黑虎似乎能听懂我的话,转身往北面跑去,我连忙跟在后面。只见它敏捷的在乱石中跳来跳去,大约走了三四里远,来到了一处石崖边上停了下来。它不住的冲我叫着,等我赶上来之后,它从一条石缝里钻了进去。
穿过石缝之后,眼前的一幕令我发指:风铃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胸口还插着一支长箭;她肤色苍白,看来已经死去多时了。我扑上去拉着那冰凉僵硬的手,不停的呼唤着风铃的名字,显然她再也听不到了。黑虎低下脑袋,嘴里面呜呜的悲鸣着,似乎也知道女主人永远醒不过来了。
我的泪水不断涌出,想起了盘古村初会,仇夷庄夜救,渭水边嬉戏,以及她对我的誓死追随,如今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对我这么关心,这么照顾;我也是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甜蜜、纠结、辛酸和痛苦。当初我为什么不阻止她来大荒东洲?如果她还在中土,又怎能会有这种噩运?这一切全怪我呀,一点都没把她的安全放到心上,让她最终惨死在这里。我恨那些该死的狼人,是他们在我面前活生生的害死了我的至亲之人。等着吧,我一定让他们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为了风铃,我誓死都要把狼人赶到大海里去!
我一边发誓,一边发狠,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直到霍伯儿他们赶来,我犹自浑然无觉。
后来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将风铃安葬在了海滨的树林里。我砍下一段树干,剖平了,竖在坟前作为墓碑。我站在坟前,一边心里默默的为她祈祷,一边对着狗说道:“黑虎啊,记住这个地方,这里是你主人的埋骨之地。将来我们打败了狼人,一定要回到这里来,祭奠她的亡灵。”黑虎吱唔的叫着,如同听懂了我的话一般。
连日来的风餐露宿,再加上雨淋和悲痛,我一下子病倒了,身体烧的滚烫,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霍伯儿等人慌了手脚,连忙叫族中的巫医来看。那巫医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些草药,给我灌了下去。霍伯儿日夜服侍着,递水喂饭,关怀备至。三日后我才好转过来,自觉身子虚弱,精神萎顿,一时也没有到他们的部族首领那里去。
却说十来日之后,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原状,只是人懒懒的,无论做什么都没精神。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得的是心病,那是风铃的死引起的,不是医药可以治得好的。只要我人还在这里,就会一直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愁绪永远无法缓解。还是尽快离开吧,到天使口去,打仗去,就当是化悲痛为力量吧。
这一日,我和霍伯儿辞别他的族人,一路朝天使口走去。
翻过两座山之后,果然就到了霍皮人部族首领那里。村寨建在半山腰上,一条简易的盘山路蜿蜒而上,路的一边是石头砌成的房子,另一边就是向下的斜坡了。山路的尽头是一个山洞,他们首领的“行宫”就在山洞里。在我看来,这里就是规模稍大了一点的村寨而已,且颇有些荒凉之气。霍伯尔看出了我的心思,长叹道:“我们故土的村镇繁华似锦,比这里实在好的太多。今日霍皮合族流落至此荒芜之地,哪里还有心思建设自己的家园。”
他们的部族首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据霍伯儿说,她的霍皮语名字叫做霍皮百灵。百灵这个名字象征着她的聪明伶俐。现在这个霍皮百灵正在一边听霍伯儿说着我的来历,一边用眼睛骨碌碌的上下打量着我。
当她听完霍伯儿的汇报后,问我道:“年轻人,你们真的有把握打败那些该死的狼人吗?”我奇道:“原来你会说中土语。”她不屑的说道:“在西来的路上,我跟着白衣凤凰学了十来天,你说我会不会?”我恍然道:“原来如此。只是首领你也的确聪明,换作是我,十来天的工夫就肯定学不会霍皮人的语言。”霍皮百灵那瘦小的身子笑的“花枝乱颤”,对我说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然后突然面容一变,严肃的说道:“可是年轻人,光会说话是打不走狼人的。”我一边惊讶于她的表情变化是如此迅速,一边淡定的说道:“狼人也不是铁打的,肯定有他们的弱点。”她皱眉道:“什么是铁?”
我知道自己失言了,这个时候还没有铁器出现。无奈只好将雷霆战斧拿给她看,说道:“我的战斧就是铁打的,狼人的脑袋能有它硬吗?”她走到跟前,将战斧抚摸了半天,点头说道:“看来它比石头还硬。只是狼人的武器也很厉害,听说是用他们那儿产的'山铜’打造的。我亲眼见过,一个狼人士兵一下子就砍断了一棵树,锋利的很。”我连忙问道:“他们的山铜兵器是什么样子,或者什么颜色的?”她回答道:“青色的。”我暗思狼人用的可能是青铜武器,虽然比不上我的战斧,可是比起这边中土战士的石质兵器来,应该要好的太多了。这些狼人的冶金技术怎么会这么先进,这在历史课上可从来没听说过。
霍皮百灵见我不说话,以为是怕了,劝我道:“年轻人,你要是不愿意打仗,还是回中土去吧,战场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半数以上的族人都死在了狼人手里,现在大家一听说要打仗,都想尽快找地方藏起来,哪里还敢上战场。”
我淡淡的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打败那些狼人。”风铃死在了他们手里,我还没给她报仇呢,大不了拼上这条命罢了。
霍皮百灵眼珠不停的转着,跟我说道:“你嘴上说不怕是没用的。我见过很多人,都是嘴上说不怕,可打起仗来,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你要是真英雄,就证明给我看。”我问道:“怎么证明?”她说道:“东方有个白民部落,当初我们西来的时候路过他们的领地,他们的头领白头鹰曾亲口答应白衣凤凰照顾我们,与我们永结盟好。如今他出尔反尔,说这儿是他们族人的地盘,我们既然住在这儿,就要给他们纳贡。我没有同意,白头鹰火了,明天就要带人来攻打我们。你要是真厉害,就给我打败他们。”
我现在终于明白钻进了她的套子。低头看时,她的眼睛仍在不停的转着,观察着我的反应,头顶两边的发髻看上去十分的滑稽。我心中不快:难怪她们个子矮,心眼太多了!这些人的能量全部都跑到脑子里去了,当然不长个儿了。
次日中午,山下果然来了数百号人。这些白民部落的战士比号称小人部落的霍皮人高大的多,他们每人头上都插着几根羽毛,双眼周围的上半脸都涂上了白色,难怪叫做白民。正中间的那个人头戴雄鹰面具,威猛异常,看来应该是他们的头领白头鹰了。
霍皮人这边只有一百多个战士,他们七八个人一群,围在盘山路上,显得单薄而又凄凉。这种仗不用打,一看就是必败无疑。
我也没打算跟白民部落打仗,毕竟大家都是本地土著,乡里乡亲的,如果两族之间打起来,那些狼人们还不笑歪了嘴。
我带着霍皮百灵和霍伯儿等人走下山道,来到白头鹰队伍面前,直接说道:“白头领请了。大家都是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成这个样子。何况白衣凤凰她老人家有言在先,让我们互相帮衬。我们即使做不到那样,也不至于刀兵相见吧?还望头领三思。”
霍伯儿将我的话翻译给了白头鹰,他不屑的回答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此乱说?什么白衣凤凰,她如今是自身难保,还能管得了我们?狼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了,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她。至于我们这些部落,还是识相一点,乖乖的跟狼人合作,将来还能过上好日子。不然的话,个个都逃不了灭族的命运。年轻人,你既不是霍皮部落的,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霍伯儿翻译过来之后,我心头猛的一沉:没想到大荒东洲的局势比我想象的还要坏的多!本来以为这里的人只是不敢跟狼人打仗,没想到有的部落居然已经叛变了,成了狼人的走狗。我冷冷的问他道:“狼人给了你什么好处?”白头鹰得意的说道:“他们曾经许诺过,在西部这块地方,我能打下多大地盘,日后就给我多大地盘。”我说道:“你不怕他们反悔?”他嘲笑我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眼下的形势,狼人如果有能力将大荒东洲的西部打下来,他们还等到现在干什么?以他们目前的力量,能将东部已经占领的地盘消化了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力量西征?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利用他们?等我统一了西部,自然有力量跟狼人抗衡。这样一来,我才能更好的保护这些原住民,保住我们的地盘。为此,我打算西边征服霍皮部落,北面征服玄股部落和君子部落,南边征服墨齿部落,最后向东征服青丘部落。等这些目标完成了,我就率大军东征,将狼人打回老家去。到那时候,我就会成为整个大洲的大头领。”他得意洋洋的说着,似乎已经看到这个“美好”的未来了。
我不禁佩服狼人的手段,他们通过一明一暗两条战线来对付这些原住民,难怪战况到目前是如此一边倒。明的战线是战场,暗的战线是分化。眼前的这个蠢物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果然听这个蠢物喊道:“孩儿们,让他们开开眼,见识一下狼人给我们的兵器。”当时他手下就有十几个人亮出了青铜武器,似乎刀、剑、斧等都有。
我定神看了一下,确认那是青铜无疑。然后又扫了一眼白头鹰的队伍,似乎只有这十几件而已,其他大多数人用的还是石质兵器。看来狼人用了十几件青铜武器就把这蠢货给忽悠了,让他变成了一条走狗兼疯狗。如此一来,眼前的局面只怕无法善终,注定是要打一场了。我是不怕打仗的,只是这些霍皮人就惨了,还是先保住他们的命再说。
我对霍伯儿说道:“你们一会儿找机会撤回山洞,我来掩护。你现在告诉白头鹰,就说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想见识一下他的本领,让他跟我来个一对一的决斗。”
霍伯儿说道:“我不能撤,我要留下给你翻译。让我们首领先撤回去。”然后他对白头鹰说了几句话,白头鹰犹豫了一下,回头吆喝了一声,他的身后立即站出来四个人。只见他们个个龙精虎猛,气势张扬,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白头鹰道:“这是我白民族的四猛士,虎、豹、熊、罴是也。你要是打不过他们,趁早投降。要是你赢了,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他一声令下,四人中那个叫白人熊的走到近前,冲我唔哩哇啦的大喊一通。据霍伯儿翻译,他刚才在说一拳就能打死我。我见他身材如同半截黑塔,倒是真像一头狗熊。
我没有说话,冲那白人熊招了招手。他果然暴喝一声,迎面一拳打来。拳尚未到,拳风已至,若是给他打实了,估计这一下就会打断我的脖子。我当然不会站在那里由着他打,一招“连捎带打”躲过拳势,身子早转到他的身后,双掌在其背上一推,他当时就摔了一个大马趴。白人熊勃然大怒,狼狈的爬起身来,一步步的向我逼来。我先是冲他面上虚晃一拳,等他抬臂招架时,另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腋下。他吃痛之际弯下腰来,我瞬时一个后空翻,脚尖踢中了他的下巴。
原来这白人熊虽然身材高大,却失之灵活,被我左闪右晃的绕着打,几乎拳拳没有走空,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二十几招过后,终于被我一拳落在眼眶上,打的鲜血和金星直冒,无法再战下去。
白头鹰愤怒的大叫一声,手下另一个叫白人虎的走了出来,只见他手提青铜剑,看来是要跟我比试兵器。我浑然不惧,手提战斧,大喝一声,人到斧到,向白人虎斜劈过去。白人虎用剑望外一挂,立时就是一声金铁交鸣之音。我没有给他喘息,将战斧轮的如同泼风一般,每一斧都结结实实的劈在青铜剑的大约同一位置。连续五六次撞击之后,一个预料中的声音叮叮当当响起,那是青铜剑断落在山石上发出来的。白人虎手持半截断剑,一时愣在那里。白民族的众人也都愣住了,目光都盯在了断剑上,没人觉察到霍皮百灵乘机偷偷溜走了。
其时在刚才的决斗中,我完全有机会杀死白人虎。之所以选择先劈断他的青铜剑,目的就是要打击白民族的士气。然而,我话是这样说的:“白头领,我看你是被狼人骗了吧,他们送给你的兵器也不过如此。不如大家今日就此罢兵,以后我们一块去找狼人算账如何?”
我的挑拨似乎没起作用,他盯住我的战斧,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忽听他一阵喧嚣,所有的白民族人发疯似的朝我冲来。
霍伯儿大喊道:“传龙大哥,快跑,他们要抢你的兵器。”我吃了一惊,拉起霍伯儿,飞快的往山洞跑去,。
原来霍皮百灵早就把族人都撤到了山洞中,刚才最后撤回来的都是战士。她回来之后,就命人用乱石堵住了半个洞口,等我和霍伯儿冲进来之后,霍皮战士们的短箭立刻如飞蝗般的射了出去,一时令白民族的追兵无法靠近。
我向外望去,只见白头鹰的人已经退后了一箭之地。原来这洞口在半山腰的位置,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前面是一条几人宽的小路,实在是易守难攻,白民族一时还真没好办法。
我对霍皮百灵说道:“敌人虽然攻不进来,我们可也出不去。这该如何是好?”她悠然说道:“谁说我们要出去?”我问道:“咱们总不能在山洞里呆一辈子吧?”她满不在乎的说道:“呆一辈子也没关系。反正前几天我就让人把吃的东西都搬进来了,够咱们嚼咕一阵子了。”我一怔,忙问道:“你是说,敌人带的粮食不多,耗不过咱们?”她笑嘻嘻的说道:“你小子就是聪明,一猜就中。”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是我实在看不懂白头鹰。难道靠手下数百人,他就想征服西部地区?”霍皮百灵说道:“他手下可不止眼前这些,至少有数千人。或许他是觉得我们霍皮人不堪一击吧,所以这次就带了这几百人。”
我们当天只凭弓箭就击退了白民族的几番进攻。耗到第二日午时,他们的士气暂时低落了下来。然而不久后,就发现外面烟雾缭绕,众人挤到洞口看时,原来敌人将霍皮族的房屋都放火烧了。
我不由的大恨,口中骂道:“这些没种的兔崽子,冲房子撒什么气?待我出去,与他们一决生死。”说罢就要出洞。
霍皮百灵连忙劝道:“这些房子都是石头围起来的,最多只是烧掉了房顶。等他们走后,我们再搭上篷就是了。白头鹰放火的目的,就是要激怒我们,诱咱们出洞后一举歼灭。你可千万别上当!”
我自然知道敌人的目的,只是最近以来脾气大的很,动不动就发火,好像全天下人都欠我几百两银子似的。
霍皮百灵看我犹自愤懑不已,连忙笑道:“我知道你不高兴。不过不用担心,我早晚会让你出了这口闷气。”
正说着,忽听外面喊成一片。我放眼望去,只见白民族队伍后面有一队人马杀了过来,当时就冲乱了他们的阵脚。霍皮百灵在我一旁说道:“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奇道:“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怎么跟白头鹰的人打起来了?”她笑道:“他们是天使口来的救兵。”我愕然道:“你前几日就派人到天使口搬兵去了?”她得意的说道:“要是今天才去,不是太晚了吗?”
我不由的苦笑,这女人的确是个老江湖,只是我已经来不及想这些具体细节了。自从风铃死后,我一肚子的火气找不到宣泄的机会,估计再这么下去,非把我憋疯了不可。白民族,今天活该你们倒霉了!
我提起雷霆战斧,如同猛虎下山般的冲了过去。他们本来刚刚转过身去,正在迎战天使口的来兵,没人注意到我的偷袭。我快速冲进人群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转眼撂倒二十几人。
白人豹见我如此凶狠,连忙举起青铜剑,伙同白人罴一左一右向我抢来。我大喝一声“来的好,”战斧向右侧的白人豹劈去。或许有昨天白人虎的断剑之鉴,白人豹并没有用剑格挡,而是侧身闪过。我没有收力,顺势往左侧的白人罴砍去。
白人罴没想到我一斧同时攻击两人,等他看到我战斧的寒光时,已经来不及招架了。他大惊失色,匆忙中往地上一滚。他人虽然躲开了,手里的兵器却被我磕飞了。我用眼睛余光看去,发现白人豹已转到我身后,准备偷袭,遂将战斧往回一收,斧柄尾端向他撞去。白人豹躲闪不及,被斧柄重重的撞在胸口上,他大叫一声,连忙后退。我将战斧划了个半圆,从下方向他撩去,正中其下胯,当即惨叫倒地。我走向前去,将他一斧毙命。回头再看白人罴时,早就吓的落荒而逃了。其他的白民族战士见我勇不可挡,纷纷躲避。
只听有人喊道:“阿耶导,阿耶导——”我抬头一望,山下队伍中有两人正在向我这边杀来,那不是风虎和风鸡吗?我大喜过望,忙持斧往那边杀去。
天使口来的这些战士,都是各族的勇士,打起仗来以一敌十。再加上白民族这次是被偷袭,一时慌了手脚,没有看清楚对方来了多少人,自己先乱了阵脚。后来被我在身后一冲,早就无心恋战,纷纷四散而逃。有几十个没有逃掉的都做了俘虏。
风虎大笑着抱住我,拳头不住的敲打着我的后背。风鸡一旁劝道:“我说阿耶导不会有事的,这头老虎非不相信。怎么样,还是被我说中了吧?”
等风虎放开之后,我还是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内疚的说道:“我没事。可是风铃她……”风虎忙问道:“你找到她了吗?我看到她落入了大海。她——究竟怎么样了?”我忍不住落泪道:“她、死了。”
风虎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山岗。他用石斧不停的在一个死去的白民族战士身上劈砍着,直至血肉模糊。风鸡在一旁看的面无人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擦去泪水,劝住了风虎。然后上坡捡起白人罴和白人豹用过的青铜斧和青铜剑,分别赠与了风虎和风鸡,对他们说道:“这是狼人的武器,我们日后就用它斩杀狼人,告慰风铃的在天之灵。”
天使口的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其中有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向我们这边走来。只见他面如冠玉,英俊潇洒,一身贵气。我不由暗生好感,心想世间居然有如此美男子。他边走边笑道:“曾闻风虎兄提及贵部阿耶导神功无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想来尊驾必是传龙阿耶导无疑,小可冒昧求见,还望兄台勿怪。”
风鸡连忙引见道:“阿耶导,我给你介绍一位来自中土南方的英雄。此人是夙沙氏的少族长,功夫着实了得。前日在天使口与华光少庄主比试,二人竟然未分输赢。”那人忙道:“岂敢这样说?华少庄主武功自然远在我之上。他为人谦和,出手先留三分情面,我心中焉能不知?若他全力以赴,我当时必然走不过五十招。”我见他说话得体,又多了几分好感,连忙说道:“兄弟正是传龙。未敢请教兄台大名?”他忙回道:“不敢,小弟夙天。”
我跟夙天见礼之后,回头问风鸡道:“我大哥今天怎么没来?”风鸡回道:“华光少庄主前几天就起身去了凤凰城,跟我们同来的人也都去了。我和虎哥这几日一直忙着找你和铃妹,所以没有一块去。”
我笑着问夙天道:“少族长是什么时候到天使口的?”他回道:“我们比贵部大约晚到十天左右,目前还在休整,所以没有同华少庄主同去。也幸好如此,今日才有缘得见传龙兄。”我讶然道:“贵部这一批竟然来了这么多人?”他笑道:“不是的。这里只有四十几人是南方来的,其他的人有的来自中土的北方,有的是本地天使口的守卫。麻姑仙子接到霍皮族的求救消息之后,马上就带领大家赶过来了。”我向一旁的风虎问道:“这位麻姑仙子在哪里?”风虎往上坡方向一指道:“就在那里。”
我转身抬头望去,果见半山坡一块岩石上站着一位蒙面女子。只见她一身大红纱衣,在微风中摇曳飘扬,活似后世敦煌的飞天女神一般;在身后青色山峦的映衬下,更显得超凡脱俗。如果说伊娃和婼亚的气质是神秘玄幻的,那么这位麻姑仙子的气质就是飞扬如火的。我又产生了揭开她那面纱的冲动。
夙天微笑道:“凤凰仙子果然不落凡俗!就凭这份气宇,我们凡人何时才能修炼到这种境界。”
当天大家都在霍皮村寨暂时扎营,防止白民族再来侵犯。第二天上午,几个霍皮人惊慌失措的前来报信,说是他们的村子被侵占了。霍伯尔和我吃惊的发现,来报信的居然是他们村子的人。难道白民族昨天兵败之后,洗劫了霍伯尔他们的村子?我来不及找人商议,匆忙带上风虎、风鸡和霍伯尔赶了回去。
等我们赶到时,看到屋顶上到处都在冒烟,显然是有人放的火,然而整个村寨已经空无一人。他们都去哪里了?
霍伯尔大声呼喊着,半天从村旁的丛林中钻出来七八个霍皮战士。我还记得那个领头的叫霍伯特①,是霍伯尔的哥哥,同时也是这个村子里最勇敢的战士。他跟霍伯尔二人都在天使口呆过一段时间,所以他也会说几句中土话,只是没有霍伯尔那样熟练罢了。
这时麻姑也带着天使口的其他战士都赶了过来,霍伯特给大家讲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原来村子确实是被白民族的败兵洗劫的。他们不仅抢走了霍皮人的财物,还将合村老幼都押走了。霍伯特等人正好在附近打猎,由于人数太少,他们只能躲在丛林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抓走了。
夙天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霍伯特指着正东方向道:“应该是回他的老巢了。”
众人一齐望向麻姑仙子,想请她的示下。
麻姑断然道:“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被抓。战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追上白民人,将我们的族人救回来!”
这简短清脆的声音立刻唤起了大家的士气,众人一齐向东方追去。我没有急着上路,对霍伯儿说道:“将你们头人的衣物找一件给我,,最好是她近期穿过的。”霍伯儿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我接过衣服,唤过黑虎来,放在它鼻子上嗅了嗅,拍着它的脖子说道:“记住这个味道,帮我找到她。”黑虎果然是头灵犬,低头一路嗅着,带着我们往东面走去。
包括风虎和风鸡在内的众人都不明所以。原来盘古氏虽然将狗驯化了,但是目前对它的一些特长还不是很了解,其他族的人更是觉得我疯了。我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跟在黑虎的后面。果然没多久,比我们早出发的人停在了一个岔路口,大家不知道该往哪边去了,似乎要等麻姑做决定。
我看着黑虎往偏北面的一个岔口走去,哈哈一笑道:“都别乱猜了,跟在我家黑虎后面就是。”
麻姑的眼中闪现出异彩,她没有说话,径直跟在了我的后面,其他人也只好都跟了过来。不久之后,有人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只兽皮做的鞋子。霍伯特接过后脸上一变道:“是我们族人的鞋子。”众人大喜,知道走对了方向,连忙加快脚步追去。傍晚时分,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丢弃的东西。这时人们对黑虎的信心大增,觉得这家伙某些时候确实比人有用。
接下来,我们经常发现白民族行军的踪迹。追到第三日上午,在一片乱石中发现了白民族扎营的痕迹,似乎他们刚刚过去不久。众人信心大增,知道与敌人越来越近了。此时虽然已是初秋时节,这里的天气依然炎热干旱,地面上的植物也逐渐变得稀少,似乎到了沙漠地带。大家这时已是饥渴难忍,一时苦于无法找到水源。
麻姑命令大家暂时停下来休息。她的体质很好,并没有表现出口渴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在我认识的三位梵天中,她们似乎从来没有吃过食物。或者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她们吃饭或者喝水,那么她们体内的能量来自哪里?
我很想问问麻姑,可是这时候口渴的已经不想说话了。我忽然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个荒漠求生的电视节目,登时精神大振。四下望去,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圆桶形的仙人掌,当即走向前去,砍下一颗,然后将它翻过来,挖出一块果肉嚼起来,感觉就像马铃薯的味道一样。
风虎也走了过来,我挖给他一块,说道:“嚼出里面的水就行了,嚼完了就吐出来,别咽下去,那样你会更渴。”他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可是我已经饿了,真想就这样吃下去。”
就这样,我们一边寻找着可以获取水分的仙人掌,一边缓慢的前行,几日后来的一条大河边。据麻姑说道,此河名杨水,春夏水丰,秋冬水少。我见河水浑浊,就似铁锈一般颜色,不禁摇头道:“这水无法直接饮用,还是舀出来澄清一下再喝吧。”大家都在河边休息,然后有人去寻找食物,我坐在河边发起愣来。
夙天走到我身旁坐下,问道:“你在想什么?”我默然半晌,回道:“不知怎么的,我这两天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理不出个头绪来。”他“噢”了一声说道:“何妨说来听听。”我说道:“自从我们追击白民族以来,似乎每天都能发现他们遗弃的东西,好像生怕我们追丢了一样。然而几天下来,偏偏连他们的影子也没摸到,不是很怪吗?”夙天思考了一下说道:“或许他们携带的食物和水很充足,体力补充及时,所以我们才没有追上他们。”我摇头道:“除非是他们事先准备好了撤军的路线和补给,才有这种可能性。不然,一个人身上怎么会带这么多的饮水?还有一个疑点,白民族走了几天的路程,包括穿越这片荒漠,却是为了征服一个没有多少油水的霍皮族部落,不是也很奇怪吗?难道白头鹰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除非他另有所图,不然这一趟走的可真不值。”夙天点头道:“有道理。可是他究竟图的是什么呢?”我苦笑道:“我就是想不出来,所以在这里头疼。”
只听身后有人说道:“白头鹰一向妄自尊大,野心勃勃。这次肯定是因为收了狼人的好处,做了他们的奴才,所以才来西部捣乱。他的目的自然是想搅乱凤凰城的后方。”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麻姑。她继续说道:“凤凰城是我们梵天在大荒东洲的驻地,狼人一直想攻占它;却因为距离他们东方的大本营太远,所以一直没有成行。闻说他们最近在狼堡集结兵力,准备西犯。但是前一段日子,他们发现了我们也从中土招来了部分兵力。所以这次派白民族前来捣乱,无非是想试探一下天使口的兵力吧。”我皱着眉问道:“狼人是怎么发现我们调兵的?”麻姑说道:“当然是乘着浮槎发现的。”
我这才想起来害死风铃的那个狼人的飞行器,连忙问道:“我们现在对浮槎了解多少?”麻姑叹道:“说实话,知道的并不多。我们只是在凤凰城见过几次,但是包括它的构造,飞行原理,以及数量,我们都不了解。”
我不由的苦笑。敌人有个这么厉害的武器,这仗该怎么打?
我们在河边短暂休息之后,跟着敌人的踪迹沿河北上。走不太远,对岸居然发现了一些渡河用的木筏。夙天的手下多是南方人,水性好,几个勇敢的战士游过去,将木筏撑了过来。众人纷纷上去,来到了河的对岸。
风虎笑道:“白头鹰也会做好事,还给我们留了木筏渡河。”我心头一沉,说道:“白头鹰怎会如此大意,好像怕我们追不上一样?前几天我们发现的一些踪迹,肯定是他故意留下的。他一定是有把握吃定了我们这些追兵,所以才毫无顾忌。我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只怕敌人有诈。”
麻姑一旁问道:“你认为他会杀个回马枪?”我点头称是,问道:“这里离他的老巢还有多远?”麻姑回答道:“应该不是太远。”她指着河东岸的山峦说道:“以前霍皮人有一些村寨就在这山里,往东一点就是白民族的村寨。白头鹰的老巢还要再往东一两日的路程。然而现今这里已经全部是他的地盘了,如果说附近就有他的队伍,我也不奇怪。”
我站在一个高坡上,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南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汇入了杨水,连忙叫麻姑和夙天来看。两人看了半日,不明所以。
我分析道:“我如果是白头鹰,就会等咱们渡河之后,突然发动袭击。他们只要将队伍集结到附近,从东面和北面包抄过来,就会将我们赶到两河会流的死角上,到时候我们想跑都跑不掉。”夙天吸了口冷气,问道:“既然如此,那他现在怎么还不进攻?”我回道:“自然是想等我们离开河岸之后,他们先派人偷偷的将木筏抢走,然后再发动攻击。”
风鸡在我身后插嘴道:“不如我们还上了木筏,回到河西岸去吧。”风虎怒道:“胆小鬼,怕他个球。等那些白民人来了,虎大爷正好杀他个痛快!”风鸡脸色一变,正要出口反击,我连忙制止道:“风鸡当然不是想逃跑,我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环顾了一下,发现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才缓缓的说道:“我们乘上木筏,顺流而下,在小河的南岸登陆,然后再沿小河东进,看那白民族拿我们怎么样。”夙天拍手道:“此计甚妙。如果白头鹰确有埋伏,他只能在小河北岸干瞪眼。如果没有埋伏,我们可以照样东进,真是一举两得。”
果然我们重新登上木筏南下时,白民族负责抢夺木筏的几十个战士立马现身追了上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来到小河的南边再一次登岸,将木筏推入水中,任它向南顺水漂下。白民族的战士这时已经赶到了小河的北岸,只是苦于无法渡河,一个个只能大声鼓噪,还有几个隔河射起箭来。过了一杯茶的功夫,白头鹰的主力部队也来到了河边,他们声势浩大,足有两三千人之众。我暗自庆幸自己见机的早,不然今番肯定被他们包了饺子。当然这个年代的人还都没吃过饺子,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白头鹰也在河对岸用中土语言破口大骂起来,看来这家伙还有点学问。
我见身旁的一个战士手里拿着长矛,顺手借了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虽然矛头是石头磨制的,却也比较锋利,轻重似乎也正合适。我举起长矛,运足气力向白头鹰掷去。说实话,这种投掷标枪的动作我练习了没几天,准星也不是太好,然而动作要领我还是掌握的不错的,不然肯定会被雷刚叔叔训斥一顿。
长矛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白头鹰飞去,感觉上我这次的准星还不错。不过白头鹰也不是吃素的,他见我助跑投掷,就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等长矛过来的时候,他一闪身就躲过去了。可是他身后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名战士当场被长矛透胸而过,死于非命。
天使口的众人见我动作刚健优美,并且当场建功,不由得齐声喝彩。白民族的战士自然是义愤填膺,一个个的也将长矛往这边掷来,只不过力气既小,准星又差,甚至有人直接将长矛扔到了河里。
大家兴高采烈的沿河东去,我甚至没忘记跟白头鹰客气的挥手告别,估计他的肚皮都气破了。
麻姑走在了队伍的后面,一边向我靠拢,一边说道:“很开心是不是?”我立时旧病复发,逗她道:“你要是肯摘下面纱来给我看看,那就更开心了。”她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摘下伊娃面纱的?”我奇道:“她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你了?”她停下了脚步,站在我对面说道:“人人见了我们梵天都毕恭毕敬,你为何一点也不怕?”我继续打趣她道:“你很可怕吗?我怎么觉得你很可亲呢?”她横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
我连忙追上去,小心的问道:“生气了?”她没有说话,自顾赶路。我没话找话的说道:“你知道那白头鹰接下来会怎么样?”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冷哼道:“这么说,你知道?”我笑道:“当然知道。”她不觉放缓了脚步,对我道:“不妨说说看。”我煞有其事的说道:“他会令人重新做几个木筏子,然后渡过小河来抓我们。”她气道:“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语重心长的说道:“关键是我们该怎么办。”她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问道:“你说该怎么办?”我低声说道:“我们往上游走,找个合适的地方重新回到小河对岸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她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就怕我们不小心被他包围了。”我笑道:“只要你认得附近的道路,他就抓不到我们。我们人少,便于统一指挥和行动,可以在这山里跟他绕来绕去,只怕他连影子都摸不到我们的。然后我们找准机会就给他一下子,打完就跑。直到将他的队伍完全拖垮,我们再回过身来打他。”她问道:“你有把握?”我回答道:“当然。不过队伍必须由我指挥。”心中暗想: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解放军都是打游击战的专家?
她笑道:“你要是保全了这支队伍,我回到凤凰城给你请功。”我笑嘻嘻的说道:“我不要你请什么功,只要你······”她打断我的话道:“可以!到时我一定摘下面纱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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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刚刚听王教授讲述完关于殷地安人的来历,中尉这时进来报告,说是周边军区的雷达站都已经准备好,飞船的各部门也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起飞和测试了。
政务同意了即刻测试。雷刚在指令舱向各部门下达了起飞的命令,黄教授和阿郎随后也来到了指令舱。
卫中华看着阿郎在一个端口屏幕中输入一连串字符,同时在各种界面之间不停的来回转换操作,小声向利剑说道:“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这个小子了,这才是真正的科技人才!你看他屏幕上的这些东西,对咱来说就像天书一般,不知道哪辈子才能学会?反正这辈子是肯定没戏了。这家伙年龄跟咱们差不多吧?怎么就这么厉害!我现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读书了。”利剑也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可思议。”
雷刚的耳朵偏偏好使,卫中华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见了。他也小声的说道:“你们不了解阿郎,他可是我们航空航天大学的优秀高材生,毕业之后就来到基地工作。他一边跟黄博士学习,一边实地破译飞船的各项性能。据黄博士他们技术部的各位专家们说,这家伙似乎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材料,很多老专家都无法破译的一些飞船系统的原理,他往往几天内就能搞定。黄博士见他是可造之材,所以才带在身边随时听用。有一次老黄偷偷的告诉我,这艘外星飞船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修复和启用,有一半的功劳应该记在阿郎的头上。”
卫中华惊奇的问道:“有这么神?”雷刚说道:“我不是技术人员,具体的事情也说不好。只是知道我们刚刚俘获这艘飞船的前几年,研究工作几乎没有多少进展。然而自从这家伙来了之后,短短的几年时间就破译了大部分技术资料,到现在飞船已经基本可以正常运转了。你说他神不神?”利剑说道:“神!似乎也太神了。”卫中华低声嘲笑利剑道:“你不用这样不服气。我知道你一直看阿郎不顺眼,可人家就是比你个笨家伙强多了。”
就在两人拌嘴的时候,飞船已经顺利的起飞了。
基地的地面指挥所内,所有工作人员也正在紧张的忙碌着。“雷达跟踪正常!遥测信号正常!”指令员不停的呼叫着。片刻之后他下达了另外一个命令:“飞船准备,飞船准备。十秒钟之后启动隐身功能,十秒钟之后启动隐身功能!”“所有检测部门注意跟踪,所有检测部门注意跟踪!”
一连串的指令发出之后,大家都绷紧了神经。十秒钟之后,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各自屏幕上的时候,飞船果然从他们的视野中失踪了!所有的仪器都无法检测到它的踪迹。
“太厉害了。”指令员说道。
几分钟之后,飞船恢复了通讯,各系统又重新捕捉到了它的信号。飞船那头传来雷刚浑厚的声音:“隐身试验成功了吗?”这时却没人回答他,代之而起的是指挥所内响起的经久不绝的掌声。
“掌声就是回答,你自己听吧。”指令员笑着说道。
飞船内,政委和雷刚商议道:“既然这艘飞船是可以全波段隐身的,我们可以马上展开下一步的工作了,去美洲。”雷刚问道:“上面同意了没有?”政委说道:“我刚刚打电话请示了,上级说要研究一下。不过我听他口气很兴奋,看来应该没问题。”雷刚说道:“好吧。咱们的行动计划和行动路线我已经制定好了,可以同时报上去。”政委笑道:“等行动批准后,记得带上老张;咱们在飞船上给他准备一个单独的比较安静的房间,这样方便他工作。”
雷刚点头同意,忽然说道:“我忘了一件大事,这艘飞船还没起个正式的名字呢。”政委笑道:“既然咱们上次的行动叫盘古行动,穿越舱叫盘古号,干脆飞船也叫盘古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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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我们在小河的上游找到了一个水流较为平缓的河段。这个河段位于一个山谷中的树林里,河水清澈见底,只有齐腰深。
众人纷纷趟水过河。这时候我注意到,麻姑并不像大家一样入水。只见她将一段枯枝扔到水中,然后纵身跳到上面,像一朵红云般漂过了几丈宽的河面。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确实有点痛,这才相信眼睛看到的是真的。这不是传说中的轻功吗?世上竟真有这种功夫!伊娃和婼亚会不会?我没有看到二人如此“显摆”过。她们既然都是梵天,想来也是会的。我有机会学到这种本领吗?
过了小河,翻过一个小山包之后,麻姑命令停下歇息,然后发布了一个简短的命令:接下来的行动由我——传龙来指挥这支队伍!
这些人除去风虎和风鸡外,其他人对我可没什么信心。虽然命令是麻姑仙子下达的,大家却在暗地里交头接耳,不明白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决定。麻姑则好整以暇的一旁看着我,似乎要看我如何处理眼前这种乱糟糟的局面。
“兵法云:敌强我弱,避其锋芒,养精蓄锐,以求再战。”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将电视上的台词盗用了出来。见众人睁大眼睛看着我,知道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只能顺势说道:“如今敌人在数量上是我们的十几倍之多,硬拼是肯定不行的,那样大家都会没命。我们现在只能进行战略转移,在移动中消耗敌人,然后寻找机会,伺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既然麻姑仙子将指挥权交给了我,我自然要不辱使命。希望大家多多配合!”说罢,我作了一个罗圈揖。
夙天率先说道:“传龙兄身手不凡,且又作战勇敢,兄弟一定配合!”他一表态,南方来的中土战士们纷纷表示赞同。
霍伯特说道:“阁下为我族人劳苦奔波,且有情有义,我们霍皮人双手赞成。”
中土北方来的核心人物是一个叫烛九阴的人,此人长得怒眉竖目,一脸的络腮胡子,披散的乱发用一根麻布条勒在头部,看上去不怒自威,恰似一个活煞神。我是在霍皮人山洞前的那一战中注意到他的。那时他凶悍无比,当者无不披靡。
此刻烛九阴懒洋洋的说道:“既然麻姑仙子这样说,我们也只好遵从了。”
我知道大多数中土来的人跟他一样,表面不反对,内心却未必赞同。至于剩下的那些天使口的守卫,由于他们的战力远不如中土战士,只能属于中间派。真想让所有人打内心里服从,我需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才行。可是要打胜仗,队伍就必须有铁一般的纪律。
我严肃的说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我在这里约法三章: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二,不允许拉帮结派;第三,不允许滋扰当地的百姓。”说完之后,我又给大家做了简单的解释。至于更深层次的一些细节方面的纪律,只能靠以后慢慢的训练了。
烛九阴听完之后,不慌不忙的的说道:“纪律说完了,该说下一步如何行动了吧?”我笑道:“那是自然。我们接下来要偷偷的连夜摸回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一时错愕。我没有再进行解释,命令风虎和风鸡砍一些手指粗细的树枝来,都要截成一揸长的小木棍,然后每人发上一根。二人接到命令后,带着一肚子疑问去了。
此时麻姑走过来笑道:“你这人言语真是奇怪,什么兵法云,避其锋芒,养精蓄锐, 战略转移,有生力量等等。这些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我故作神秘的说道:“这是秘密,告诉你就不灵了。你只要相信我说的有道理就行了。”她悠然的说道:“现在你是我们的头儿了,大家该如何称呼你?”我说道:“咱们的队伍只有一百多号人,你们就称呼我百夫长吧。”夙天一旁说道:“百夫长,这个称呼有意思。既有实际意义,叫起来又上口。”我指着一旁正在截树枝的风虎道:“这也没什么,在葫芦谷的时候,他就做过我的百夫长。”
这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拿着树枝对大家说道:“每人嘴里衔上一根,咱们连夜开拔。”风虎不解的问道:“你让我们衔树枝干嘛?”我严肃的说道:“这不叫树枝,这叫'枚’。大家都要衔枚夜行,到了目的地之后我要检查的。凡是没有衔枚或者丢失了的,每人打十记军棍。”我犹豫了一下说道:“麻姑仙子除外,她有面纱,不用衔枚。”
麻姑在一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我带头衔枚,从小河北岸往回摸去。
夜晚行军颇为缓慢,还好有麻姑辨识道路。行至午夜时分,远处的荒原上隐约看到了火光。我急命队伍停下,原地待命。自己则带上风虎、风鸡、夙天和霍伯特,一行五人悄无声息的掩了过去。
走到近前,我们躲在了一丛三齿拉瑞阿灌木后面。借着微弱的月光望去,果然有一队白民族的战士就地休息。除去几处篝火旁有几个哨兵值夜之外,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我大致数了一下,对方约有三百多人。
这时一个哨兵打着哈欠走了过来,站在我们不远处小解。我见机会难得,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一掌劈在后脑勺上,将他打晕过去。然后打招呼叫夙天等人过来,将这个倒霉蛋抬了回去。
麻姑见我们这么快就抓了个“舌头”回来,不由满心欢喜。她当即唤醒了这个白民族的士兵,用法杖对准他的眉心,念了几句咒语,那人就将自己知道的情况统统吐了出来。
原来白民部落内部共有五个分支组成,总数约有两千名战士。白头鹰手下直属的战士最多,约有七八百人;其次是白人豹所部的五百人;剩下的就是白人虎、白人熊和白人罴部各有两百多人。白人豹的部属由于近年来逐渐增多,从而引起了白头鹰的猜忌。他怕白人豹羽翼丰满之后,不再遵从自己的号令,因此暗地里时时算计。这次远程突袭霍皮人部落,所带的五百战士大多都是白人豹的手下。因此对白头鹰来说,这一仗打下来,输赢结果都无所谓,反正最终得利的都是他。果然天遂其愿,白人豹所部损兵折将,他本人命丧黄泉。这样一来,白人豹部剩下的三百多人统统落入了白头鹰手里,如今他自己都不清楚应该谢我还是恨我。他将这三百多人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白头蛇来率领,其他白人虎等部自是敢怒而不敢言。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情报很有价值,必要时可以利用这些矛盾来分化敌人。于是又问了一下当前白头鹰部队的部署情况,得知他们已分兵六路来围追我们。其中白头蛇、白人虎、白人熊和白人罴所部已向南渡过小河,分头追我们去了。白头鹰本部则分出两百人,由他的弟弟白头翁带领,在此地把守,目的是怕我们重新渡河回来。谁料白头翁根本没把他老哥的话放在心上,认为我们既然已经渡河南去,肯定早就跑远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针对目前情况,我和麻姑、夙天和烛九阴开了一个小型的临时会议。我首先发言道:“敌人在人数上比我们有明显的优势,我们不可能短时间内消灭他们。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现在的敌人就像一头大野牛,可是无论它有多大,我们今天吃一点,明天再吃一点,早晚可以吃完它。如今敌人分兵多处,正随了我们的心愿。我们可以先吃掉眼前的白头翁所部,然后再尾随白头鹰部相机而动。这样一来,敌人必然乱了阵脚。只要我们再打上两三次胜仗,估计他们内部就会先乱起来。”烛九阴摩拳擦掌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先干掉白头翁再说。”我笑道:“当然要干掉他们,但是不能直接就杀过去。我看这样,九阴兄和我一左一右两面夹击进攻,夙天兄弟则带人堵住他们的退路。等全体人员就位后,所有人都听我号令,咱们给他来个三面合围,一齐攻击。”
这次大家一致同意。我带领风虎、风鸡和天使口的守卫摸到敌人的左边,发现大多数人仍在酣睡。片刻之后,另一边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我知道绕的最远的夙天他们也已经就位了,立刻发出进攻的信号。几个守夜的白民族士兵还在打瞌睡,就被我们手脚利落的战士给解决了。将近一半的敌人在睡梦中就糊里糊涂的见了阎王;另一半人惊醒后仓促迎战,战斗力连平时的一半都没发挥出来。
偷袭行动不到一顿饭时间就结束了,除去十几个俘虏之外,其余全部被我们的战士们解决了。
烛九阴闷声闷气的说道:“奶奶的,这仗打的真不过瘾。老子力气还没使出来呢,就完事了。”风虎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吧,老哥。咱以后有的是仗打,到时肯定让你过足了瘾。”两个豪迈的硬汉相视大笑。
这边夙天和霍伯特带着几个俘虏过来,霍伯特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说道:“他就是白头翁。刚开始他还不承认,后来还是被另外几个俘虏给指认了出来。白头鹰不是好人,他这个兄弟也好不了哪儿去。依我看,将这老家伙砍了算啦。”说着,将石斧在他脖子上比划起来。白头翁的身子立刻变得如筛糠一般。
我笑着对霍伯特道:“你告诉他,想活命的话,就要好好的跟我们配合。”白头翁立刻通过霍伯特回答道:“配合,我一定好好配合。”烛九阴看着他摇尾乞怜的样子,不满的说道:“这种软骨头留着有什么用,还不如宰了他。”夙天忙劝道:“九阴兄不可造次,百夫长留他肯定有用。”
我笑着冲夙天点点头。白头翁是白民族的核心人物,肯定知道一些普通人接触不到的秘密。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他果然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
据白头翁交待,渡河过去的四支白民族队伍,一支沿杨水东岸南下搜索,一支沿小河南岸向东搜索,一支搜索东南方向,白头蛇所部则居中策应。他们约定:三天之后若是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就返回小河北岸,然后向东面不远处的一个石崖营地会和,白头鹰会先去那里等他们。
我沉思了一下,问道:“他们三天后回营地的时候,会走哪条路线?”白头翁答道:“负责搜索任务的三部直接向东回营地,白头蛇所部会在这附近渡河回来,跟我会和后一起回石崖营地。”
我摆摆手,让人将白头翁带了下去,自己在原地转开了圈子。分析了当前形势之后,我决定在附近的渡口处再打一仗。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在渡口附近进行战前的准备工作。我让风虎带领大家演练简单的阵法,让霍伯特兄弟二人教一些常用的白民族语言,然后战士们全部化妆成白头翁的手下,准备给白头蛇来个突袭。白头翁备的食物够我们吃好几天的,这也算他一功吧,省了我们不少力气。
三天之后,白头蛇果然来到了对岸。我们也“如约”到渡口“迎接”他。他们只有十几只木筏子,一次只能渡过一百多人。白头蛇和第一批人一上岸,就问白头翁道:“有没有发现天使口的人?”白头翁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没有说话。我一旁搭腔道:“当然有了。”白头蛇望向我,猛然变色道:“你是谁?”
我知道他看出了破绽,大喝一声:“动手!”天使口的战士马上抽出兵器向敌人杀去。白民族渡河过来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就挂了。河对岸的人也给搞糊涂了,还以为自己人起了内讧,后来看着似乎不像,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解决完过河的这些人之后,迅速向对岸射起箭来,当时二十几个白民战士中箭倒地。其余之人呼啸一声,纷纷向远处逃去。
清点完战场之后,我得知自己这边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渡河过来的白民人全部被歼,只留下了一个白头蛇。这倒不是说他有过人的本领,而是我事先交代好了要抓活的。
这两次战斗打完之后,我们这边的主力人员都用上了缴获来的青铜兵器。烛九阴和霍伯特每人一把青铜战斧,夙天得了一支青铜宝剑。大家都兴高采烈起来,又蹦又跳的,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
看到这一幕,我决定召开一次全体会议,统一大家的思想认识。
战士们都在河边席地而坐,我语重心长的说道:“通过两次战斗,我们共消灭了三百多敌人,对此大家高兴,我也高兴。可是不能只顾高兴就算完了,那样我们和对手又有什么区别?我们不光要学会打仗,还要学会总结。就拿现在来说吧,我们之所以能打两次胜仗,原因不外乎有两点:第一,我们行动一致。大家都听从指挥,这就最大限度的发挥了集体的力量。只有集体的力量才是无穷的!第二,敌人过于轻敌,所以才导致了失败。如果敌人对战争有足够的重视,我们还会不会轻易得手?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今天碰到的敌人是相对弱小的,以后碰上强大的狼人队伍会不会也这样?这个谁也不敢保证!所以要求大家戒骄戒躁,不要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这样我们才能在以后的战斗中,取得更多的和更大的胜利!”
作为部队人员,我深知政治工作的重要性。接下来我又给他们讲了一些道理和纪律,相信对以后的战斗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接着我对这支百多人小队进行了新的分工。来自中土南方和北方的战士分成两个小队,分别由夙天和烛九阴带领,二人出任队长;每个小队四十人,主要负责对敌作战。风虎带领天使口的守卫,负责后勤保障工作。霍伯特和风鸡带领约十名霍皮族战士组成侦查小队,负责情报工作。我和麻姑居中指挥。
分配工作完成后,我召集几个队长又开了一个小型会议,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鉴于白头蛇的队伍已经被我们打散,他们应该会逃往东边白民族的石崖营地,向白头鹰汇报。如此一来,我们的行踪就已经暴露了,因此大家一致同意尽快转移。至于具体的方向,众人有了不同的意见。有人提议向西回天使口,有人则建议去东南方的凤凰城。
我经过再三考虑,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我们可以渡过小河,重新走一遍上次走过的路线,继续向东。如此一来,一定会大大出乎白头鹰的意外。他绝对想不到同样的路线我会走两遍。几个队长一开始不同意,却讲不出像我一样的大道理,最终无奈都同意了我的意见。
我叫人带过白头翁来,对他说道:“老朋友,我要麻烦你一件事。”他惊魂不定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耍什么花招。我煞有其事的说道:“我决定放你回去,给你那白头鹰老哥报个信,就说他那宝贝儿子如今在我手上。识相的话,让他带着霍皮族的俘虏来换,我们就在这里等他。来晚了的话,他或许就只能见到白头蛇的尸体了。怎么样,你愿意走一趟吗?”他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我笑道:“我对你这么好,你总要给我留点什么吧?”他惶恐的说道:“小的不知道你老要什么?”我对风虎说道:“割去他的鼻子,就算是留个纪念吧。”白头翁大惊,不停的求饶。风虎却没有理会,笑呵呵的像拎死狗一样将他拉到一边,片刻间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叫声。
看着他跌跌撞撞远去的背影,我不由的暗自好笑:不信你白头鹰不中计,这就叫调虎离山。
队伍在我的带领下又重新踏上了征程。等走到了上次渡河北上的地方,我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再一次渡过小河,偷袭白头鹰的石崖营地。这次连麻姑都吃惊了,像是刚刚认识我一样,不住的打量着。
我耐心的解释道:“白头鹰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加上报仇心切,说不定会倾巢而出。这样一来,营地里留守的人员应该不是太多,我们正好乘虚而入。”麻姑皱眉道:“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谁知道他营地里留了多少人?”我坦然说道:“这个好办,我们的队伍到离营地不远处就藏起来,然后去两个人打探一下消息。要是他们没有出动,或者留守的人员很多,我们再撤回来就是了。”
没想到烛九阴第一个投了赞成票,他说道:“我看这样可行。”看着那煞神般的面孔,我突然觉得他可亲起来。夙天和霍伯特没有反对,这个方案就算通过了。
石崖营地在小河北面的一个半山坡上。山上树木稀疏,只有临近小河的地方有成片的绿林。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命令队伍隐藏在树林中等候,自己和麻姑摸黑上了山。
麻姑登山的本领远在华光之上,她似乎脚不沾地的就登上了半山坡,害得我半天后才追上她。改天一定问问她是怎样练成的。
营地的周围是乱石砌成的石墙,里面有七八十间石屋。北面是一个较大的山崖,难怪叫它石崖营地。崖下有一条凹进去的石缝,可以遮风挡雨,至少能容下数百人。白民族的一些物资应该就存放在这些石缝里。石缝的前面点着一堆篝火,照的整片山崖光影斑驳。两个守卫在篝火周围来回走动着,不停的打着哈欠。
蓦然从石缝中走出一队人来,大约有十几个。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对两个守卫训斥着,声音颇为严厉。两个守卫马上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回了两句。那个头目没有再理会他们,带队在营地内巡视了一圈,又回到山崖下面去了。
我将嘴巴凑到麻姑耳边,轻声问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股暗香袭来,令我忘记了身处险境。麻姑将身子侧到一旁,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怪我离的太近,然后小声回道:“看来又被你料中了。那个小头目说:白头鹰带人下山围剿我们去了,营地的人少,一定要加强警戒,别再被我们偷袭了。”我笑嘻嘻的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崇拜我?”她将眼睛上翻,然后叹了一口气,那表情似乎在说“我的天哪,”再没理会我。
我小声对她说道:“我守在这儿,你下山叫人。等他们睡熟了,咱们就发动攻击。”稍稍停顿了一下,我换了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嘴里虽然不说,心里还是挺佩服我的。”她直接怼我道:“我就佩服你这爱吹牛的本事。”说罢转身离去。
我开心起来。自从失去风铃之后,我的心情第一次变得如此舒畅,头脑也变得逐渐清晰,再没有前些日子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了。
这一次偷袭行动也很成功!大部分白民族的留守士兵都在山崖下休息,许多人都是从睡梦中爬起来仓促迎战,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我们到底来了多少人,所以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四下逃窜,慌乱中甚至有人摔断了腿。这是场一边倒的战斗,我们摧枯拉朽般的击溃了敌人。除去一小部分的白民士兵逃走之外,其他大部分都被我们消灭了。
在行动过程中,篝火旁的十几间石屋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每间屋子的门口都有两名士兵在把守。战斗一结束,我就命人将这几间屋门打开,惊喜的发现里面都是关押的霍皮人俘虏。他们陆陆续续的出来之后,和霍伯特等人相拥而泣。
我让人清理战场,共计消灭了一百多名白民战士,自己这边仅仅损失了两名天使口的守卫。霍伯特这时来报告说,他们被掳走的族人大部分都在这里,只有七八个族内的头领人物没有找到,估计是被关押在了其他地方。
我摇头道:“她们应该是被带走了。白头鹰想用她们交换自己的儿子。这是我的失误,当初我要是不说交换俘虏的话就好了。”麻姑一旁说道:“如果当时我们不这样说,白头鹰就不会上当,更不会像这样几乎倾巢而出。凡事有利必有弊,你已经做到最好了。”霍伯特等人点头称是。
麻姑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被白头鹰引入了圈套。当时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保住这百十号战士的性命。如今我们不仅目的达到了,还成功的营救出了大部分霍皮族人,这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关键是我们要赶快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将大家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毕竟是个是非之地,白头鹰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上当了,我估计他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我们要尽快撤离险境才是。”
我点头道:“这一点我已经想好了。你带着霍皮人和一部分战士先撤,渡河后往南去凤凰城。我带人在这里拖住他们,实在撑不住了就往东北方向撤离,将他们引的越远越好。这样一来,你们就安全了。”
麻姑皱眉道:“就我们目前这点子人手,全留下也守不住这里。我们还是一块走吧。”我斩钉截铁的说道:“断然不行。这些霍皮人个子小,脚程慢,其中还有很多老人和孩子,他们会拖累我们的行军速度。那样一来,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麻姑无奈,只好接受了我的方案。经过讨论之后,她带领天使口的守卫人员保护霍皮人撤离,我带领中土的战士留下打掩护。
霍皮人唯一没有撤走的是霍伯特,他坚持留下来跟我并肩作战。“只要我们全族人可以安全撤离,我就是战死了也心甘情愿。霍皮人也有勇敢的战士,我留下来,就是要捍卫我族的荣誉!”
麻姑带着霍皮人连夜撤离了。临走的时候,她小声对我说出了一个秘密:“我给你预留了一条撤离路线。准确的说,那是一根绳子。”
我命人将弓箭等武器般到营地的门口位置,同时放置了很多石块。本来是找不到这么多石块的,可是夙天灵机一动,命人就近拆了两个石屋。如此一来,这个问题就算解决了。营地里存放的食物也不少,起码我们不用为吃的东西发愁了。
麻姑还真的在石崖上面拴了一根很长的绳子,一直顺到石崖的脚下。我命风鸡爬上去看了一下,他回来说绳子的那头拴在了崖顶的一棵大树上,石崖后面有一条下山的小路,通向哪里就不知道了。有了这条退路,我的心中稍微安静了一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
我安排战士们轮班休息。第二天上午,我带着夙天和烛九阴巡视了一圈,不由的苦笑道:“就凭我们这七八十个人,能守住这儿半天就不错了。大门口那里至少要放一半的人,石墙这儿也要一些人来回巡视,防止敌人从山坡下爬上来。如此一来,我们的兵力就远远不够了。现在要是有四五百人就好了,我保证打的那白头鹰满地找牙。”
中午时分,白头鹰果然带人赶到了山下。他依然带着那副雄鹰面具,冲营地里高喊着。他们身前有七八个霍皮人捆成一排,我认得其中一个正是霍伯特村里的头人。看样子,白头鹰是要交换战俘。
我对霍伯特说道:“让他们上来个人谈判。”霍伯特用白民族的语言大声喊话后,山下一片静默。半天之后,有一人高举着双手上了山,居然是白人虎。
我嘲讽道:“白头鹰每次打仗,都让其他的部族冲锋陷阵,自己的部族却躲在后面分享战果,未免太自私了吧?”白人虎没想到我开口就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愣了一下,接着分辨道:“首领待我们情同手足,你休要挑拨离间。”我冷笑道:“白人豹身死沙场,部属全部落入白头蛇的手中。其士卒由原来的五百之众,减至如今的两百多人,这也叫情同手足?如今儿子被俘,他这个做老子的不来谈判,却让阁下以身犯险,应是别有用心吧?”
白人虎长叹道:“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打仗?这话休提,我今天是来谈判的,咱们还是商量一下交换战俘的细节吧。”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说话。霍伯特提议为了安全起见,战俘要一个一个的交换,避免外生枝节。白人虎答应了。其实我们这么做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交换开始后,我们放下去一个战俘,白头鹰就同时放回来一个,等两个战俘都回到了自己一方后,再放下一个。最后交换的两个战俘是霍皮村的头人和白头蛇。当两人走到中间位置时,白头蛇果然不守信用,他突然一把掐住了霍皮头人的脖子,飞快的将她拖了回去。我们的战士大声怒骂,战斗终于开始了。
白头鹰右手一挥,一支两百人的队伍往营地大门冲过来。远远望去,似乎是白人熊的部属。这白头鹰果然狡猾,总想着一箭双雕。等他们来到一箭之地,山上的战士一齐放箭,当时就射倒了七八个。白人熊也忙令手下放箭,但是一来是他们往上方射,距离因此受到了限制;二来这边的战士可以躲到石墙后面,所以很难造成严重的伤害。加上我们这边箭支充足,白人熊部还真的无法靠近。
白头鹰也是厉害角色,他一边命令白人熊加强进攻,一边令白人罴率部爬到山坡上攻击石墙。守卫石墙的是夙天的手下,他们将垒石墙的石块推下去,打的白人罴部狼狈不堪。
白人熊在上头的催促下,只得重新组织进攻。这次他们学乖了,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看到我们射箭就尽快躲开。在付出十几个人的生命代价后,终于攻到了营地门口。我急命烛九阴率队往下投掷石块。一时山道上乱石翻滚,白人熊的部队被砸的鬼哭狼嚎,只得退下山去。
我们正要喘口气,山下又一支队伍冲了上来,这次换成白人虎的部下了。这白头鹰跟我玩起了车轮战。几波攻击之后,虽然白民族抛下了七八十具尸体,可是我们的箭支也快消耗完了。
傍晚时分,当最后一波攻击的时候,有十几个白民族的战士甚至攻到了大门里面。其中三个人围住了最前面的烛九阴,幸亏霍伯特和夙天及时赶过来,每人杀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个被烛九阴劈成了两半。可是我们也有两名战士在战斗中牺牲了,还有几个受了轻伤。
白头鹰停止了攻击,烛九阴气喘吁吁的说道:“他奶奶的,打了一下午,老子的肚皮都快饿扁了。这要是在我体力充沛的时候,刚才那三个王八蛋都不够我一人打的。”夙天笑道:“谁不是这样,你以为我那边轻松?石墙都让我拆完了。”
烛九阴裂开大嘴笑了,他拍着霍伯特的脑袋说道:“小个子,真有你的。看上去没几斤肉,打起仗来还挺狠的。”众人开怀大笑起来。
我对大家说道:“白头鹰还在休息和吃饭。只要天色再黑一点,他们的人就会从各处围攻过来,我们断然没有再次击退他们的能力。夙天,你叫人准备一些火把过来,等他们攻上来,我们就放火烧掉营门,这样可以阻止他们片刻。霍伯特和烛九阴带上一些食物,马上攀上石崖转移。”
众人一齐听令。
其实最早攀上石崖的是霍皮族交换过来的那几个俘虏,他们下午就早早的爬到了崖顶上。由于绳子的位置隐蔽,山下的人是看不到的。天黑后,等我们大部分战士上去的时候,白头鹰已经开始组织进攻了。
我一边命令剩下的十几名战士扔石块,一边点着了大门。火势熊熊,暂时阻止了白民族的进攻。等他们从石墙那边冲进来的时候,最后一个抓住绳子的我已经被风虎他们迅速的拉了上去。白民族的人看着我如天神般冉冉往上面升去,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① 这里的“特”是公牛的意思。
② 1983年李成林在8月18日、20日、23日、25日、27日《北京晚报》上连续发表《美洲与中国》的文章,从“扶桑木之谜”、“美洲的中国遗风”、“王莽时期的探险家”、“田横的壮丁到哪里去了”、“徐福东渡至何方”五个角度论证了中国与美洲的文化关系,证实中国人徐福等人于公元前219年(秦始皇28年)和公元前210年(秦始皇37年)先后两次到达美洲(亶洲,即墨西哥境内的文明古国托尔提克)。李成林指出,美洲印第安人中间的中国遗风由来已久,至少有八个方面:(1)美洲古代文字类似中国汉字;玛雅语言中,至今仍保留着若干汉语古音和中国沿海地区的地方音。例如,墨西哥东南部尤卡坦石刻上的玛雅文字,结构竖行、方体,字有部首,与中国相类,甚至有些音也相近。(2)美洲印第安人的医药与中国相近。(3)印第安人银匠能制作极细的银丝,其制作工具和银制品,与中国民间制银用具和银制品相似。(4)印第安人制造弓箭之法,与中国古时弓箭制法完全相同。在北美加利福尼亚州,还有刻着中国字的古代弓箭出土。(5)南美洲出土的捻线锭、纺线锭和古代织物,都与中国类似。印第安人的上衣(两边开叉)、长裙和小孩的裤子(下端留叉),甚至女子的发髻,都是中国古时的式样。(6)印第安人崇拜祖先,并在住宅中间的临后壁处安放神龛,前面设有香案,并置两个烛台,香案旁边置两椅,这与中国旧时民间风俗一模一样。(7)印第安人的某些食物,如薄饼、豆粥、炖羊肉等,其制作方法和味道,也与中国无异。(8)印第安人的面貌骨骼与中国人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