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望安杯”首届全国征文大赛043号作品】张俊清||我和馒头的故事（散文）

我和馒头的故事

作者：张俊清

    主编：非   鱼

2019年6月，我们去俄罗斯海参崴旅游。在海参崴一家宾馆住了三天，每天两顿的俄罗斯大馒头，那么好吃，松软筋道口味甘甜。大家都爱吃，那馒头蒸得像面包一样，白白的透着诱人的光泽，俄罗斯小姐说他们的麦子好，没有放任何添加剂。是的，俄罗斯的面粉就是好，我们家曾在商场买回几次俄罗斯面粉，小袋黄色的包装，才九块九一袋，不仅价格便宜，而且面粉的质量也好。

在饭桌上我们聊起了大馒头，我说要说到馒头，我是最有发言权的了。六十年代初，我家在安达县城居住。我们吃的是供应粮，供应的细粮很少。我父亲是铁西粮店的主任，按理说我家吃的细粮应该比别人家多一些，可记忆中我们却很少吃到细粮。一次，一个同学对我说：“你爸是粮店主任，你家大米白面有的是，可劲造吧？”我急切的说：“我们家也不吃白面呢。”他们就哄笑我，说我在说谎。事实上我们平时是很少吃细粮的，总是反反复复地吃玉米面、大碴子和小米饭。有一回我上同学王大炮家，他正在家吃馒头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又白又胖的大馒头，他吃得很香，把我馋得直咽口水。

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母亲一天三顿饭，还要缝破补烂的为我们干活，她很少为我们蒸馒头，蒸了几次总是起发得不好。邻居的李大婶很会蒸馒头，那天她来我家说：明天我给你们蒸馒头。我母亲答应了。那天上课的时候，我总是走神，想着今天中午就要吃到白白的大馒头了，心里那个美呀。
放学后我连跑带颠地赶回了家，正赶上馒头也要蒸好了。当李大婶揭开锅盖时，她愣了一下说：这馒头怎么蒸的呀？没蒸好。我母亲拿着一个馒头，掰开，吃了一口说：挺好的。李大婶却像犯了错一样地说：这馒头蒸的，面碱也不多呀！我母亲却一个劲地说：挺好的，比我蒸的强多了。我吃了两口感到硬邦邦的，但很久没有吃到馒头啦，还是吃得很香。

七十年代初我参加了工作，那年麦收时节，省粮食局青年点在我们粮库旁边种了很多麦地。麦子收割后，我爱人和几个人去粮食局青年点地里捡麦子。由于那些上山下乡的小青年不会割麦子。落在地里的麦穗很多，她们就用大耙搂麦穗。整整搂了两天麦穗，捡回了很多麦子。到附近生产队磨坊，磨回了一麻袋面粉，足有一百四五十斤。一麻袋的面粉，再加上我们供应本上的面粉，足够我们吃很长时间了。那年我家的饮食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细粮多了。为了细水长流，妻子采取了粗粮细作的方法，把玉米面儿掺在了面粉里，蒸发糕吃。妻子蒸的发糕起发得好，喧呼呼的，很多人都愿意吃我家蒸的发糕。

那时我在粮库做统计员工作，正应了老百姓说的那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开早迎春。我每次去市粮食局报表，就到供应科找领导批一些大米白面，补贴我家的细粮不足。现在想来，父亲那一辈人真是尽职尽责的好干部，那个生活匮乏的年代，父亲从没有利用职权多买回来我们愿意吃的细粮，踏踏实实忠心耿耿了一辈子。

八十年代初，我调到了红岗区粮食科工作，主管熟食加工。那个时候粮食部门还是计划经济时期，正要向市场经济转换。市粮食局提倡我们要大力加工熟食产品，扭转粮食系统亏损的局面。这项重要的工作落在了我的肩上，我们要求全区三十二个粮店，都要扩大经营项目搞好前店后厂的熟食生产工作，大力发展熟食加工产品。由于是刚刚开始，很多粮店对加工熟食都很陌生，很多人不会做各种食品，做出的馒头、油条、烤饼等都不合乎质量标准，销路不好。我就因势利导，在几个熟食加工好的粮店，召开了熟食加工现场会，并举办了几期粮食加工熟食培训班，让几个有经验的人员给大家讲课。我主讲怎样蒸好馒头，那时候蒸馒头，不像现在用泡打粉和酵母发的面，而是用碱蒸馒头，都是头天晚上和好面，发上一宿，第二天才开始蒸。蒸的时候掌握好用碱的多少。

怎样鉴别馒头的碱大减小呢？有五种方法：第一是揉，放好碱后，在面板上揉，粘手是碱小 ，反之不粘手了，手感像揉泡沫一样有弹性，是正好。第二是拍，一拍，听到“啪啪”的声音是碱小，当听到“噗噗”的声音是正好。第三是切开来看，毛孔眼大是碱小，毛孔眼小的是碱大了，均匀的毛孔眼是正好。第四是用刀切开闻一闻，有酸的味道是碱小了，有面香的味道是正好。第五，是用刀切开后，对和一下，粘在一起是碱小了。这是我那时候在家训练学习总结出来的方法。向大家宣讲，收到了较好的效果。很多粮店的职工和家属，都纷纷说我讲的是那么回事，因为她们在生活实践中，很多人都是那样做的，只是没有系统地讲出来。

在粮食科工作的那些年，我掌握了各种食品如麻花、油条、烤饼的投料标准和质量要求，并熟记在心里，张口就能讲出来。如油条每百斤，用料是要三矾四碱五两盐。油条的质量标准要求是，要达到金黄色一尺长，不开条等。每个月我还要把各粮管所报上来的生产熟食加工品种的数量利润等，统计好上报到市粮食局。在我和相关工作人员的努力下，我们红岗区的熟食加工工作，收到了较好的效果，搞得红红火火受到了领导的表彰和奖励。那年我们上交到市粮食局利润三百多万元。

一晃我退休在家五六年了，2020年我们遇上了冠状病毒，大家都无可奈何地宅在家里。那天我在手机快手里看到一个讲蒸馒头的视频，真是好极了。当天发面当天就可以蒸馒头，用料是酵母和泡发粉、糖等。放多少料讲解的详详细细，我动了蒸馒头的想法。在妻子的指导下，重操了我三十年前干过的活计。按章操作一道道程序后，下屉蒸的是千层饼，上屉蒸的是馒头。当我看到白白胖胖的馒头出锅时，心中有了些许的喜悦。虽然我还不是百分之百的满意，但可喜的开端还是好的。妻子鼓励我说，一回生两回熟，掌握好用料用水醒发好，就能蒸出心满意足的馒头。        

说到大馒头，山东人对蒸大馒头还是有一番技巧的，逢年过节家庭主妇都会把馒头蒸出许多花样来。什么小白兔、大寿桃等馒头并涂上颜色，真是栩栩如生和真的一样。一次去济南，我吃了一回山东大馒头，个儿大味道也好。还有一种用面粉做的杠头馒头，不是馒头却类似馒头，制作的方法独特，很费功夫，揉进去了很多干面粉，但吃起来却十分好吃。

在这个科学技术蓬勃发展的年代，在我们祖国欣欣向荣的今天，我们的饮食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米白面成了我们每家每户必备的主食了，这是我以前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我们想吃什么就可以买到什么，想做什么吃，就可以在手机里查到更加快捷方便的制作方法。在网上看到各种美食的投料和讲解，如红烧肉，锅包肉和各种海鲜各种蔬菜的制作方法。只要你勤快不懒惰，只要你会生活有灵气，经过你反复的操练和不懈努力，你就会尝到美味可口的美食啦，你就会有一些成就感和自豪感。因了你的爱心付出，全家就会其乐融融，你也会感到我们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张俊清，散文家，诗人。笔名：小麦青青，网名：玉树临青。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关东美文大庆编辑部主编，中国作家在线签约作家,经典文学网签约作家,中国作协诗刊《子曰》诗社会员，大庆新疆舞学会会长,大庆作家协会理事，退休干部。

有小说、散文、诗歌评论散见《中国作家》《读者》《小小说选刊》《散文选刊》等报刊杂志。多篇散文获各种征文一二三等奖，入选《当代散文精选》十年精华，和《最优美的田园散文诗》《中国优秀散文集》。散文诗《水中的莲》同莫言席慕容毕淑敏朱自淸贾平凹鲍尔吉·原野等二十位名家散文，被收入全国精品名家录和语文周报等。著有散文《黎明雨丝》《一座城和一汪汪湖》。诗集《没有季节的河流》、抒情诗《蓝色的火焰》等六本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