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望安杯”全国征文大赛052】李先书||桂花飘香（散文）
主编：非 鱼
我所居住的这座城市，自入秋以来一直是阴雨连绵，难得有晴天的时候。今天却是个例外，太阳一大早就出来了，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城市的角角落落。一抬头就能看到深远而辽阔的蓝天，片片白云悠闲地漂浮在空中，这才是天高云淡的秋天应有的样子。
早饭后我从小区后门经过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花香。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仔细品味这熟悉的香味。这是什么花香，是菊花吗？不是，它的香味比菊花更浓烈；是月季吗，也不是，它的香味比月季更醇厚。这是什么花香啊？这么浓烈这么醇厚，让人陶醉。
难道是桂花，是桂花开了吗？我向前紧走几步，就来到了后门这两棵桂花树下。没错，果然是桂花开了。以前我就知道小区里种了不少桂花树，花圃里的树丛中种的有，后门处也种有两棵。小区里的所有桂花树中，就数后门处的这两棵长得格外茂盛，树干足足有四五米高了。
我站在树下抬头仰望，只见桂花树的叶子油亮碧绿，连日来的雨水已经冲洗掉了往日的灰尘，此时的桂花树显得生机盎然。在桂花树锯齿状的叶子遮挡下，在褐色的树杈中开满了许多黄色的细小花儿，正是它们散发出着诱人的清香。这些花儿似乎很害羞，一簇簇的隐藏在绿叶下，不仔细寻找还不能发现它们呢。这些细碎的花朵儿，散发出来的花香却异常浓烈，整个小区都弥漫着浓郁的香味。
看着盛开的花儿，闻着桂花特有的芳香，我不由得想起了老家的一棵桂花树。在我小的时候，有一年的春天，喜欢种花的爷爷从亲戚家带回了一棵小小的树苗。这棵树苗有半米高，绿色的叶子很硬，摸上去不像其他花草那么柔软。我问爷爷这是什么树，爷爷说是桂花，到了秋天就会开花。爷爷把它种在了后院，定期给它浇水，这棵树就在此生长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两三年过去了，这棵不起眼的桂花树逐渐长高了。有一年的秋天，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在后院玩耍，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这究竟是什么味道？是前院盛开的菊花香味飘了过来，还是谁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香水，几个小伙伴循着气味满院子搜寻起来。
“快来看，是这棵树上发出的香味。”一个小伙伴叫了起来，我们纷纷凑上前去。原来是那棵桂花树开花了，它的枝杈上开满了许多黄色的小花，正是这些小小的花儿发出了阵阵幽香。“这是什么树，开的花好香啊？”那个小伙伴问我。“这是桂花树，八月里开花，可香了。”我骄傲地说道。真想不到，这棵桂花树看上去那么平常，一旦开花却是那么香气袭人。
当我上初中的时候，这棵桂花树已经有五六米高了。每到八月里开花的时候，半个村子都能闻到它的花香。左邻右舍走过我家后院时，总是要夸赞它的香味。邻家的女孩子把花儿摘下来，包好后放进衣柜里，衣服便带上了它的香味；我把几朵花儿夹在书本中，书便有了香味；爷爷把花儿采下来泡茶喝，茶水里便有了浓浓的桂花香味。
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院墙边的那棵枣树上的枣儿变红了，前院的石榴树上的果实也变红了，它们带给人们丰收的喜悦，带给人们甜美的果实。后院的这棵桂花树虽然没有丰收的果实，却开满了一树的花儿。它带给人们沁人心脾的花香，带给人们精神上的愉悦，丝毫不比硕果累累的枣树和石榴树逊色。
有一年国庆节后，迎面吹来的秋风已经略带凉意了。院中的枣树和石榴树的叶子已经变黄，盛开的桂花已经逐渐凋谢了。家里要趁着农闲在后院盖房子，由于这棵桂花树影响了规划，必须要移走了。一位亲戚听说了此事，专程赶了过来。他很喜欢桂花树，就想把这棵树移栽到自己家里去。虽然我们舍不得这棵桂花树，可是后院确实没有适合它生长的地方了，只能忍痛割爱了。
有一天上午，这位亲戚开着一辆拖拉机来了。几位建房的工人帮忙把这棵桂花树挖了出来，装上了车。于是，这棵桂花树离开了它生长的地方，随着这位亲戚迁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愿它在新的地方能够茁壮成长，每年的秋天依然花香如故。
长大后离开家乡在外上学和工作，每次中秋节或者国庆节回家。看到院中的枣树和石榴树上结满了果实，唯独缺少了桂花的香味，我就感觉有点伤感，如同聚会时少了一位老朋友一般。我知道，后院没有了这棵桂花树，但是它仍在别处枝繁叶茂。每到秋天自会花香满树，虽然花开在别处，我似乎也能闻到它的花香。只要花开在心间，便会永不凋谢了。
长年生活在城市中，为了生活而整日奔波，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留意过桂花了。直到后来搬进了这个小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小区里种了不少桂花树。从此我对这个小区多了一份亲切的感觉，似乎多了一份童年时的美好回忆。此后每年的农历八月份，小区里就会弥漫着桂花特有的清香。有时候早晨起来，一推开窗便会有桂花的幽香扑面而来，闻之不禁令人心旷神怡，令人深深陶醉于其中了。
在这个晴朗的秋日，望着小区中盛开的桂花树，我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那棵桂花树。不论何时何地，每到金秋季节，桂花依然开放，花香依然浓郁，而家乡却已在远方。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李先书，河南社旗人，现居郑州，一级建造师。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