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飞：《乡村中学情景：夜里玩手机，白天睡大觉，烟头到处是，老师不敢管——也许，这就是一个好老师存在的意义》

01

一个视频，深深触动了我。

这个视频的题目是：《乡村中学情景：夜里玩手机，白天睡大觉，烟头到处是，老师不敢管》。

拍的都是实景，那些学生夜里通宵打王者，白天上课就睡觉，有的在教室里也打游戏。他们肆无忌惮地在教室里抽烟，烟头到处扔，有一天晚自习，视频作者在教室里捡到了20多个烟头。老师说了，管了，可是丝毫不起作用。有时候，他们还会握紧拳头，威胁老师。所以，老师每上一节课都像在排雷。

这样的学生，我也见过，而且见过不少。

如果没有那三年的经历，我或许不会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班级这样的学生。

其实现实中，这样的学生还有很多，只不过大多在中考的时候就被淘汰到了职业学校。

昨晚与朋友们聚会的时候还谈到了这个话题。我说学校教育应该与社会教育相结合，不能与社会脱节。我们应该早一点让学生了解到社会上各行各业是怎么回事，每种社会角色是怎么回事。或许，这对于他们三观的形成，对于他们的学习态度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类学生，早晚要吞下自己年少轻狂的苦果，用可能是一生的卑微去偿还这荒唐的行径犯下的错误。

02

有一段父子之间经典的对话，告诉了我们努力读书和不读书的大不同。

儿子刚上学不久就问当农民的父亲，人为什么要读书。

父亲说，一棵小树长一年的话，只能用来做篱笆，或者当柴烧。10年的树可以做檩条。20年的树用处就大了，可以做梁，可以做柱子，可以做家具。

一个小孩子如果不上学，他7岁就可以放羊，长大了能放一大群羊，但他除了放羊，基本上干不了别的。

如果小学毕业，在农村他可以用一些新技术种地，在城市可以到建筑工地打工，做保安，也可以当个小商小贩，小学的知识够用了；如果初中毕业，他就可以学习一些机械的操作了。

如果高中毕业，他就可以学习很多机械的修理了；如果大学毕业，他就可以设计高楼大厦，铁路桥梁了；如果他硕士博士毕业，他就可能发明创造出一些我们原来没有的东西。

知道了吗？

儿子说知道了。

爸爸又问：放羊、种地、当保安，丢人不丢人？儿子说丢人。

爸爸说：儿子，不丢人。他们不偷不抢，干活赚钱，养活自己的孩子和父母，一点也不丢人。

不是说不上学，或上学少就没用。就像一年的小树一样，有用，但用处不如大树多。

不读书或者读书少也有用，但对社会的贡献少，他们赚的钱就少。读书多，花的钱也多，用的时间也多，但是贡献大，自己赚的钱也多，地位就高。

那次谈话给儿子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从此儿子在学习上不需要威逼更不需要利诱，就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03

现在我们的教育，已经基本偏离了教育的本质。我们教育的成果是：天真活泼的孩子少了，自觉学习的孩子少了，有责任感的孩子少了，孝敬老人的孩子少了，有正义感的孩子少了，见人打招呼的孩子少了，能积极劳动的孩子少了，助人为乐的孩子少了，热爱集体的孩子少了，有同情心的孩子少了，善良的孩子少了；撒谎的孩子多了，骂人的孩子多了，上网吧的孩子多了，欺负人的孩子多了，谈恋爱的孩子多了，顶撞老师的孩子多了，打群架的孩子多了，吸烟、染发、打耳朵眼、修眼眉的孩子多了，家长管不了的孩子多了，成为害群之马的多了，毕业后进局子的多了，杀人不眨眼的多了，死于非命的多了。

作为教育者，我们不应该反思吗？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人说“这都是社会的问题”，或者“这都是家长的问题”，这是典型的“这事儿不赖我”的心态。

作为教育者，我们应该扪心自问，我们究竟教学生做了些什么，有没有真正教给学生有用的东西？

德行是做人的根本，而我们当前的教育，失去的恰恰是这种根本。

我们的孩子真的就如此难调教吗？我觉得不是，是我们没有交给孩子真正有用的东西——那就是圣贤经典的教育和德行的培养。我们读书人的使命是拨乱反正，移风易俗，匡扶正义和良心。

这样的孩子越来越多，难道不应该引起我们的警惕吗？不应该让整个教育界反思吗？

几千年前我们的祖师爷孔夫子就提出要“有教无类”，那么今天我们再看，我们是否做到了？

面对这样的学生，我相信绝大多数老师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其实，他们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了？我觉得并不是。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些孩子的心依然是热的，他们依然是可以感化的。当然，这需要老师付出大量的心血，去做大量的工作。

我在国开的三年，见过不少这样的学生，从开始他们当中有人敢当着我面提着我名字骂我，到最后见了我恭恭敬敬，这当中经历了什么，只有他们和我最清楚。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我写过的那些个磨铁棍的家伙，其实转化后进生的工作，与磨铁棍的道理差不多，只要功夫深，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经常打一个比方，就是一块石头，我捂在胸口捂三年，也能捂热了，何况是人心。

三年的朝夕陪伴，肯定不是白陪的，其实孩子们都不傻，老师在做什么，怎么做的，他们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

三年的时光，至今依然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认为我在作秀，我向来懒得置辩。秀不秀的，你自己也可以去做做试试，自己做不到，又不愿承认别人做的一切，这种心态，也是够够的。

教育，在很多时候，拼的是真功夫和硬功夫，这真功夫和硬功夫就是，教育需要足够的耐心、足够的恒心，用把铁棒磨成针的毅力去转化后进生，还是大有可为的。

可惜的是，见到这样的学生，多少老师躲都躲不迭，更不要说主动去“招惹”了。

我曾经有个想法，把一个学校的这种问题学生，全部集中起来到一个班，办一个特殊的“学生培训班”，由学校的“校园专家”——一定要是资深班主任，而且最好是像我这种个性十足，能镇得住学生的人给这些孩子特殊的教育特殊的诊疗，如果弄得好，我觉得老师和学生还有学校，都会受益。

当然，这种校园专家，专业水平和个人素质要求相当高，一般人也不敢接这个活。进入这个班，有的家长可能会觉得没有面子，除非这个班主任声望极高。这些都是可以探讨的专题。

今晚就写这些吧，希望我们能作踏实、长久的工作，不遗余力，不避讥嫌，人不知而不愠，不怕被嘲笑和谩骂，用真诚和坚毅的信心，辛勤努力，默默与天语，默默与天行！或许，以后这样的视频，这样的学生，就会少很多了吧，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