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华人的身份识别与代入

意识到自己是一条上岸的鱼,还是一次拉着几位客人聊天,忽然某位女士语中充满怜悯地说:你们海外华人也不容易啊!天舒一怔,往外看去恰好经过北岸大桥,奥克兰的千帆历历在目,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成为了海外华人。

在电影《非诚勿扰》中有个桥段,是邬桑与葛优告别之后,开着车行驶在曲折的路上,音乐是《知床旅情》,邬桑和着唱,然后就唱不下去了,将车停在路边,泪水模糊,挺动人。显然是想表现海外华人的代表邬桑复杂的思想情感,要是在上中学的时候陈淑媛老师又要让我总结中心思想了,不过因为在胡说八道的路上越跑越远,我知道已经无法满足陈语文老师的单一要求,就像我也不符合一个观念中标准的海外华人形象一样的。

如果这样说来,被该女士点破身份后,天舒应该是百感交集肝肠寸断才对,万一情绪太饱满了,也应该赶紧把车停驻嚎啕痛哭一场或者接受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偏偏天舒心静(如)如(死)水(灰),车子仍旧开得四平八稳,宠辱不惊。

(其实天舒来新西兰时间并不算很长,还属于外焦里嫩那种呢!)

经此一变,恍然明白原来在有些目光中,对待海外华人应该是有点由上至下的视角:看看,你们赚钱不容易吧?你们没有丰富的社会关系支持吧?没有吃喝玩乐送餐快递共享单车很不方便吧?没有强大的祖国你们感觉很孤单吧?我其实不怎么习惯接受同情与怜悯的目光,但是马上就反思自己是否也用这种目光去审视过别人?这么翻过来倒过去一想才明白原来这些怕都是一种刻板印象,属于贴标签一样的性质,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情况哪能这么简单?由此看来,如果有一帮北海道的华人有空坐下来看看电影中邬桑的哭泣,感动之余怕还会有很多的不以为然,毕竟谁也代表不了谁,所有的行为都是自己的主动选择,做了选择就要承担相应后果,不存在可怜不可怜的问题。依我看,没有选择的人才是最值得同情的。

啰嗦这么多,应该又招骂了,这也难怪,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其实本就是个伪命题,除非你愿意妥协,否则根本就是鸡同鸭讲,无法沟通,当然鸡与鸭都是禽类,这么说也没有谁高谁低谁贵谁贱,补这么一句也是让某些人心里舒坦一点。要说这种局面更像那条追着自己尾巴飞快移动的蛇(吞噬蛇),一端是头,一端是尾,其实都是一个问题的两个面而已,如果一条蛇的头歧视自己的尾巴,尾巴看不起自己的头,那未免有些愚蠢,这样的家伙怕是连颗果子都没办法劝进的,要我是诺亚,这种智商的生物是断断不会带进方舟里的。

由于不擅长说理,天舒这段文字未免就有点颠三倒四的,其实无非想说两个事:

其一,一个群体的总结出来的共性并不能代表其中的具体个体,贴标签是一种简单粗暴的分类方法,却不能时时奏效;

其二,移民只是一种选择,至于生活得好与坏,幸福不幸福,本质上都是自己与社会互动的结果,跟身处哪里,跟身份是啥,说到底是没啥关系的,那只是一种生活方式,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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