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
康熙二十二年,我和髙季文到济南,一起住在旅馆。
髙季文忽然生病。
刚好高振美跟着高念东也到了济南,因此到二人那里去寻求治病方法。
高振美,高念东听袁鳞公说:南城梁氏家有一位狐仙,擅长医术。于是几人一起到南城拜访梁氏。
梁氏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确实有几分狐狸的神态。
到房间之后,内室中挂着红色帷幕。拉开帷幕朝里面看,墙壁上悬挂着观音像;其他两三幅画像上画的骑着马,拿着戈矛的士兵,随从很多。
北边墙壁下有一桌案;案头上有一小椅子,不到一尺高,椅子上铺着锦缎做的小棉袄,说狐仙来之后,就坐在椅子上。
众人焚香,作揖,梁氏敲三次锣,口中念念有词。
祝词说完之后,请客人在外塌就坐。梁氏站在帘子下面,梳理头发,支着下巴和客人说话,说了许多这狐仙的灵异之事。
许久,天色渐晚。众人害怕天色太晚,回不去,劳烦梁氏再去请一下上仙。
梁氏又敲了几次锣,再念几遍祝词,接着又转身站在那里,说:“上仙最喜欢在晚上聊天,其他时候,想和上仙聊天还不行呢。昨晚有一等着应试的秀才,带着美酒佳肴来和狐仙喝酒;上仙也拿出佳酿酬谢秀才,俩人赋诗谈笑。离开时候,天都快亮了。”
话还没说完,听到内室传来细细声响,如同蝙蝠飞动之声,正在凝神细听,忽然桌案上传来叹息叱咤之声。
座位上大声说:“真是有缘,真是有缘啊!”大声请客人就坐,又好像在拱手行礼。
之后,座位上问:“有何见教?”
高振美遵从高念东先生意思,问:“能看到观音菩萨吗?”
座位回答:“南海那里我常去,怎么会不认识观音菩萨。”
高振美又问:“阎王你也认识吗?”
座位回答:“也不过是和阳间的普通人一样。”
问:“阎王姓什么?”
答:“姓曹。”
问完之后,这才帮髙季文求药,椅子回答:“回家之后,晚上将祭祀的茶水摆好,我到观音那里讨来药之后,送给你们,不管什么病都能治好。”
众人又问许多问题,椅子都应答如流。众人这才告辞回去。
第二天,髙季文病情就好了许多。我和高振美整理行李先回去了,没有空再去慰问髙季文后来病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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