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颖：军号（27）上｜剧本

毛颖：军号（26）下｜剧本

文/毛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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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集

27-1 曾智超部驻地指挥帐篷·日·内

邵云鲲仍不停吸烟。曾智超不时挥手扇烟。

曾智超挥手扇去飘到眼前的烟：不行！（电文还给邵云鲲）好不容易，两家联合作战，刚有了点儿互信，就掣肘……

邵云鲲：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啊，共党武装，始终是党国大患。日祸，只是肘腋之疾。这点上，领袖的尺度永远不会改变！

曾智超：肘腋之疾也得治啊！

邵云鲲：心腹大患更要除！

曾智超：照你说的做，岂不亲者痛仇者快！

邵云鲲：谁是亲者？

曾智超：谁真心抗日，谁就是亲者！（疾出）

邵云鲲愤愤丢了烟蒂，气闷看颤动的帐帘。

27-2 曾部驻地·日·外

曾智超巡查部队，不时指点校正。

旁白：曾智超坚决不苟制造摩擦的动议，内心不愿相信上面真会如此龌龊。此时的他，一心想的都是如何联合新四军潘江海部，借助洪彪武装，促成重大联合行动，鼎定蒲安一线，乃至扭转豫鄂交界的战略局面……

靠近指挥帐篷处，邵云鲲冷冷望曾智超，一军官鬼祟给他电文，他凝神看，大皱眉头。

旁白继续：他还不知道，自己跟潘江海想到了一起！

（叠画）

邵云鲲拉曾智超远离队伍，电文给他看。曾智超看着，脸色很不好。

27-3 曾部驻地附近·日·外

曾智超独自策马远离驻地，心事重重。

旁白：面对要么制造摩擦，要么调动换防的命令，曾智超明白，自己又要被陷入一个死圈。可这一次，他不肯束手就范。

曾智超快马加鞭，驻地被远远抛在身后。

旁白继续：而是决心，稍稍拖延换防，尽快实施联合作战计划！

27-4 独立旅三团附近山地·日·外

猛子攀在一棵高大老树上瞭望。忽然，他侧侧头，耳朵高频震颤。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他急忙隐蔽。远处树影遮蔽下，曾智超牵马徐行而来。

猛子疑惑地溜下，隐身树后，摸枪（OS）：什么人哪？就一匹马？

曾智超似乎也感觉到什么，机警四望，摸枪，拨转马头。

猛子忽然跳出，拔枪在手：不许动！

曾智超本能回身，拔枪相向。他们相隔很远，堪堪在手枪射程之内。

俩人徐徐走近，猛子听清脚步声，松口气：怎么一声都不出啊！

曾智超听出猛子声音，也松口气。

俩人转过几重树木，互相看见，不约而同看手里的枪，继而对视，哑然失笑。

27-5 山地·日·外

猛子曾智超并肩观望，猛子接过曾智超的望远镜。

27-6 望远镜视野·日·外

涯石口似乎就在眼前，依稀可见峰顶平台人影。

（OS）猛子：乖乖，比我以前见过的强多了！真是千里眼啊！

（OS）曾智超：加上你的顺风耳，齐了！

27-7 山地·日·外

猛子还给望远镜曾智超：好东西，可着我们队伍找也找不到！

曾智超：所以，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你们！

猛子：佩服？

曾智超恳切看他：对！佩服！

他们并肩游走，指点观望，交谈，不时相互点头，又不时打断，偶有争论。

27-8 独立旅三团驻地·日·外

云鹏带几个战士牵马要走，小菊迎面走来，一脸焦急。

云鹏：怎么了小菊？

小菊本想避开，被一叫，迎过来：出去？

云鹏：旅部，你去不去？

小菊摇头：我找猛子哥，（焦急四望）又跑哪儿去了？

云鹏脸上掠过一丝失落：跟我说的是去侦察。你还不知道，他就愿意一个人跑……

27-9 山道·日·外

曾智超牵马跟猛子步行：有把握吗？

猛子：不敢说十拿九稳。洪彪是老油子，吃亏的事儿肯定不干。他手下那几个当家的也都揣着自家心思……

曾智超：听起来挺难啊。

猛子：难不怕。（看他一眼）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曾智超点头：你也是个标准的军人！

猛子：少跟我提什么标准军人不标准军人的！

曾智超：啊，抱歉！（有些黯然）

27-10 蒲安城·日·外

宫泽鸠小林逡巡查看。四下破败混乱，保安团正驱使百姓收拣。

小林（日语）：殿下，蒲安已经打烂了，我们何必还要……

宫泽鸠（日语）：蒲安是不成样子，可它处在中国政府军两个战区交界处，又是中国政府军和赤党军队的交界处，位置太重要了！就算是一堆破烂，也要牢牢守住！何况……（四顾）还不算太糟。你知道他们的上海南京，刚刚被皇军占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小林（日语）：惭愧，我没能参加那些伟大战役！

宫泽鸠（日语）：你要是见了，就会觉得，眼前的蒲安，还是个好地方！（策马疾去）

小林紧跟。

27-11 涯石口峰顶平台·日·外

曾智超向洪彪敬军礼：洪团长！晚辈曾智超向你致敬！

洪彪怔怔，猛子看曾智超。曾智超持礼不毕。

洪彪叹息，看身上北洋军服：我都快忘了，还当过团长……（缓缓还礼）

曾智超放下手。

洪彪打量曾智超：黄埔的？

曾智超立正：三期！

洪彪赞赏地：有气度！

27-12 蒲安日军指挥部·日·内

一片狼藉，日军紧张收拾。

宫泽鸠阴森森走入，小林怯怯跟着。

凌乱的会议桌上，一把匕首硬生生戳着。宫泽鸠瞪匕首，俯近，忽然劈手斩向锋刃。

小林惊呼半声，匕首在血光中远远飞出，当啷落地。

宫泽鸠猛转身，向小林张扬鲜血染红白手套的手，恶狠狠地（日语）：只有鲜血才能洗刷耻辱！我们都要记住这个耻辱！

小林肃然，在场日军都停住看宫泽鸠。

宫泽鸠（日语）：士兵，把那个东西拣回来！（血手重捶匕首刚戳着的地方，血溅满桌）原样戳在这里！

士兵捡回匕首，想擦去血迹。

宫泽鸠（日语）：不要擦！（劈手夺了匕首，狠狠戳在原处，匕首上的血森然流淌）

小林（日语）：殿下，我明白了！要让所有人记住，只有鲜血才能洗刷耻辱！（近前，手抹向匕首锋刃，鲜血流淌）

宫泽鸠点头（日语）：非常好！

27-13 涯石口峰顶平台·日·外

洪彪猛子曾智超一起远眺。

猛子：鬼子又回蒲安了。哼，他们准备了重兵，原想大干一场，没想到，扑了空城！

曾智超：重兵既来，决不会无功而返。

洪彪：这节我也想到了。我还想到……（看猛子曾智超）他们纵然重兵在握，也不会全面铺开。你们觉得，他们准备拿咱们哪家先开刀？

猛子看曾智超，曾智超沉思，洪彪交替看他俩。

曾智超：前辈是在考我们啊！

洪彪自嘲地笑：岂敢！我只是想看看，咱们能否想到一块儿去……

猛子：洪老大，要我说……

曾智超抢话：他们一定先动涯石口！

洪彪侧面冷对曾智超。

猛子欲言又止，看曾智超（OS）：你太愣了吧？实话也不能张嘴就说啊！

曾智超扫过洪彪，跟猛子对视（OS）：时间紧迫，不容客套！

洪彪：何以见得？

曾智超：晚辈只是以己度敌，或有谬误……

洪彪：是对是错，说来听听！

曾智超：那晚辈就妄言几句。日敌不惜重兵顽踞蒲安，定深知其要……

27-14 蒲安日军指挥部·日·内

鲜血淋漓的匕首旁铺开地图。

宫泽鸠小林参研。士兵推来受伤不轻的奈川和清泽。

曾智超（OS）：前辈所部占据涯石口天险，始终对蒲安构成威胁。他们不是不想解决这个问题，而是之前兵力不足，或许也还妄想不战而胜。如今兵力剧增，且大体可知贵部无意叛投，他们一定会下决心除此心腹大患！

宫泽鸠点地图（日语）：涯石口！无论如何，也要解决涯石口！留在那里太讨厌了！

27-15 涯石口峰顶平台·日·外

洪彪：有理！

曾智超：此为其一。

洪彪错愕：其一？（看猛子）还有其二？

曾智超：有！其二，不破涯石口，日敌无法与新四军大战。有涯石口和贵部阻挡，他们无法放手。

27-16 蒲安日军指挥部·日·内

小林（日语）：涯石口道路不通，重武器渡过很困难。

清泽虚弱地（日语）：没有重武器，赤党部队难以剿灭。

宫泽鸠（日语）：就算绕过涯石口跟赤军决战，也要时刻提防洪彪从背后支援，或者趁机袭击蒲安！

奈川（日语）：这……

宫泽鸠（日语）：这就是说，涯石口成了赤党军队的屏障！

27-17 涯石口峰顶平台·日·外

洪彪对曾智超：听起来，好像没你家什么事儿啊！你觉得，小鬼子不会动你们国军？

曾智超：时下，我军尚未以蒲安为战略重要。日寇只要纵观两省两军布局，必能清楚此节。况且，此地系我两大战区交汇处，兵力调动频仍……（瞥猛子一眼）

洪彪：就是说，你们是过路财神？

曾智超：大军之动，惯向核心，边缘地带，易遭忽视。

猛子似有所悟：那你……

曾智超挥手打断，指猛子，对洪彪：而共党部队恰反其道行之，擅以有限兵力占据边角，且已在多处成功，二战区尤甚。打个比方，国军跟鬼子下的是象棋，新四军八路军跟鬼子下的是围棋。

洪彪哈哈大笑：照这么说，鬼子一个脑袋要下两盘棋？

曾智超：在这儿，他们要下三盘棋。

洪彪：三盘？这第三盘棋，不会是我老洪吧？

曾智超：正是！

27-18 蒲安日军指挥部·日·内

宫泽鸠（日语）：中国政府军不会咬住蒲安不放。他们更想夺回中心地带和大城市。所以，表面看，他们很强大，但实际，我们真正要着力解决的是这儿！（指地图）赤党部队，也就是所谓的新四军！兴竹，（手指迅速划过地图）一直到杨柳店！

小林（日语）：杨柳店？那已经不是我们的……

宫泽鸠（日语）：我知道，那该归驻扎在他们北面的皇军管。可北面的皇军，离他们比较远，还要防御更北边的八路！如果我们不管，任由他们发展，他们就会像在华北那样，一点点壮大！（审视几人）壮大到皇军连粮食都征集不到！

27-19 涯石口峰顶平台·日·外

曾智超：蒲安日军没能力同时下三盘棋，他们更可能选择涯石口、兴竹一线，下赢这盘围棋。

洪彪：这么说，我涯石口在劫难逃了？

曾智超：应该叫当仁不让！不管前辈愿不愿意，只要贵部还在涯石口，日敌就不会始终置之不理。

洪彪：那我要是让出涯石口呢？

猛子：只要你肯让，我军马上进驻！

洪彪狠狠瞪他，曾智超也惊骇地看他。

猛子镇定自若：我说的是实话！实话都不大好听……

洪彪转怒为笑：这个猛子老弟啊！（对曾智超指猛子）这“猛”字真是起得好！

27-20 独立旅范德清办公室·日·内

云鹏站在范德清面前。

范德清：洪彪可能愿意合作，可他惟利是图惯了，一起打便宜手，行，遇到艰险困难，就不一定了！

云鹏：可他最近确实变化不小啊！

范德清：即便如此，也还有别的问题。曾智超部是整编混成旅，比我们加上洪彪一块儿实力还强很多，他又是出了名的善战，万一制造摩擦，咱们与之过从太甚，会吃大亏啊！这在别的根据地不乏教训！

云鹏：可我认为，只要他主持军事，就不会……

范德清看他：该谨慎的时候要谨慎！

云鹏会意，低头：是！

范德清审视他，挥手：我相信你对他的了解，个人也认同你对他信任。可这个计划，牵涉太多、太大！上级也一定会持保留态度。

云鹏：您还没请示，怎么就知道……

范德清：退一万步说，就算曾智超可靠，可他毕竟只是个旅长。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他是个标准军人，国民党高层要是逼迫他做什么不利于统一战线的事，你想想，他会怎样？

云鹏怔住：他……他……

27-21 涯石口附近林地·日·外

曾智超猛子并行。

猛子：你还能听懂我的号曲？

曾智超：大致。（歉然看猛子）现在想想，当初……

猛子：你真是够坏的！把我们一把人都骗的死死的！

曾智超：你们的军号厉害吗。不得已而为之。

猛子：对了，贵娃，哦不，应该叫杨春。他……

曾智超苦笑，摇头：早分开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猛子：是吗。他不吹号了？

曾智超：不知道。不过，我想，可能不吹了。（看猛子）知道吗，他心里其实挺惦记你。

猛子虚眼：我还惦记他呢！

曾智超仰头苦笑：这一笔笔的账，怎么算哪……

猛子瞥他，欲言又止。

曾智超挥挥手：好了！先把过去放放！说眼前！说句实话，我不敢太信洪彪。

猛子：啊？

曾智超认真看猛子：我只信你！

猛子：我？（指自己）

曾智超上马：就此别过！

猛子：等等！

曾智超勒马：怎么？

猛子：你是不是……是不是要……撤走？

曾智超凝重点头：有可能！但只要还没撤我的职，这一仗，咱们打定了！要快！（抽马疾去）

猛子追了几步，喊：不是说你不信他吗？

曾智超不回头，舞鞭：我、信、你……（远去）

猛子看他跑远，叨咕：信我？不是往死里整我那会儿了？

27-22 独立旅范德清办公室·日·内

范德清：我就两条！一，无论配合国民党军打多大的仗，都限于咱们独立旅，不再向上。

云鹏想了想：明白！

范德清：明白就好！二，无论什么情况，对国民党军，都必须保持必要警惕。哪怕是曾智超！

云鹏：是！

范德清：你是政工干部，要把握原则！（语重心长地）看好潘江海，别让他一意孤行！

云鹏：是！（转身离开）

范德清看他背影，轻叹，喊：小张！

一战士进来，立正敬礼：到！

范德清：集合所有在家的参谋，马上开会！

27-23 三团团部·昏·内

猛子云鹏商议。

猛子：旅长到底什么意思啊？

云鹏：说白了，就是不能盲目相信他们，曾智超和洪彪。

猛子：这我有数。不盲目啊！他们跟咱们……

云鹏：我相信你工作都做到家了。可你不也说，曾智超不敢信洪彪么？

猛子：那是他的事儿。他说信我。我信洪彪，还不是一样。

云鹏：信你？他说的？

猛子点头。

云鹏叨咕：信、你……（若有所思）

27-24 独立旅会议室·昏·内

两间土砖房打通的大房间，原接合部粗砺地支撑着木头。

范德清居首，十来个干部两厢坐，会已开了很久。

范德清：还有什么补充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

小张进门立正：报告，二团四团的领导到了。

范德清：还行，我以为得等到天黑呢！快请进来！就等他们了！

27-25 三团团部·昏·内

云鹏：宫泽鸠？合算你盘算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他一个人？

猛子：也不能绝对这么说。可你想想，他跟别的鬼子不一样，对不对？

云鹏皱眉：的确！这个家伙能量很大，是大祸害！

猛子：他不还是那什么贵族吗？（看云鹏）什么是贵族啊？

云鹏苦笑：就是……怎么说呢……简单讲吧，就好比咱中国的皇亲国戚……

猛子：啊？这意思啊……

云鹏：怎么了？

猛子：那就更对了！皇亲国戚，想想看，咱把小日本的皇亲国戚给干了，那他们还不得……

云鹏想了想，惊喜：对呀！你这想法好！拔掉宫泽鸠，既去了心腹大患，也是对鬼子的巨大精神打击！

猛子：精神……打击？我是要他狗东西的命，不是让他发疯！他本来就是疯的！

云鹏哑然失笑：没错没错！他本来就是疯子！嘿我说，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提醒了我，跟旅长说的时候，我就……

猛子：我早就跟旅长说过啊！怎么？他没告诉你？

闪回：

稍早前，独立旅旅部附近村路，范德清送猛子。

范德清：这个家伙，仗着贵族出身，四处插手，在华东华北战场上都欠下累累血债！

猛子：干了他！

闪回结束。

云鹏摇头。

猛子皱眉：怎么回事儿啊？我没说清楚……

云鹏：不一定。旅长这会儿，可能正琢磨呢。

27-26 独立旅会议室·昏·内

范德清对众人：这个宫泽鸠，是蒲安一线最棘手的日军首领！前两次，都是他的诡计，给我们带来了巨大麻烦！

参谋长：而且，这个家伙倚仗贵族身份，到处指手画脚，实在是个大祸害！

范德清：如果此次大力出击，我主张，把挫败乃至消灭宫泽鸠，作为重点！这个家伙拔掉了，鬼子在蒲安的实力就大大削弱。而且，挫败他，甚至消灭他，对鬼子的精神打击，力量更不可小觑！

27-27 三团团部·昏·内

云鹏：行了。（看凝眉苦思的猛子）想不明白就先放放。

猛子：不是……你说旅长他……

云鹏：相信他吧！他比咱们考虑问题周全得多！打还是不打，怎么打，我们想法报上去了，等命令就是了。

猛子：命令？他要是不下命令呢？我不白跑这一大圈了！你知道么，曾智超可能要走。

云鹏：走？

猛子：等他走了，这计划可就搞不成了！

云鹏：等等等等，曾智超走？走哪儿去？

猛子：那我能知道么？我看着，他也未见得清楚。

云鹏苦思。

猛子看他：怎么了？

云鹏翻他一眼：没怎么。见小菊了么？

猛子：没有啊。怎么了？

云鹏：抽空看看去，人家找你找得急头白脸的。

猛子：找我干吗？（看云鹏）我说，你……

云鹏摆手：别扯我！（看猛子）我是喜欢她，可她……她……（苦笑，摇头）他心里有人……

猛子：有人？谁呀？

云鹏白他：你说呢？

猛子：我说？我说什么呀？我也不……（恍悟，指云鹏）哎，你这家伙，不是说我呢吧？

云鹏：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猛子：我怎么了？哎我说，她是她我是我啊。你可别冲我来！我……我……

云鹏苦笑：冲你来？（气闷摇头，不看猛子）

猛子嬉皮笑脸凑近：哎，老邵……云鹏同志……高兴点儿！

云鹏无奈地看他，自嘲地拍拍头：看我……就算是那样，也该祝福！怎么……嘿！

猛子：祝福？

云鹏故作生气白愣他：老装傻就没意思了啊！

猛子：这……我……（泄气）行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云鹏长叹：曾智超如果真的要走，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猛子：啊？这跟曾智超有什么关系？

云鹏白他：还想小菊哪！说正事儿了！

猛子急忙俯近地图：对对！说正事儿！（忽然白云鹏）谁想小菊了。不是你先提的么……

27-28 独立旅会议室·夜·内

会议还在进行。

二团长起立对范德清：协助三团没问题！我们离得最近！噢，刚探出一条小路，先前不知道，半晌就能接上三团！

参谋长：走小路，重武器……

二团长：咱有什么重武器啊？

哄笑。

范德清：是啊，现在是没有。将来一定会有！小路还是重要的！非常重要！

二团长：那就这么定了吧！支援三团，我们二团包了！

四团长：这话说大了吧！照潘猛子那打法，二团三团加一块儿也包不住啊！（对范德清）旅长，四团也参加。

二团长：可你们离得远哪！

范德清：你怎么知道，潘江海一定会把作战地点选在三团附近？

二团长：啊？

范德清俯近地图指指点点，余者跟着看，频频点头。

旁白：范德清担心潘江海急躁冒进，轻易放开主动权，所以表现出谨慎姿态。可他明白，潘江海的计划，抓住了问题的要害，一旦顺利实施，将极大促进根据地的形成和稳固。他也明白，这样的机会，不会时时都有。所以，他集中独立旅的所有力量，做着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