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豳风】风抽取血液,骨骼却在夜里铮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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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笔下的故乡是一枚咸鸭蛋。
蛋里有农舍、桑竹和厚厚的岁月。
一声鸡鸣里都是诗!
“古”乡
故乡是一口幽深的井
石缝间的青苔是甘冽的井水遗落的情愫
静默的石板将井水、汗珠和吱吜声一起沉淀
井绳上的每个结都有故事
但古井作古,荒芜紧跟脚步
历史只剩一页纸的厚度
故乡是村口的一棵歪脖子柳树
一窠鸟巢把烟火汲上高空,成了坐标
散落的脚印常被归拢
但今人逐雁,沉淀只是遍地蒿草
后来,历史不及一页纸的厚度
故乡缺了故事,雾作青烟,拴不住岁月
浮浅怎能积成文字
故乡少了晨夕,灯作月,锁住了寂寞
荒凉怎能叠成故事
人作了候鸟,故乡成了“古”乡
若干年后,故乡只是遗落的一堆文字
若干年后,故乡将与文字无缘
若干年后,故乡是两株蒿草
两株蒿草
——是最陌生的近邻
风从心底来
风从北方来
夹带了冷峻和肆意
走街穿巷是它的本能,即是一线缝隙
它都能走的游刃有余
徜徉人间。风变身菩提
偶尔缺席时,可能是在酝酿一场游戏
偶尔凌厉时,可能是在解剖一场喧嚣
偶尔慈眉时,可能是在超渡一尊灵魂
多变,确是多变
而模仿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风撩面纱。追逐的前身是繁华
切身的体悟又如同刮骨疗伤,清醒地疼痛着
风,无形——
无形即有形
风从北方来
一场蓄谋的流感病毒悄然来袭
大地全裸出境
蓄谋的背后,一个个谎言被解剖
被梨花沐浴的脊梁
深冬,山寂
凛冽的风把峁梁撕开一道口子
我听见先人的骨魂在暗夜啜泣
摇曳的磷火试图将黑暗灼开一扇窗户
冬至焚烧过的纸灰熨帖着伤口
一枝被吹折的蒿草,瑟瑟发抖
却不忘把趾尖伸得更长,紧紧地攀住先人的趾骨
风更狰狞了
尖厉的哨音把峁梁的胸膛又割开一道口子
试图剜出先人钙化的心房
孱弱的磷火发出最后的嘶喊
山的骨骼铮铮作响
横亘的脊梁把夜分出伯仲
一朵飘然的雪花平息了纷争
黎明
卯梁躺在一片静穆的梨花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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