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家书》:离开江西是逃离,对江西绅士有愧
从咸丰四年九月到咸丰七年二月,曾国藩一共在江西任职两年半。然而,这两年半的时间里,曾国藩过得并不顺心。
首先是军事不十分顺利,此外,他还和江西官场的关系很僵,因此在父亲去世之后,他立刻离开江西回家居丧。
他这样弃江西乱局于不顾,撒开手一走了之,确实有失大将风度,因此受到了很多人的指责和诟病。
01 身在江西,实属郁郁不得意
在《致沅弟·愧对江西绅士》中,曾国藩反省了自己在江西的状况,说出了自己在江西的诸多不顺。
“余前在江西,所以郁郁不得意者:第一不能干预民事,有剥民之权,无泽民之位,满腹诚心无处施展;第二不能接见官员,凡省中文武官僚晋接有稽,语言有察;第三不能联络绅士,凡绅士与我营款惬,则或因吃醋而获咎(万篪轩是也)。坐是数者,方寸郁郁,无以自伸。”
首先是没有实权,因此想要在当地做出一些政绩,但却无法施展。其次是与江西当地官员不和,受到怀疑和排挤。第三是无法与士绅接触。
由于以上种种原因,致使曾国藩在江西十分孤立无援,郁郁不得志。
正是因为在官场上不顺,打仗也得不到相应的援助,因此屡屡无法取胜。
打不了胜仗,又进一步造成了当地官员对他的孤立,在这种恶性循环中,曾国藩最终做出了一个更加惹人诟病的决定,那就是离开江西回家居丧。
这是一种无奈之举,但也是一个不太明智的选择。
02 愧对江西绅士
曾国藩在信中回忆了在江西任上的点点滴滴,提到了江西绅士对自己的厚爱与支持,而自己置绅士于不顾,奔丧回家,内心感到十分愧疚。
“吾在江西,各绅士为我劝捐八九十万,未能为江西除贼安民。今年丁忧奔丧太快,若恝然弃去,置绅士于不顾者,此余之所悔也,弟当为余弥缝此阙。每与绅士书札往还,或接见畅谈,具言江绅待家兄甚厚,家兄抱愧甚深等语。”
他认真反省了自己的这种行为,认为这样贸然离开,的确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顿感对江西绅士有愧。因此他希望弟弟曾国荃在与江西绅士接触时,多替自己表达歉意。
在信中曾国藩还专门提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湘军水师将领刘仰素,另一个人是管理粮台的甘子大。
“就中如刘仰素、甘子大二人,余尤对之有愧。刘系余请之带水师,三年辛苦,战功日著,渠不负吾之知,而余不克始终与共患难。甘系余请之管粮台,委曲成全,劳怨兼任,而余以丁忧遽归,未能为渠料理前程。此二人皆余所惭对,弟为我救正而补苴之。”
这两个人都为曾国藩做了很多事,刘仰素帮助曾国藩带水师,辛苦三年,战功卓著。甘子大为曾国藩筹集粮草,任劳任怨,毫无怨言。但曾国藩在走之前却没有把他们安排好。曾国藩认为自己尤其愧对于他们。
同时曾国藩也希望弟弟能够替他弥补这个缺憾,一定找机会重用他们,回报他们的忠心。
03江西是曾国藩的一个痛点
对于曾国藩来说,江西就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知道应该丢掉,还是忍痛握在手里。
曾国藩在回家乡居丧的这些日子里,并没有因为暂离官场而放松,反而忧虑更重。
“余在外数年,吃亏受气实亦不少,他无所惭,独惭对江西绅士。此日内省躬责己之一端耳。弟此次在营境遇颇好,不可再有牢骚之气,心平志和,以迓天休。”
他总结了自己多年的人生经历,在外多年,吃了很多亏,也受了很多气,但都没有什么可惭愧的,但独独对江西绅士感到惭愧。所以每日里总是不断地反思内省。
他还告诫弟弟,现在弟弟的境遇很好,不能再发牢骚,一定要心平气和,志气高扬,争取早日建功立业。
曾国藩这种时时反省自己的做法,很值得我们学习。
人也只有不断反省自己,才能及时发现自己的问题,及时加以改进,才能不断走向成熟,走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