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 | 鲁特琴——是天使的乐器,也是沉湎于世俗的幸福

初听这段音乐,你会不会觉得它的音色跟吉他有点类似?确实,从某种程度来说,鲁特琴是现代吉他的祖先之一。不仅是音色,连外形也有些相似。

鲁特琴轻巧易携,容易保养,在文艺复兴时代的欧洲大多数国家都是备受欢迎的乐器。

银铃般的音色,梨形的音箱,羊肠弦和这种梨形形状的音箱产生戏剧化的共鸣,造就出鲁特琴独一无二的丰富音色,共鸣箱的面板是镂空的,精致的图案体现出当时工艺品的独具匠心。

设想一下,那个时候的工艺,竟然可以在琴木上镂空雕花,当时的人们对于音乐是多么享受?

鲁特琴的地位是很高的,它既是小镇里游吟诗人的心爱之物,它也能在宫廷中给王公贵族带来欢乐,像这样亲国亲民的乐器是不是很少见?

鲁特琴(Lute,或者译成琉特琴)的发展历史非常漫长,这种曲颈、梨形的拨弦乐器的诞生甚至可追溯至史前时期。

大约在公元前1400年的埃及,人们在一块石雕文献上发现了鲁特琴。
人们也在法老的墓穴里发现了:记载在壁画上的乐师和琉特琴。
在图书中,鲁特琴的历史最早则可追溯到1270年的Cantigas de Santa Maria。
到了中世纪,鲁特琴演化成不同的形制。它们都大致具备了这样一个基本形态:普遍有着半梨形或者半圆形的,带有瓜棱状纹样结构的背板(共鸣箱),一个或长或短的、有时弦钮箱向后翻转成直角的琴颈。
鲁特琴的面板上通常还饰有雕工异常精美的发音孔,亦有称谓为“rose”,颇有玫瑰花窗之意味。演奏方式也基本是用羽毛制成的拨子来弹奏,随后才发展到使用手指弹拨。
从文艺复兴至巴洛克时期,鲁特琴开始盛行。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最常见的伴奏乐器之一:携带便利、音色雅致,是歌唱者最佳的搭档;更因为发展至后期演奏形式的多样化,可作为协奏的重要部分甚至是作为独奏乐器出现。
文艺复兴时期就有数以万计的为鲁特琴而写的作品;发展至巴洛克时期,巴赫这样的作曲家还为这件乐器写作了专门成套的组曲。对技艺娴熟的演奏者来说,他们可以使鲁特琴发挥出丰富的表现力。
鲁特琴的受欢迎程度从大量画作中也可见一斑,它代表了两重含义,既表示圣洁与美,又能展现世间的欢愉。
在中世纪大量的宗教题材画作当中,它通常出现在天使们手中,这些天使围绕着圣母和圣婴,弹奏着赞颂的乐曲。
上面这幅画作中弹鲁特琴的这位主角比较著名,她叫圣则济利亚(St. Cecilia, 2nd century AD),是一位罗马的贵族之女,即便迫于压力出嫁也发誓一生守贞洁,因拒绝背教而殉道于剑下。
相传,圣女圣则济利亚在殉道时,高唱:「求主让我心,纯洁不受损,保全我贞洁,洁白献主前。」
在十六世纪后,教会奉圣女为音乐主保。教会内许多圣咏团,也以圣女之名,来推动教会音乐。所以,我们可以常常在表现音乐的画作中看到圣则济利亚的身影。
女子和鲁特琴,维米尔
除了宗教题材,鲁特琴也高频率地出现在各种风俗绘画中。北方文艺复兴杰出的画家阿尔布雷特·丢勒(Albrecht Dürer, 1471-1528)用鲁特琴为素材创作了一幅完美的展现精妙透视学的木刻画。
木刻画中的两个男人用费力不讨好的拉线测量和定位坐标轴的方式,绘制一幅鲁特琴透视图画。
从这幅画可以看出来,画家们承认这件梨形大乐器并不是那么好画的,而此幅木刻画也体现了丢勒杰出的数学才能。
在颇具有魔幻色彩的博斯(Hieronymus Bosch, 1450-1516)的绘画中,鲁特琴作为罪恶的象征,出现在地狱的景象中。
在世俗场合,鲁特琴也不会缺席。

想象一下,一把体积不大的短鲁特琴,音色柔和、温润、细腻,琴声在演奏者指尖流淌出来,自然、顺畅、恬适。这样的琴声召唤出来的历史感,就好像几百年前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17世纪最著名的现实主义画家代表之一,卡拉瓦乔(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 1571-1610)貌似非常钟爱这个题材。
他先后画了好几幅大同小异的抱着鲁特琴演奏的人,以他完美的明暗对比强烈的光影效果,再现了这幅闲情雅致的画面。无论是独自弹唱的独乐乐还是群体歌咏的众乐乐,鲁特琴都能与任何场所无缝对接。
在传统的西方静物画(still-life)中,鲁特琴出现的比例非常高;它通常和各种里拉琴、小提琴、维奥尔琴、羽管键琴和诸如此类的古乐器并置一处。
然而,有一个较为特殊题材是不能错过的——“五感”(The Five Senses)。顾名思义,这是一种以静物象征意义的方式展现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的静物画。
艺术家们通常喜好用鲁特琴作为“听觉”的象征。
法国画家Lubin Baugin(1610-1663)的“五感”是同类题材中最著名的,其中鲁特琴和乐谱并列,这应该是画家能想到最为贴切的音乐具象化符号。
当然,Baugin最知名的作品还是他那幅有甜蛋卷和红酒的静物画,这幅藏于卢浮宫的小画曾在著名的古乐题材的电影里《日出时让悲伤终结》中有不少的戏份。
在众多描绘鲁特琴的画作中,以小汉斯·荷尔拜因(HOLBEIN, Hans the Younger , 1497-1543)的“法国大使”作为结束再合适不过。
这幅肖像画处处暗藏玄机:中间的静物组,象征着传统的四学科,几何、算学、天文、音乐中,又一次出现了这件梨形大乐器。
然而,地砖前景处出现的一个扭曲变形的骷髅(只有在另一个角度才能呈现正常的透视)也如同鲁特琴那样颇具象征意义。
如同音乐美好却稍纵即逝,生命本身亦如脆弱的幻影——鲁特琴亦同时并置于圣洁与世俗的象征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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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编  《弘雅书房》

编辑部:沉鱼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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