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川藏线骑行。四,史客郎
史客郎就是屎壳螂。
2016年底,我开始准备川藏线骑行,在网上寻找队友。从一个骑行川藏线的QQ群,找到来自天津的张楠,我们用微信联系,初步确定2017年5月从成都出发。之后又有几位骑友加入,有来自北京的张昊晟(长春人)、一个淮安人、一个河南唐河人、几个北漂等等,这个群慢慢增加到了二十人左右。
2017年新年后,张楠的同学大毛加入进来,这是一个话痨,于是群里开始热闹起来。群里除了张楠和我,基本上都是骑行菜鸟。大毛进来后,就不断强调自己是个菜腿,跟不上我们的节奏。他说你们骑得快的,可以在前面破风,其他人在中间骑,而他只能在最后一队,慢慢骑.......等等。
大毛其实是很认真的一个人,他骑车到处转悠,拉练的同时,学习修理自行车的技巧,也结交一些有经验的骑友。他见到57318的旗帜,推荐到群里,那面旗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刚建微信群的时候,群的名称是“五月骑行川藏线”。不久,飞登川藏服务站的一个兄弟(好像叫四哥)悄悄潜入群中,看我们讨论得热烈,终于忍不住开腔了,向我们推荐飞登这个骑行联盟。他大概没有想到,能够得到我们的热烈欢迎,我们都是川藏骑行的菜鸟,当然希望得到专业的服务和支持。
有一次,不知怎么说到环保的事,四哥插嘴说,天路骑行有一个绿色项目,就是不留垃圾在天路。我告诉他,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特意组织了三个小队,其中最后面一个小队,专门负责收集前面二个小队的垃圾和大小便,队长就是我们的大毛。把大毛乐的,说老潘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
后来讨论到,我们这个骑行队是否要起一个响亮的名称?我提议可以参照57318的旗帜,起名叫龟龟骑行队,口号是:世界那么大,我们慢慢爬。
大毛说,这个不好,他提议叫屎壳螂骑行队,以符合他这个第三小队队长的身份。张楠说,咱能不能叫个别的名称?哪怕是什么甲虫,非得叫屎壳螂吗?大毛反而来劲了,坚持说就叫屎壳螂。于是群的名称改成屎壳螂。
随着出发的日子临近,大毛又提议说要设计一面队旗,我接下这个任务,设计了这面队旗,想想屎壳螂这三个字实在不雅,就取了谐音:史客郎。到群里一说,大家倒是没有异议,于是群名再改为史客郎骑行队。
我挺喜欢古文字的,知道史客郎三个字都有甲骨文或者金文,原本想采用金文的写法,但找不到矢量字体,只有位图字体,在印刷时文字可能比较模糊,而小篆是有矢量字体的。最后决定用小篆,好在这三个字的甲骨文、金文和小篆字形变化不大。
如此,把我们的旗帜打出来,一路上几乎没人认识,显得很有文化的样子,非常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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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东升竹庄的老板承认看不懂上面的字,认为我们这个队很牛,特意找了一个角度为老潘留影
与2017年川藏8天的参赛选手刘立田(绰号铁骑、老牛)相遇在新沟桥
半面旗帜盖满了纪念章,它跟着我进了拉萨
屎壳螂(史客郎)骑行队,2017年5月10日出发时有六个人:张楠、大毛(李富强)、张昊晟、杨浪、张晓华和老潘。张晓华最先到拉萨,其他四个晚几天到,其中大毛坐车去了珠峰大本营,把我们的队旗也带去了。老潘则隔了二年才抵达拉萨,实现了最初那只龟龟的志愿,真的是慢慢爬去了。
解释一下史客郎三个字:
史,下面是一只手的样子,手中拿的是一个“中”字模样的工具,很多人释读为笔,认为商周时期的史就是一个记事的官员。王国维先生考证为“筭”的象形,是放“筹”的容器,因此史这个职位,远远不止记事,而是参与祭祀、参与决策的最高级运筹者之一。至少在西汉初年,司马迁担任太史令的时候,这个职位依然重要,依然崇高。
客,宝盖头是后加的,意义重复。各,上面是一个脚趾的象形,走进“口”代表的屋内,表示进入。后来“各”字引申为各自、格子的意思,加上宝盖头,是强调客是从屋子外面进来的。格物致知的格,依然保留了“各”的本义,表示要进入物体的内部,了解物体的本源,才能真正地得到知识。
郎,右边的邑字旁也是后加的,意义重复。“良”的中间部分就是房屋、宫室的象形,边上是走廊的象形,“良”的本义就是走廊,引申为:在王宫的走廊下侍立的年轻人,经历西周和东周,进入秦汉时期,演变为郎官,相当于现在的见习官员,当时郎官的最高首领为郎中令,负责宫廷警卫,为九卿之一,位高权重。因为郎官一般由年轻人担任,后来把年轻人称为儿郎。
屎壳螂骑行队,已经完成了使命,实现了梦想。
史客郎,是年轻的儿郎,去了解世间万物的本源,记录在心,并运筹于天下。愿越来越多的好儿郎,随我骑行、随我回来再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