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雷春翔：《苹果》
【总第025803期】
苹 果
文/雷春翔
小的时候，曾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苹果是最好吃的水果了，圆圆的苹果绿里透着红，弥漫着特有的香味，每每想起它就会馋得直流口水。
那时候，我们住在偏远的生产队，交通不便，家里经济条件又差，一年也捞不到一次出门的机会，各种新鲜的水果更是看不到。就是那苹果也要等到冬季，快过年的时候才会摆上商店的柜台。
记得我们家有一个大红木箱子，每年快过年的时候，母亲都会买上几个绿苹果，也就是咱们现在没人愿吃的“国光”苹果，然后锁到箱子里，上面摞着厚厚的被褥，并把钥匙挂在自己的腰带上，谁也别想打开箱子偷吃。每次妈妈打开箱子取东西的时候，我们都会紧紧地围在身边，一掀开箱盖就飘散出浓郁的苹果香味，吃不着，闻闻香味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有一次，妈妈打开箱子找东西，嘴馋的妹妹在后面悄悄的把手伸了进去，什么也不知道的妈妈，这时放下了重重的箱盖，妹妹是“哇”的一声惨叫，大家忙七手八脚的掀起箱盖，才将妹妹的胳膊拉出来。疼的妹妹抱着胳膊哭了半宿，那胳膊肿的像个大萝卜，好几天都不敢动。
每年到了大年三十的中午，妈妈才会打开大红木箱子，从里面拿出四五个青苹果，用清水洗净，然后拿刀削去皮，切成桔子瓣状的小块，装在盘子里，撒上白糖，做成一盘水果拼盘，也成为除夕团圆饭上大家争抢的美味。
每当妈妈削苹果皮时，我和妹妹就会守在旁边，削下一片苹果皮，赶紧捡起来塞进嘴里，丝丝的甘甜，还有那满嘴的苹果清香，到现在也无法忘怀。
每次到附近供销社办年货时，我和妹妹总爱围着买苹果的柜台前转，因为那时供销社管理还不规范，苹果箱子就摆在柜台前面，我们趁着大人买东西，或和售货员说话时，看他没注意，赶紧拿起一个苹果塞进兜里，然后我俩躲到没人的地方，洗也不洗，就大口的啃了起来……
这苹果简直就是最好的美味了，每次看到它，我们小孩子的眼睛都是绿的。其实，那些售货员有时也知道我们小孩偷苹果，有时就装着没看见而已，有一次我正在偷苹果时，正好那位男售货员回头看个正着，可把我吓坏了，没想到他只是对我轻轻一笑，什么也没说。可是没想到却被严厉的父亲看到了，上来就给我了一巴掌，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父亲什么也没说，那严厉的眼神，吓得我哭都不敢哭了，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后来，随着农场交通得到改善，苹果、桔子、梨开始涌进农场，只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还是买不起。每次到商店时，我们都爱跑到水果柜台前转上一转，买不起，过过眼瘾，闻闻味，也是很不错的事。直到我初中毕业时，家的经济条件开始好转，每到快过年的时候，母亲都会买回一大箱苹果，晚上一家人坐在炕上，洗上几个苹果，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苹果，感觉是那个惬意。
等我成家后，那时苹果的种类已经很多了，有红富士、黄元帅、国光等好多品种，女儿一岁多的时候，最爱吃的就是黄元帅苹果，因为它又面又甜，洗好一个，从中间切两半，拿一把汤勺，挖苹果肉喂给她吃。小家伙一气能吃一个大苹果，吃完了还不满足，不停地说着：“还吃吃！还吃吃！”
如今，女儿已经19岁了，吃水果也很挑剔，爱吃火龙果、菠萝蜜、山竹和菠萝等南方水果，苹果要洗好去皮，切成小块装到盘子才肯吃。每次玩电脑时，她都会早早的洗好一小盆各种水果，经常一边玩着，一边吃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只是我到现在也没学会苹果削皮，每次洗完直接就啃，为此妻子可没少唠叨，没办法，从小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雷春翔，1972年5月出生，本科学历，先后在云山农场广播电视局、农场工会和基层管理区工作，热爱文字，喜欢写作和摄影，愿做一名生活的记录者。先后在《星星诗刊》、《党的生活》、《黑龙江经济报》《黑龙江科技报》和《北大荒日报》等报纸和刊物，发表大量新闻和文学作品。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