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伟志‖民国清官叶伯厚,办案如神助

民国清官叶伯厚
文/叶伟志
叶敦祥(号伯厚)于清光绪十五年(1890年)生在梅州市梅县区丙村镇举人村芦陵社背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在客家人的传统习俗里,再穷再苦的家庭都要供子女读书。因此敦祥9岁那年,父母把他送到了学堂读书。他父母都是佃农,全年收成的三成左右要交租,遇到年成不好歉收,敦祥只得停学,待收成好的年份又继续上学。就这样,敦祥在20岁那年终于考上了韩山师范学院(位于潮州)。中华民国三年(1912年),敦祥以优异成绩毕业,跟父母商量后决定走从军之路,投奔在东莞虎门任陆军少校参谋的年长敦祥8岁的二十二世平辈宗兄顺祥(号伟民),敦祥时年23岁。

叶伯厚照片

敦祥在虎门当兵从文书做起,经过几年的努力拼搏军旅生活,在顺祥兄长的关照提携下,以中校参谋长(顺祥少将代司令)退伍转任虎门禁烟局局长之职。本来禁烟局是捞钱的“肥差”,但敦祥为人正直善良,为官清正廉明,不贪不占,不走私,执法如山,至使同僚无“外快”可赚,加之又不会阿谀奉承,巴结上司,引起了上司和同僚的打压排挤,任期未满即辞官前往广州另谋职业。时年36岁,敦祥在虎门期间先与一冯姓女子结婚,无生育,抱养一男孩取名世光(按旦公祠排辈二十三世为世字辈),后与东莞籍郑氏女子结婚(客家话叫讨小)。大小老婆一起居住,以姊妹相称,和睦相处。1922年女儿素波出生(小老婆郑氏之女)。
1925年,敦祥在广州谋到教书先生的职业,因为大老婆不肯到广州,敦祥只得带着小老婆郑氏母子三人前往广州就职。从此广州虎门两头跑,用微薄的薪水维持两个家庭五口人的清贫生活。
光阴似箭,日夜如梭。1932年春节过后的一天,在街上遇到多年前在虎门军部的李姓上司,两人久别重逢,即到酒楼叙旧。原来李上司现已是广东省党支部实权人物,了解到老部下现实情况,正好江门鹤山县长有缺,薪酬比教书的高,且深知敦祥为人正直,学识渊博,便极力推荐委任。办好手续后,敦祥带着有孕的妻子(郑氏)女儿(素波)前往鹤山赴任。是年十月冬,次子世鹤(纪念在鹤山为官)出生,读书后世鹤自己改名为世学。敦祥任县长期间勤政爱民,鞠躬尽瘁,廉洁奉公,不贪不占,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鹤山县在敦祥县长清正廉洁的治理下,荣获“广东省模范县”光荣称号。
1934年冬,敦祥带着小老婆和一女一子,打道东莞虎门,准备带大老婆(冯氏),长子世光一同赴五华任参事职,但到虎门时大老婆与长子已人去室空。人海茫茫何处寻?从此失联。
民国县参事一职,相当于现县政协常委。敦祥在职期间,对民国当局勇于直言,敢提意见,而且对问题一针见血,但这些在黑暗腐败的官场是不合时宜的。敦祥本人也觉得自己的合理化建议人家根本半点都听不进去,本来还可以继续连任,但思前想后,还是回家为上策。
1938年春,敦祥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芦陵社背,在自己家里办私塾,干回自己的老本行——教书先生。
客家人往往看重人的号。回到家乡教书的敦祥,时乡亲们都叫他伯厚先生或老县长,对他的身份都有所了解,韩山师范的高材生,军界迁过中校官,任过虎门禁烟局局长,鹤山县县长,五华县参事。但他为人安贫乐道,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地回老家,一点都不像官僚出身,文质彬彬,十足的教书匠,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乡邻都十分敬重伯厚先生,邻里之间有矛盾纠纷,都叫伯厚先生主持公道协调解决。伯厚先生都能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用自己博学多才的知识,把问题分析得一清二楚。矛盾双方对判决心服口服,伯厚先生的德望越传越远,声誉日盛。石窟河两岸、白渡地区、丙(村)、雁(洋)、三(乡)三堡的百姓,凡有官府不能解决的案件,都请伯厚先生前往断案,都能迎刃而解,办案有如神助。
1942年,三子世燕出生。传说世燕出生之时,门前群燕飞舞,蔚为壮观。伯厚先生见状说:“我儿出生好兆头。”世燕之名由此而来。
俗话说得好,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口碑。
清官叶伯厚,群众口口相传,不胫而走。当年的梅县地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家乡教书期间,接触到进步组织,对共产党解放劳苦大众,耕者有其田的主张十分赞同,言传身教其次子世学,这是一条有前途的康庄大道。
由于伯厚先生一生清贫,积劳成疾,医治无效,于1947年冬至日病逝。
有谁相信,一个韩山师范的高材生,民国中校禁烟局局长,鹤山县长,五华县参事的民国官僚起家,当时竟是家贫如洗,四壁家空,家属准备用一张草席裹尸下葬,村邻闻之,于心不忍,纷纷捐钱善后。侨属经海伯,平时敬重伯厚先生的人品,慷慨解囊,恩赐一副上等杉木棺材给伯厚先生,宗兄崇祥(号泓珊)主持简朴而隆重的一场祭,出谥为“刚正”,意为“一生刚正不阿,清正廉明也”。据说当年有村民100多人,自动自觉地为伯厚先生行祭送葬。
人们传颂着伯厚先生的清廉……遗孀举目无亲,生活无依无靠,万般无奈,只好带着儿子世学、世燕投奔女儿素波(长女素波已出嫁梅城教书先生)。也许是伯厚先生一生与人为善,积有阴德,其长子失联,次子世学继承父亲遗志,紧跟共产党,17岁加入东江游击队,是中共党员,解放后分配到博罗县石坝区镇供销社工作,当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时,他即刻回梅县接母亲和弟弟世燕到博罗生活。1992年世学在博罗县经贸局任纪检组长任上离休。三子世燕深圳海关退休,兄弟俩都已成名成家,是国家润格的书画家,参加全国书画比赛,得奖无数,奖杯、荣誉证书多多。是社背旦公祠的精英代表,伯厚先生的福报也。
作者:叶伟志
作者简介:叶伟志,梅县区丙村镇芦陵村人,在客家文化研究诸多刊物中发表过多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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