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节明天开幕,勾起昨日回忆(附直播网址)

10月31日
这是一个美丽的秋日,阳光照进武陵的清江,恩高的崖燕在云天飞翔。校园里,同学们穿上节日盛装,沉浸在欢乐的海洋···2017年体育科技艺术节终于来了。

当天下午,数千学子在学校足球场跳起了古老的土家族摆手舞。

随后,高一、高二、高三各个年级进行了开幕式彩排。

晚上,一场盛大的英语话剧专场晚会在学校中心广场举办。

数十名学生记者尽职尽责,全程采访。

明日起,收心斋陆续推送他们的采访报道,尽情关注。

当然,明天除了关注戏剧采访,也别忘了观看运动会赛事以及高二文艺晚会哦,晚会节目单和直播网址如下:

 2016级文艺晚会直播链接

http://zb.shixiutv.com/qq.aspx?pid=29c20658&inviteuid=1026864&from=timeline

校友忆三节:未完成的记忆

仅以此文献给恩高,纪念我们和你们的一样或不同的三节。

——张济航

一年

我踏着一双休闲鞋,棕色的皮料外,一个鸿星尔克的勾打的格外上翘,连同那双鞋鞋头微微翘起的弧度一样延展上来,指向天空,我这时候也皱着眉头,微微调整了鞋子正对的方向。比恩高操场陈旧太多的跑道,由于昨日的雨显得更为斑驳。我首先便对这里的排水系统感到担忧。

而当我手机的提示铃声到此时还未想起时,我便明白我的老乡迟到了,既然迟到了,我便只能一个人代表一个班出战。

按理说,在我长达十八年的生涯当中,并非是没有表现的时候,但我的战斗一般放在幕后,口诛笔伐是惯例,而如今我却站在跑道上,看着一旁正在确认是否可以开跑的裁判员。我如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兔死狐悲之感,在这个时候更加无比地思念起了老同学们。

作为一个理科生,我对我进入了一个女生比男生多的专业无比惭愧,然而,这种惭愧并不能解决我们每个男生都必须参加一个项目的窘境。

总而言之,我心情十分复杂,宛如陈涉被押送着开赴目的地一样。我不知道我身旁的这些哥们儿是不是也是苦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比我高。

哨声响起,我周围的人都蹲下了身子,我感觉那样很不舒服,我继续站着,只是微微调整了双腿的姿势。

“砰!”

我不清楚我是否真实听到了声音,或是只是看到他们掠出的残影,但我反正动了,而且很快貌似我就将残影映在了他们眼里。

在一片舒快的呿吟声中,我跟我旁边怯生生拿着我外衣的姑娘(尽管她比我高)一起回到了观众席。在一片嘈杂和体力透支中,我隐隐听到了广播的声音。

我拿到了一个不该属于我的奖项,如同某位战争狂人拿到了诺贝尔和平奖一样,我心绪复杂地站上了领奖台,拿到了我人生中第一幅大学奖状。

所以,陈涉不明不白地起义成功了?我举起奖状,感觉周围所有人都成了我的簇拥,他们的欢呼声好像都是因为我。

反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成为了暂时的明星人物,我一边发挥着文人的秉性唏嘘着当代大学生的运动素质,一边又不可思议地想起了他们······

三年

“你知道杜预不?”我看着捧着三国演义读的津津有味的谭狗剩说道。

“那是哪个?三国的?”他下意识合上了书,看向我,满足了我一会儿的被求知欲。

“不会射箭,不会骑马的晋国大将,但又率军灭吴,创造了一个我们耳熟能详的词。”我熟稔地说道。

“什么词儿?”检录广播里已经播出了谭狗剩的名字,在他站起身来的同时,我也直起身,笑了一笑:“势如破竹。”

高三的运动会显得比前两年都要来得晚,或者说也许只是即将离开的心情使得空气比较阴暗,但早起来到乒乓球桌旁边,也可以看见昨晚上的书很多都被露水浸湿了。

我拿起李碧华的《胭脂扣》,从旁边顺了个板凳过来,略微擦拭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上面,看着零零散散到来的同学,目送着离开的左顾右盼的狗剩的背影,终于稍微愉悦了些。

其实高三的运动会已经无所谓名次和成绩了,能在忙碌之中抽点时间和正当理由不搞学习,已经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但尽管照片拍的稀烂,我还是因为不小心带了相机成为了跟拍队的一员,看着那群动不动就把太阳伞放在乒乓球桌上然后懒慵地趴在伞下睡觉的人,我似乎并不感觉羡慕。

因为还有更加奢侈的享受,在那个仅有几月就要分别的时候,我还没有和后来对我极为重要的几个人很熟,但仅仅是那时候很重要的人,就足以让我放下一些事来,做一些陪衬的事情。

每一个牛逼的君王身旁,除了一个支柱般的女人,还有一个负责舆论导向和写檄文的文人团。很不巧,这个理科班的文人团预算不够,我是唯一的成员。而君王有很多,还很不巧,他们都没有支柱般的女人。

那时候我试着抓拍一切,他们奔跑跳跃的姿势,他们出征之前的志得意满,或是比赛完之后的气喘吁吁,任何一样东西我都想拍下来,摄取在相机里,弥布在记忆中。

但正如我很少去翻看过去的相片一样,很多事情,都在之后的事情中,被遗忘了。

高三是个很独立的个体,人们评价西甲的比赛有两个,一个是巴萨和皇马,一个是剩下的。同样,在这个学校里,在中国,高三都是寂寞如雪的。

学习的压抑和复习的戾气,充斥在艺术节晚会的上空。我们随意指点着学弟学妹的节目,与我们曾经的作比较,眼神里充满了长者的傲视,似乎我们也忘记了,一两年前,学长们也是这样指指点点的。

记忆尚未完成之时,就已经被淡然遗忘。

二年

掌声响起。

我作为幕后操控,看着他们向台下致礼,在后台一句招呼都没打,急匆匆跑下来,一把抱住了跑过来的子夜。

我们像一群胜利者一样,回到了自己班上,来自同学的一句夸赞就可以让我们踌躇满志。大屏幕上我的名字缓缓出现——动作指导的前缀显得格外有意思。

恰恰相反,我其实并没有怎么指导动作,我仅仅是作为一个御用文人奉旨润色并且拿捏了一下他们说话的语言和方式。顺便再给方大师配了个义正言辞一点的声音。

但我又觉得他们好像每个动作都有我的影子,我自幼幻想出的无数可能性此时再次迸发出来。我曾经也梦想过光芒万丈的站在舞台上,像刘德华一样煽情或者像张学友一样啃苹果,虽然我最后成了那个填歌词的人,但我也觉得他们是在演绎我自己。

随着我的梦想起舞,并在我的梦想中衍生出他们的梦想,像千手观音一样,徐徐展开。

《文明游击队》,成为了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的谈资,我把那份视频保存在电脑上,有时候甚至边吃饭边看,也能笑出声来。

为此,我们曾经穿着恩高校服,笑嘻嘻地走在恩施街头,寻找一个录音的地方,我们一群男孩子,和其中唯一一个女孩子,坐上在这个小车接送时代很难一起坐上的公交车。来回在烂草湾那段要上天的路上。

我们好像头一次为了一个不是高考外的共同的目标一起作业,而且不同于高考的结局,那时候我们的那个目标,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在回来的路上,女生靠着窗户睡着了,我把左手伸到她的头和窗户之间的间隙中,在经过烂草湾那段路的时候,一直执着的伸着。我并没有什么旖旎的情感在,我在那时,涌现出来的,就像是一个哥哥对妹妹很简单的照顾一样。我悄无声息地在经过那段路后,抽出手,如同她悄无声息的醒,如同我们悄无声息的离开和到来。

艺术节所能赋予我的真正记忆,并不是我看到了什么节目,而是我曾经创造过了什么节目。和和我一起创造过那个节目的人。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记忆同样也是。

后来电脑坏了,文件也自然丢失,我也慵于再去寻找,似乎记忆仍然在丢失。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场艺术节中,和我一起创作和表演的人,后来无一例外成为了我的挚友。我仍然会在闲暇中来到他们的城市,哼着陈奕迅的《不要说话》,但脸上是愉悦的表情。我所丢失的记忆,我不打算刻意找回,因为创造记忆,比找回更重要。

人在,就好了。

一年

“我帮你搬凳子,你帮我誊稿子?”我试探性地对这个我只知道名字的女同学说。

“可以。”她笑了笑,简单的答复。

一般友谊来自于一个搭讪,这个搭讪往往是个小小交易,一个问句之后所孕育的感情。比起我在大学时他们的一句“喝酒”的陈述,来的真实多了。

因为那个小小问句之后,我们就只有友谊没有交易了。

过早的称兄道弟只能导致更早的众叛亲离。我控制着我和所有人的距离,那时我是在高一的运动会。

和煦的阳光是在那个运动会中刻在记忆里的,四班逢运动会一口一个橘子的习惯也是老吴一脉相承的。

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彼此对于彼此有多重要,我们只是凭借一种先机一样的感觉,如同屈原一样吟唱“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事实上,我觉得可能整个四班都跟我“目成”了。那是三节赋予我们的真正意义,在我们尚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的时候,给我们一个契机,让我们“目成”。说白了,就是看对眼。

在最初的那一年,我们执着于的还是初中的记忆,而三年之后,我们留下的却只有高中的记忆。

在大学的第一年。我站在跑道上,做着本来不应该由我来做的事情,我想起了我们班的运动员,又在没有我参与的晚会上想起了有我参与的艺术节。

我突然发现,我比三年前伤感的多。三年前我割舍不下的,不是初中的友谊,而是初中的自己。

我明白过来一些东西。

成长,不是学会取舍和删存记忆。而是你真正明白,你应该和谁一起创造记忆。

去生活,去犯错,去跌倒,去胜利,去用生命再创生命。去用记忆再创造记忆。

未完成的记忆,那,你想和谁去完成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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