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初露】 苏佳琪：望向远方，我深深鞠躬
望向远方，我深深鞠躬
山东 泰安 苏佳琪
指导教师 赵洪梅
孩提时，天天牵着我的手散步的是爷爷奶奶；变天了，嘘寒问暖的是爷爷奶奶；生病打针了，陪伴我的是爷爷奶奶；被小伙伴欺负了，替我讨回公道的还是爷爷奶奶。每当小伙伴嘲笑我没爸没妈时，我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打心眼里埋怨外出务工的父母。奶奶安静地陪在我的身边，轻轻告诉我：“家里穷，你爸妈不挣钱能行吗？”“钱，比我还重要吗？”我背过身，不理奶奶。
整个小学时代，在钱和我之间，爸妈依然选择了钱。
伴着这份孤独，我成为了一名中学生。开学那天，爸妈意外地回来了。他们一起把我送到了学校。虽然有过一丝的小激动，我绝没有欣喜若狂，我知道他们还会走的。
奇怪的是，周末放学，妈妈到学校接的我。我发现爸爸并不在家，夜深了，也不见他回家。我好奇地问妈妈，爸爸去哪儿了。妈妈告诉我，爸爸第二天就回去了，他只请了三天假，来回路上需要两天。我黯然神伤，爸爸又走了，我只见了爸爸一面，他就匆匆离开了。“看来，钱还是比女儿重要。”我心里嘀咕道。
天渐渐冷了，2019年的第一场雪造访了我的家乡，冰天雪地。记得那天正好是周末，我托腮凝望窗外的鹅毛大雪，喃喃自语：“爸爸那儿下雪了吗？”
“下了，比我们这儿还大。下雪的时候，你爸爸还在工地干着活呢！”妈妈回应我。
我惊讶地回头看向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你爸给我打电话，说天气预报有雪，嘱咐你上学的时候多带些衣服。刚才，他发微信，说他那儿下大雪了，问家里下了吗？你看，这是你爸在工地拍的照片。”
我一把夺过妈妈的手机，照片上，爸爸简直像个雪人，站在工地的高台上。我第一次看见爸爸的工作地点，寒冷，危险。我感觉心疼了一下。
妈妈揽着我坐下：“妈妈知道你一直怨恨我们。也是，为了生活我们给你的陪伴的确太少。因为不能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你爸爸非常自责，每到节日，他就嘱咐我别忘了给你打电话，他工作忙，下班的时候你已经休息，你爸怕影响你休息。”
妈妈说的没错，一到放假，她总能准时给我打电话。这么多年，从没错过。
“你知道吗？每年春节放假是你爸爸最紧张的时候。春运期间，一票难求，他害怕回不了家，他害怕不能陪你过新年。去年，你升初中了，你爸就商量着让我回来陪你，他说，不能一直亏欠你。为了弥补损失，他又设法找了一个兼职。你爸爸心里一直牵挂着你呢，丫头。”
我惊呆了，这一刻我才读懂了爸爸。在爸爸的眼里，女儿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 ······
“妈，我错了，我错了······”我哭着向妈妈忏悔。
“好孩子，你爸知道你懂事，他从来没怪过你。”妈妈的安慰更如万箭穿心。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 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邻居家的姐姐又放音乐了，还是那首熟悉的《父亲》。
听着，我泪流满面，望向父亲工作的方向，我深深地弯下了腰。
责编：丁 松 排版：吴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