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百家)黄大荣/如诗如画说乌江
如诗如画说乌江
黄大荣(重庆酉阳)
粗野的乌江像一条蛟龙带着欢乐与忧伤从贵州高原乌蒙山东麓出发,别过临水而居的生灵,越过崇山峻岭,浩浩荡荡奔向长江,当它来到家乡酉阳境内与万木、后坪、清泉、龚滩打了一个擦边球后,留下了许多如诗的美景和动人的故事及美丽的传说,留下了“千里乌江,百里画廊”的美誉。自古以来,有关于写乌江方面文章的墨客骚人很多很多,我不敢自诩为墨客骚人,我只不过是墨客骚人们后面的一个跟屁虫而已。乌江是有灵性的,我对乌江是有感情的。我曾经写过有关于乌江的诗歌《乌江情思》和散文《情系乌江》的稚作公开发表在远方的文艺刊物上,这次应该是第三次描写乌江了吧。
与长江相比,乌江独具观赏价值。如果说,三峡以她宏伟的气势在当今自然文化中独树一帜,那么乌江,却以她让人窒息的俊美和启迪心智的深邃,站在未来审美文化的制高点。
沿乌江山峽乘船而下,两岸青峰若剑,鳞次栉比,神态迥异,山水之间总有一股仙气和妖气,其情景,绝不亚于武侠小说的幻想。
船和人与山峰擦肩而过,那么贴近,似乎一伸手就可以采来一片云烟。在湍急的河流中,在极狭窄的缝隙里,绿水青山白云,与人神交心汇,已经辨不出究竟是谁在拥抱谁了。没有压抑,因为两山的俊美。如果是第一次,你定会震惊,震惊于造物主巧夺天工,震惊于这顽石里挤出来的澎湃。如果你站在甲板上,凭栏仰望,心会骤然跳得急切,就像脚下一泻千里的江水。
于是,那移动的巉崖,定格为一幅幅潇洒的泼墨山水,瞬间已变换,在眼中作鬼魅般神秘的演绎,想象的翅膀随景而生。极目最高处,崖与峰奇异的组合,千变万化,偶尔可见白云深处的农家和炊烟,一种极具力度的原始美,展现在两山之间,观赏者甚至恨不能纵身一跃,飞越到翠峰之巅,以鸟瞰的姿势和胸怀......
仰望,注目,凝神,屏息,一不小心,便离开了现实,由于从未如此贴切地感受过山之高渺谷之深邃,人便自然进入另一个时空境界。在仰望和想象中,悄悄地让心灵净化了一回,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这便是乌江峡谷的神奇。因为河谷太狭窄,两边突兀的千峰万剑,其高度离江面在千米以上者处处皆是。而以江为界,对峙的两山相距不过数十米,石壁若刀砍斧斫一般,中间江水之湍急,似隘口之疾风,乃名副其实的“天险”!人在甲板上仰望,渺小之极的小我,极目万丈危崖,穷尽一线蔚蓝,水转峰移,船行其间,不遨游于天外才怪。
乌江如此造化,缘于她男人化的雄奇险峻,且骨子里又不乏隽秀。以其贴近心底的灵异变幻,掠情趣畅想于高天,使意志超脱于物外,感觉似曾相见又从未谋面。这即是乌江的文化底蕴,是她深邃的美学价值所在。
到了乌江,想不超脱都难。
举世闻名的张家界,山与乌江相若,而无惊涛拍岸般的扣人心弦;桂林有山有水,如温婉的仙女,可在乌江人的眼中,不过是一种缺乏震撼力的诗情画意;三峡宏大壮观,与乌江相比,却略显粗疏,不如乌江之经典而生动。
如果你有幸去乌江,一旦进入,你就会发现,自己已情不自禁地与雄奇俊秀的山水融为一体,而且氛围是那样的宏大高深,在物景幻化为意念的那刻,意识便已悄然回归于雅致的物形,分不清何为山水何为自我了,这便是乌江最与众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