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痛、膝关节积液（罗大伦）

原创 罗大伦 大伦书院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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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文字复习对应的语音原版内容（含医案原文及具体药方）点这里查看→腿疼很常见，了解病因就好办~ |聊聊张锡纯医案

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大家早上好！

那么今天我接着来跟大家讲讲张锡纯看病的故事。今天讲什么病呢？今天讲腿疼。这个腿疼是一种常见病，我们来看看张锡纯是怎么治这个病的。这个患者叫窦英如，蒙馆教员，就是私塾的老师，“年过三旬”，大家看比较年轻，30多岁。“于孟冬得腿疼证”，冬天得的病。把这个病的患病时间也点出来了，把这个人年龄点出来了。那么起因是什么呢？说这个人“禀赋素弱”，平时身体不怎么健壮，那么“下焦常畏寒凉”，就是下边总觉得冷，总怕冷，稍微冷一点就难受，所以大家可以想了，这很可能是阳虚。

那么一天因为出门，“寝于寒凉屋中，且铺盖甚薄，晨起遂病腿疼”，就是一天因为出门，没在家里面，他出外面办事，在一个很冷的屋子里睡觉，而且这个被很薄，结果早晨起来就得了腿疼之病。那么这个病的证候，具体表现是什么呢？刚开始疼的时候，还不是很厉害，就疼而已，那么请了几位医生，服药没有效果。

那么后来有一个诱发的因素，什么因素呢？吃猪头肉了。这个有点意思，那么我们一般说，这个猪头肉有的老百姓说，这是发物，有人说吃也没事儿，其实张锡纯认为，这个东西确实是发物，说猪这个肉不是热性的，猪肉是凉的，王孟英说猪肉滋阴。张锡纯说，猪肉原来说有苦寒的说法，但是实际上张锡纯说，这个东西也不是苦寒的，也不是有毒的，没大家说那么玄。但是猪头肉这个东西，确实要特殊一点，猪头肉他说“实具有咸寒开破之性”，为什么呢？这个猪嘴天天拱，在地里能拱出沟来，所以它有开破之性，张锡纯的一种分析。所以你遇到大便燥结的时候，吃这个猪头肉能把它通开，它具有开通之性。

确实它这种咸寒与它的开通之性，对这个腿疼确实不大适合，所以这个患者吃完这个猪头肉以后，这个腿疼突然加剧了。到什么程度？“两腿不能任地”，就是站在地上站不住，就是没法站着了已经。那么张锡纯这个医案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他没写他腿疼到底是哪疼，这个腿疼其实多数是膝盖那疼，那么也有可能整个腿，但是膝盖的问题居多。那么这个患者疼到什么程度呢？“夜则疼不能寐”，疼到晚上根本没法睡觉，疼到那种程度，所以挺头疼。

于是请张锡纯来看，张锡纯一诊脉，“其脉左右皆弦细无力，两尺尤甚，至数稍迟”，跳的数，稍微有点迟，稍微跳得不那么快，脉有点慢。张锡纯就开始分析了，这个病因为什么引起的，是下焦相火虚衰引起的，所以身体比较容易被寒邪侵袭。那么首先张锡纯分析内因，内因是什么呢？这个人平时是阳虚之人，阳气本来就不那么旺，总觉得下焦怕凉，往冷板凳上一坐，肚子疼闹肚子了，受不了凉，这样外邪容易入侵。

再一诊他脉，这个脉气虚，因为没有力气，气虚，所以“不能充体”，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个人气虚，不能把正气送到体内各个位置，所以肢体容易出问题。大家知道气虚之人容易四肢不稳，四肢没有力气，为什么呢？因为气不足。那么大家说，这单单就是气分不足吗？各位，气血是连在一起的，所以这个人血一定亏。一诊他的脉，脉弦细，左右皆弦细无力，所以气血两亏之人，那么因为气血不足，所以正气不能充盈到四肢去，所以外邪就容易进来，这个寒湿就容易引起体内的变化。所以我们中医就讲，寒湿入侵。

所以像这个患者治疗，你单给他温阳不行，还要干吗呢？还要补气补血，然后把气血给你疏通运到下肢去，这个腿疼才能好。所以张锡纯开方治这个病，怎么办呢？“助其相火”，就是把你的命门之火补足，“祛其外寒”，把外寒给祛掉，然后再加点“补益气分之药”，他说补益气分，其实养血的药也要加一点，所以一定气分壮足了，才能运药力以胜病，这是张锡纯的分析。

那么这个方子怎么开呢？开了野党参六钱，大家看党参干吗呢？党参补气的。当归五钱，当归补什么的？当归补血的。上来两味药，气血双补。然后是怀牛膝，怀牛膝是滋补肝肾的，那么中医在遇到下焦之病，尤其是肢体下肢的病，更精确一点，如果遇到下肢膝盖问题的时候，那么很多中医喜欢用怀牛膝，用牛膝这味药，因为这味药可以壮筋骨通经络。那么怀牛膝和川牛膝，川牛膝通的力量强一点，去风湿的力量强，怀牛膝滋补肝肾的作用强一点，补的作用强。所以这个牛膝有两味药，一个是怀牛膝，一个是川牛膝，这里面的怀牛膝，取它既能通又能补，可以壮下肢的作用，壮筋骨，这个药用的很好，五钱，大家看分量还是稍微重一点的，五钱15克。

胡桃仁，胡桃仁干吗呢？这里面就有说道了，一般我们说这个胡桃，胡桃仁是什么呢？就是核桃仁，就是我们吃那个核桃肉。那么这个胡桃仁中医一般说它补肾的，补命门的。那么张锡纯有他独到的心得，他认为干吗呢？实际古书里面是有记载的，胡桃仁有疏通气血的作用，所以张锡纯独到的心法他认为胡桃仁有强筋壮骨的作用，强健筋骨，所以它在滋补肝肾，补命门的同时，可以强筋壮骨，所以张锡纯在治疗腰疼腿疼的时候，一切筋骨疼痛都可以加胡桃仁，用它来补肾，补肾壮筋骨，所以这是张锡纯的心得。所以各位大家看这个医案长见识，知道这个东西，除了补肾之外还能干吗？我们一般现在知道核桃补脑，其实这个东西用处特别多。胡桃仁还能散风寒，过去用葱熬汤散风寒用，遇到那种肾虚导致的咳喘什么的，它也有这个作用，可以温肺定喘，所以这个核桃仁要讲中医用起来，其实内容比较多，我们不多讲，张锡纯用它治疗腰腿疼痛，直来肾虚引起的腰腿疼痛，这是他的心得。用五钱15克，不少。

用乌附子，就是附子，附子这个药干吗呢？这个是温阳的，温阳一定要用附子，四钱。大家看，胡桃仁补肾，附子也是补肾温阳的。配补骨脂，炒了捣三钱。补骨脂有什么作用呢？补骨脂也是温命门之火的，这味药具有补肾壮阳作用，同时它有一个特殊作用，就是收涩，帮助肾脏固涩，所以遇到那种小便特别频，肾气不固的时候，我们用补骨脂能够把它固涩住，所以我们补骨脂的药，比如说小朋友尿很多，总是收不住，用这个方子里面，往往会加补骨脂，所以配上补骨脂温肾阳。然后配上乳香、没药疏通经络止疼；然后配威灵仙一钱半，威灵仙这味药有什么作用呢？这味药驱风散湿，通经络用的。

那么这个方子给大家综合起来再一看，明白了。首先这个人是什么状态呢？是阳虚的。所以怎么样？用胡桃仁、附子、补骨脂，给你补肾阳。那么再加上补气的党参，再加上养血的当归，乳香、没药给你通经络，威灵仙给你通经络，所以给你一边温一边补气血，一边通经络。这个思路很清晰了是吧？喝的效果如何呢？先喝了五副药，喝好以后，觉得腿的疼，稍觉轻点，但是仍然不能站在地上，站在地上仍然不行，脉象比以前有点劲了。问心中你吃了这么多药，觉得热不？没觉得热，我觉得还行。这个时候张锡纯开始反思了，大家看这个医案，是他家邻村的，说明什么呢？张锡纯年轻时候看的这个病，像他老了以后，上了岁数以后，基本上几副药就结束战斗了，这五副药觉得还行，反正没吃反，见点效，但是没有大好，没有明显的效果。

张锡纯就反思，这个病疼在两腿，他这个热还觉得温阳力量不够，所以怎么办呢？用热性质重之品，就是再加点药，用温阳的药，能引诸药之力下行的以达病所，达到下肢去。所以这个方子出来了，还是党参，加了怀牛膝、胡桃仁、附子加点白术，这是补脾。补骨脂，乳香、没药都没错，加了什么呢？加了生硫黄研细一钱。这个硫黄也是矿物质，是温阳的，温命门之火，张锡纯这辈子特别擅长用硫黄，但是他的方法我们不多讲，不是很可取，因为我不赞成人没事儿吃点硫黄。他说吃硫黄可以温下焦的肾阳，我觉得这个事儿治病的时候行，但是您常吃不行，张锡纯他就没事儿，他觉得这是练功的方法常吃。我觉得所有的名医都不是完美的，我觉得吃硫黄这个事儿，我们保留意见，这个治病是可以的。他怎么办呢？前面那些药熬好以后，送硫黄粉，是这么吃。

（图片来源：千库网）

那么这个药吃了以后怎么样？服八剂，腿疼大见减轻，扶着杖可以走了，脉象已经调和无病了，心中觉得微微有点发热了，这个时候温补的这个劲上来了。所以张锡纯告诉他，你这个腿没大问题，这个时候停服汤药，每天吃什么呢？每天用生怀山药粉末七八钱，煮作茶汤。大家看这又是张锡纯的心法，怀山药粉末又上来了，这说明他在年轻的时候看病，就已经开始用怀山药粉末做善后了。然后用山药粉末煮汤干吗呢？送服青娥丸三钱，青娥丸什么东西呢？这是一味中成药，是用胡桃肉，加补骨脂，再加上炒杜仲这几味药构成的。干吗呢？就是补肝肾，补命门，来疏通经络，壮筋骨，专门治疗腰疼腿疼的。受寒引起的腰疼腿疼，用这个青娥丸没事儿吃有好处。每天就用怀山药粉末熬成糊糊，送青娥丸三钱，吃一次或者两次都可以，慢慢吃去做善后。结果这位后服至月余，吃了一个来月，“两腿分毫不疼，步履如常人”。

大家看，张锡纯治这个病比较经典，一般我们的腿疼实话实说，除了您这个扭伤了跌伤了之外，一般的腿疼受寒的居多，因为这个肢体腿比较长，肢体离我们的躯干比较远，所以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当你正气不足的时候，外界比如说寒冷寒湿，我见到很多人就是睡水泥地，睡完以后就开始腰腿疼痛，这个腿疼很久很久。这个时候大家要注意，正气不足的人，您又跑到凉地方睡觉去，穿的少受凉了，腿会疼的。那么这种腿疼怎么治呢？张锡纯的思路很清晰，就是给你温补，一定要温补，在温补的同时给你补气血，然后再疏通经络。这个思路特别清晰。我们今天听这个医案，大家学会了补气用什么，党参；补血用当归；那么温用什么？胡桃肉、附子、补骨脂，大家看，这三个经典的药，通经络；威灵仙，乳香没药。这个很经典，所以大家思路一听，以后您看医生的方子就知道了。

那么最后这个青娥丸也是一个知识点。青娥丸这个方子出的很早，哪本书里面的呢？《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这个是非常非常经典的书，里面出了很多经典的方子，这是宋朝皇家，收集民间验方总结出来的，我们的藿香正气，四君子、四物汤都这里面的，所以这部书特别经典。那么这个青娥丸专门治疗这种因为受寒引起的腰腿疼痛，所以用得非常精道，这是一个知识点。

大家学了两个知识点，第三个知识点是什么呢？猪头肉到底是不是发物，这个医案里面讲的很清楚，这个患者确实是吃猪头肉引起的这个病。所以有大病的时候，尤其这个病如果是寒症的时候，大家注意，猪头肉确实是发物，这是这是第三个知识点。那么我给大家再加第四个知识点，就是这个疼，如果在膝盖的话，如果您有瘀血，或者有寒湿等等在膝盖，很多老人膝盖站都站不住，疼啊！有的里面一查积液，滑膜炎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会有瘀血，会受寒，这里面会有积液等等。

这些情况用什么方法调整呢？教大家一招。我们有三七粉，我们可以买上好的三七粉，一次大约用两克左右，两克用水调，给它调成糊糊，每天晚上睡觉前，抹上面，你用手抹都行，拿一个小刷也行，一般用手抹，抹上面，抹在膝盖，前面疼的位置，膝关节附近抹一圈，后边一般不用，因为后边疼的很少，前面抹就可以，如果您这个三七多的话，后边抹上也行。抹完以后，用什么呢？用保鲜纸，现在有保鲜的塑料薄膜，你给缠上一两圈，干吗呢？因为您不缠的话，晚上睡觉就会蹭到被上，早晨起来就没了，您给缠上一两圈，缠上以后您就睡觉，可以把衬裤套上，别让它这个开了，如果夏天特别热不穿衬裤的话，您得把它固定上，这样睡觉，睡觉的时候，这个三七就可以活血化瘀，可以通经络。

那么很神奇的是什么呢？三七有这个本事，能把里面的水液给透出来，所以有的患者跟我讲，说这个早晨起来，我觉得特别奇怪，为什么这三七都没了呢？只在塑料薄膜上面，看到薄薄一层三七，那么多三七感觉都没了一样，然后这个三七发酸，然后腿上都是水，膝盖上都是水，几天时间，这里面的积液慢慢就消了，腿的膝盖的肿就消了，逐渐恢复就可以走路了，原来可能是站都站不住的人。

所以这是什么呢？这是一个三七能够化膝盖里面的瘀血的方式。这个方式我一开始不知道，我一开始就是告诉大家往膝盖上抹三七，抹上就行了。结果大家说，这个抹上以后，睡一觉起来都蹭到被上了，大家发明的，用塑料薄膜，用保鲜纸裹上的方式，结果裹上以后效果更好，为什么呢？因为药力都在里面，结果比单独抹上效果还好。所以这叫教学相长，我给大家提供完之后，大家去临床实践，实践完以后发现，大家又发明了更多更好的方法，那么这个也让我特别佩服。真正的智慧在老百姓的心里，老百姓会融会贯通的。所以这个方法我推荐给很多老人，膝盖不行，疼啊！站不住等等，用了以后效果非常好。所以各位做子女的如果家里老人这样的话，我推荐大家试一下，有可能就是很好的方法，大家可以试一试。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什么呢？这个三七粉一定要买道地的三七粉，买到正规的三七粉，这个是很重要的。所以这个是我今天给大家介绍的第四个知识点，我们讲的腿疼，基本上张锡纯这个医案就很经典了，把大部分腿疼的情况，基本上都给写出来了，基本都覆盖了，大家可以融会贯通去了解一下。

今天就把张锡纯看病的故事讲到这里，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