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琴音,皆为心声
古琴协会刘恒炜会长的琴声听来变大气了。
倒不是她弹的是《大胡笳》那样的大曲子,这曲子绵长,完整的弹下来得十四分钟;也不是曲子里自带的苍茫、辽阔,与星星一般密布的心思。
琴技不再是那么的重要与显明,你要能寻到那个心意点,碰上了才能出来与之相契合的声息。
古琴作为古代文人的随身陪伴,它的文化功能很独特。
与文人画、文人诗词一样,它是表情达意的一个载体;但它更内向,也更自恋。
古代文人中,我们知道王维和苏东坡都是诗书画的大家,但很少听闻某个文学大家、诗画圣手同时也是古琴大师。不是没有,而是古琴的展示性一直被严格的限定在自我表达或孤芳自赏的区域内,顶多是几个好友在一起玩玩,谓之“雅集”。
古琴压根就不是表演型的乐器。
它流淌出来的是心声,寻觅的也只是知音。
在断绝了声响近千年之后,古琴在我们这座城市再度生根开花,郜北华、沈怀远、东篱等这些名字是应当被铭记的。
时不时的古琴协会要来到东篱,不忘最初的启程,最初的声音。
它也是小城的“胡笳十八拍”。
里面包含着深情。
东篱的菊花开了,开得有些早,颜色也显娇气。
堂主前一阵子把自己关在茶室好几天,苦思冥想的仿佛也在“打琴谱”。
在想着如何释放出维系东篱运营的诸种压力,自己能有的应对方法。
东篱堂主深深陷入这样的思考,其实是不多见的。
再去东篱看,草堂那边的餐厅门前标识披灯带彩了,像打上了领结。
几个包间整修一新,有点重生的意思。
菜谱、餐品经仔细打磨,也有了新的口感、新的设计。
除了家常之外,也有好几样摆得上台面的时令精品特色。
农家乐的底色,悄然向城市小资的品味改变。
依然贯穿着随和、风雅,却也有少许的讲究。
带了些细腻与精致。
精心选了个八月十八的日子,却又没有渲染,东篱餐厅动静不大的再出发了。
再开业的那天上午,堂主还和我们一道在濉溪参加活动,刚结束他就急匆匆说有事赶回东篱去了。
我知道老沈心里还是存着他的纠结点,也知道他的梗在哪里。
东篱做文化,同时俯下身子做文化服务,这并非文化色度的蜕变或褪却,而是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
生活里既有琴棋书画诗酒茶,也依赖于柴米油盐酱醋的挣扎。
也就是因后者的存在,前者才如此光鲜。
这样的事情在老沈那里,看上去更像是昨天的堂主在和今天的堂主做妥协。
也好比古琴,遭遇了自娱自乐自恋与传统文化传播的属性矛盾。
我逗堂主,别以为闭着嘴笑就笑不出大笑的样子来。
堂主还是那个堂主,东篱还是那个东篱,风骨还是那样的风骨。
变的只是时光和季节。
或许还有我们内心的开阔与成长。
古琴会雅集的琴声在东篱小院飘荡着,由远而近,由近而远。
我看堂主的心静默在琴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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