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鸡笼顶赶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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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忠跟我聊天时,多次提到鸡笼顶。永忠每提起这个地方,总是赞叹不已,他多次跟我说,鸡笼顶的高山杜鹃花和高山草原,场面壮观,令他深感𢸍憾。
周五,永忠发了一个去鸡笼顶赶花期的报名接龙,我看到是去鸡笼顶的,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包括永忠和我在内,一共有四个人,一个是姐头,一个是建全,都是相识很久的驴友。
永忠告诉我,这周是鸡笼顶高山杜鹃花花期最后的日子,再不去,花期过了,就要等明年了。
大家商定周六清晨六点,准时出发。周五夜里,由于要处理一些文件,一直忙到凌晨四点多才休息。
手机是静音,六点左右,永忠打我的电话,没有听到,后来打了家人电话,我一下子记起,立刻起床,家人跟永忠说我不去,永忠在电话说,阿哥放飞机。
洗了脸,赶紧给永忠打电话,他过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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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永忠说,今天周六,又是花期最后一周,担心去看杜鹃花的游人多,所以我们去早点,才能找到停车位。
建全买了粥和点心,我在车上喝了一碗粥,车上了高速公路,往阳春方向开去。
高速公路旁边的村庄田野,青翠葱茏,远处的黛墨色的山,绵绵伸延。山脚和村庄,几缕青色的薄雾,宛若轻纱,虚无缥缈,若隐若现,整个乡野间,恬静安然,犹如人间仙境。
我忍不住了,叫永忠靠应急车道停了车,赶紧下车,拍了几张照片上了车。
一路都是满眼葱郁的乡村田园风光,姐头的音乐播放器播放着《在路上》,永忠说,听到这首歌,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个人,背着包,在西藏的街头。
姐头说,听到这首歌的旋律,血都沸腾起来了。
在阳春三甲出口出来,大约九点十分,我们到了阳春双滘镇的尾坑村,山上的停车场,停放了很多车,花了二十元保管费,停到村民的停车场,简单吃点东西,就开始爬山。
永忠以前来过鸡笼顶露营,对这里的路线非常熟悉,他说上面还一个停车场,可以不让开车上去的,只能步行。
上山的路,大半是斜坡,几个急拐弯,路面是水泥路,一边是草木翠绿的山,一边是峡谷,远处新绿蓬勃的山脚,是一层层葱茏的梯田。
弯曲盘绕的路上,游人络绎不绝,我知道,都是赶花期来的。姐头体力非常棒,一边慢慢走,一边听着音乐播放器的歌,不紧不慢,悠悠闲闲的。
爬了半小时左右,路平坦了,绕着山脚转,依然是一边山谷,一边是山。山脚的路边,有一条水泥水渠,水是接山上的溪流,清咧冰凉,半渠的溪水,叮叮咚咚地流淌。
姐头问永忠,全是水泥路吗?永忠说不是,从前面山路上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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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个停车场,也是一个休息补给点,有白粥和炒粉、凉粉及矿泉水饮料卖。
停车场对面的坡上,有一个蓝色指示牌,上面有“牛皮石草原,由此上去”。
四人上了登山路口,穿过繁茂的树林,走了几步,飘起了几滴雨水。姐头翻出雨衣穿上,永忠和坚全,拿出帐篷的天幕布,永忠走前面,双手举高,撑开幕布的两个角,建全跟着后面,弯着腰,双手扯着另一端布角。
我回头一看,哈哈大笑起来,永忠举着双手撑着布角,好像举着狮头,建全弯着腰,好像狮尾。永忠自嘲,我这叫高山舞狮。
十点半左右,我们从崎岖不平的山道爬到牛皮石草原第一个山头,上了山头,眼界开阔,清凉的山风拂面而过,精神抖擞起来,刚才爬山的疲倦一扫而光。
展现眼前的是圆润起伏的草甸,翠绿欲滴,像一幅葱绿的绸缎。
永忠指着东面两个山头对我说,那我大地母亲,等会爬到上面的山头,就可以一览无遗。两个山头,就像母亲的乳房。
沿着草原的山脊爬,登上了一个山头,往刚才永忠所指的大地母亲山头看去,两个丰满的山头,珠圆玉润,远远往去,真的好像一双裸露的乳房。
转过头来,我惊呆了,啊一声,嘴张着,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身后远处的高山,烟煴缭绕,依稀可见,一簇簇绿树,粉色的花,烟雾在花树间弥漫,若现若隐,几个山谷都是花,宛如天上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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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牛皮石草原,翻越了两个山头,姐妹突然大声呼叫起来:哇哇哇,太美了,简直是仙境,我不回去了,今晚不回去了,叫人带帐篷过来。
身边的游人,也跟姐头一样惊叹不已,永忠说,这就是杜鹃谷。
粉色的花瓣,铺在花树丛中,在烟雾中,默默不语,淡雅恬然,犹如小家碧玉。
进了花树丛林中,林中的小溪流水,山风筛过,落英缤纷。花瓣飘到溪流中,随溪水流淌。
花树下,铺了一层层粉红色的落花,花开一树,落花一地。
越过小溪,到了花谷的腹地,爬上面前的山头,姐头提议,铺了地垫,把食物拿出来,在这里休息,迟点再走。她跟永忠说,待久一点,这么漂亮的风景,不舍得太快离开。
刚坐下来,吃了点东西,半空响起几声沉雷,附近的山头上,乌云急聚,一阵强劲的风刮来,每棵花树下,落花纷纷。
雨水随风而来,山上的雨雾,往山脚下急堕,雨雾四处弥漫。
建全拿出帐篷天幕布,撑起来当帐篷挡雨。我帮着抓住一个布角,没有避雨,拿着手机,对着前后左右,拍个不停。
永忠说,阿哥,快下来跟我们一起避雨,你坐我们身后,大家背靠背取暖,又可以相互挡雨。
我坐到地垫布,抓紧天幕布的一个角,无奈风太大,几次差点掀脱大家手里的布角,四个伙伴,没有畏惧风雨,风掀起幕布时,大家一边开怀大笑,一边再次抓牢手里的布角。
坐的地方是半斜坡,雨水淌进地垫,湿了我和永忠的裤,我说,不避了,我原来是帮你们挡水。
大家又笑了,风雨更大了。我出来,不顾雨水淋湿了全身,拿着手机周围转。过路的游人,看着永忠三人这样避雨,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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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稍为缓点,永忠说,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我们先慢慢走吧。
大家收拾东西,姐头穿雨衣,永忠和建全又一起共用天幕布遮雨,我建议永忠把天幕布当雨衣披着,建全拿地垫布裹身上当雨衣。下雨了,山上路滑,两个人如果像高山舞狮那样,会很危险的。
建全说不怕,两个人一起吧。我和姐头爬在前面。坡下,永忠举着布角,建全弯着腰,又舞起了高山狮子。
爬到一半的坡,回首往下看,山谷和山脊的高山杜鹃花,在雨雾中依然迎风绽放。
沿着山谷走,雨稀疏了,隔不远就一棵杜鹃花,粉色的花,把枝头压得低沉沉的。
走了不远,是一处开阔的草坪,有很多游人从对面山头走下来,永忠拦着举着红旗的游人查下山的路。
有人指着西边的山头说,那里才是鸡笼顶,还要爬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
大家商量,不爬鸡笼顶了,下山去。
姐头说,我们是奔着花来的,留个念头,下次来爬鸡笼顶。
2019-4-28小城静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