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忠厚本分，却被贾宝玉最亲的人痛骂，言语恶毒极尽侮辱

贾宝玉奶娘李嬷嬷是个丫头们惹不起的人物。她是贾宝玉奶娘，最亲近的人。在贾家有体面，有地位，贾宝玉这辈人都要叫她“妈妈”，袭人晴雯等也要称呼她老奶奶。而她在贾宝玉房中更是说一不二，想干嘛就干嘛，当然也是想骂谁就骂谁。

（第二十回）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棍，在当地骂袭人：“忘了本的小娼妇！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的躺在炕上，见我来也不理一理。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

袭人在贾家有口皆碑，都是溢美之词，能如此大骂的也只有李嬷嬷。按说袭人的性格对李嬷嬷不可能不恭敬，反倒是晴雯等丫头牙尖嘴利常有不恭敬。为什么李嬷嬷不骂晴雯反倒骂袭人呢？究其原因当然不是袭人不好，而是从李嬷嬷的角度，袭人有该骂的地方。

李嬷嬷骂袭人言辞狠毒。“忘本的小娼妇”“狐媚子”“毛丫头”“作耗”“配小子”“妖精”……有侮辱，有威胁，有人身攻击，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如此愤恨？其实李嬷嬷之恨与王夫人差不多。

王夫人撵走晴雯时骂的话，与李嬷嬷骂袭人差不多，且都是咬牙切齿。王夫人坚称晴雯勾引坏了贾宝玉。这个勾引与“偷试”无关，而是在精神和人格上的拐带，让贾宝玉走了邪路的意思。

晴雯被王夫人撵也不冤枉。比方她教唆贾宝玉装病逃学，要柳五儿来怡红院，与贾宝玉没规没矩肆意玩笑，平时爱打扮，在怡红院掐尖要强等，都被王夫人认为勾引坏了贾宝玉。

李嬷嬷骂袭人也有这个道理。贾宝玉是她奶儿子，从小吃她的奶带大情同母子。可自从有了袭人之后，贾宝玉与李嬷嬷越来越疏远，不再听李嬷嬷的话。

不但如此，贾宝玉长大后更是与袭人有了偷试的夫妻之实。两人日渐亲密，贾宝玉对袭人言听计从。李嬷嬷这“老母亲”看袭人，就等于是不正当手段抢走了儿子的“女朋友”一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李嬷嬷当然也恨晴雯等一类人。比方她想吃酥酪，有的丫头就说：“好一个讨厌的老货！”一个丫头道：“快别动！那是说了给袭人留着的，回来又惹气了。你老人家自己承认，别带累我们受气。”听口气必是晴雯说话无疑。可李嬷嬷并没有骂晴雯，而是将火都撒在袭人头上。

李嬷嬷骂袭人，除了老妈看儿子“女朋友”不顺眼外，还有争宠一事。当初因为枫露茶，李嬷嬷和茜雪双双被撵回家。李嬷嬷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一定认为是贾宝玉听信谗言才让她“退休”回家。

袭人在李嬷嬷走后，顺理成章成了贾宝玉身边第一人获益最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袭人被认定在背后使坏，最让李嬷嬷嫉恨，骂她出气是必然。

另外，袭人越是贾宝玉身边第一人，李嬷嬷就越要打压了她。她连袭人都打骂了，其他人又如何在她眼里，自然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让其他人对她客气点。

李嬷嬷这个人看似昏聩，她也有很多毛病。但贾宝玉喜新厌旧，觉得奶妈老了就讨厌她，才是一切矛盾的根源。

对李嬷嬷来说，贾宝玉“亲小人远贤臣”，让她无比委屈。她吃枫露茶、豆腐皮包子、酥酪，都是在刷存在感，让贾宝玉注意她。殊不知，“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李嬷嬷越倒行逆施越被讨厌。这一点她与焦大没区别。而贾家不得皇帝宠幸，也是因此原因。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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