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生姜豉汤——医案三条
1外感烦热懊恼(典型医案)——王桂芝医案
方某,伤寒五六日,始则头痛,发热无汗,经发汗后,头痛恶寒已解,而发热依然,懊恼不得眠,时作呕恶,不思食,大便两日未行,小便黄,舌苔微黄,脉浮数。王桂芝用栀子生姜鼓汤,服两剂而热退,懊侬解除,呕恶亦止,仍守原方加减治愈。《函讯》
2心胸烦闷(典型医案)——袁超明医案
袁某,女,31岁,2009年5月24日。2天前受凉后,出现发热,故去某中医院看病。找了一个内科的某教授,教授一见发热便开抽血化验单,说恐怕感染甲流(甲型HINI流感)。病人听了不依,怕抽血,而且费用又高。教授不肯为其看病。于是转找了另一个内科医生,给开了3剂药,写了病假单,但药费也花了近二百元。回到家里服了一剂药后大汗出,开始感觉心闷,二剂后,大便也不通,心胸烦闷难受,脘腹胀满,欲便则不得便。为求治疗,故电话求诊(舌脉无法诊视)。
刻诊:发热、心胸烦闷难受,头晕欲吐,无汗出、口渴,脘腹胀满,大便不通,欲便则不得便,小便微黄。处方枳实栀子汤加生姜。
枳壳45g,栀子20g,香豉60g,生姜20g 1剂。一煎分三服。
服完药告知,1剂则便通胀消,心胸烦闷得解。
按语:甲流期间,可以说是谈甲流色变。现在的中医受温病学派和西医“抗病毒”的思维影响,要么就是银翘散,要么就是清营汤等,效果并不是太好。现在的中医认为“古方不能治今病”,或温病之邪“从口鼻而入”,发于手六经,与仲景《伤寒》不同,真是不明六纲之理,经方之法则。六纲,统御万病,不管是外感,还是内伤,不管是伤寒,还是温病,不管是新疾,还是旧患,都无法逃离经方六纲。仲景以《伤寒论》阐述其规律,以《金匮要略》具体应用六纲,字字珠玑,不胜枚举。而甲流,乃是外感之病,也遵循六纲法则。《刘志杰师徒步经方医案集》
3胃痛欲呕——俞长荣医案
郑某,胃脘痛。医治之,病不减,反增大便秘结,胸中满闷不舒,懊恼欲吐,辗转难卧,食少神疲,历七八日,按其脉沉弦而滑,验其舌黄腻而浊,检其方多桂附香砂之属,此病系宿食为患,初只须消导之品,或可获愈。今迁延多日,酿成夹食致虚,补之固不可,下之亦不宜,乃针对心中懊恼欲吐二证,投以栀子生姜豉汤:生栀子9克,生姜9克,香豉15克。
分温作2服,服药尽剂后(未发生呕吐)诸证均,昨夜安然入睡,今晨大便已下,并能进食少许。
按:本案因热扰夹食,胃气塞实上逆所致。用栀子苦降清热,香豉宣通食滞,加生姜降逆止呕,故能见效。本方功专清热除烦,并非吐剂,故方后所云“得吐者,止后服”当系衍文。《经方临证集要》
论;脉见沉弦而滑,病却火逆胸膈烦热?肝胆同气,弦为肝胆之脉,心烦懊恼,此滑或是脉数之义。
附:思考,阳病阴从,阴病阳从,病与其症
本条就按沉弦而滑解,此当是阳病而阴从,不见阳病之脉数,而见阴从之沉脉。51页,太阴阳明论;脾胃虽皆属土,而阴阳即异其位,则阴实阴必虚,阳虚而阴必实,阳从而阴必逆,阳逆而阴必从,更虚更实,更逆更从,是其常也。此从伤寒理解,就是阳明病阳实者,则三阴必从虚,三阴病阴盛者,阳明之阳必从虚。从脾胃论,意思就是脾陷者则胃必从逆,胃逆者则必脾从陷。这段话不读《伤寒悬》,是解不出这么细的,同样是不通读《灵枢悬解》,就解不出整篇的太阴阳明论,只能解出这一句。黄师的注解,总是这样意简言骇,不会重复的出现,若不通读以观全貌,就找不到黄师在别的地方的注解,更不可能挪过来用。《内经、难经、伤寒、金匮,说意,药解、四圣》都是一个理论体系。系统学习,何以知阴阳千变万化。阴阳离合论: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万之大,不可胜数,然其要一也。(一者,阴阳也,一阴与一阳,一阴者三阴,一阳者三阳)。而人病,有阴病而见阳象,有阳病而见阴象,最典型的如太阳提纲三,病人身大热,反欲得衣者,热在皮肤,而寒在骨髓也。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肤,热在骨髓也。这种解比较抽象,在进一步如麻黄汤之恶寒,太阳之经阳病,而见阴寒之外证,这就是寒在皮肝,热在髓髓之义,这就是阳病而见阴寒之象。还有的是阴病,而见阳象,少阴病,脉沉细,而反发热,此为脏病连经,沉为阴病,热为阳象。又比如瘀血之阴伏,而见如有热状烦满之阳象,这就是阴病而见阳象,也就是瘀血为病,热烦胸满为症,同样治病则化瘀血,而不是治“症”清热除烦破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