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书日记 2021年6月5日 星期六 晴

凌晨4点钟起来的时候，看到朋友圈有人感慨：翰海的拍卖弄到了这个时候还没结束，想想拍卖师、工作人员和参拍的诸位，也都够拼的。

（这几张是夜里11点所拍）

这场景很快就发生在了中国书店的拍场上。原来中国书店的1000多件拍品都是分两天进行，但是因为本轮春拍，各家太过于密集，分不开，只能够压缩到一天完成，以免过多的顾客不能前来造成遗憾。结果，彭震尧先生和徐昌、宋月两位年轻的拍卖师轮番上场，也到周日凌晨0点30分才结束。这是从彭震尧先生的朋友圈所得知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到家准备睡觉了。

早上还要去第三次换药，但是今天晕乎乎的，可能还是起太早了，日记写了2600多字，配了20多张图，发了。简单吃了就出门，那时候已经7点半多了，为了赶时间，这次就没坐公交，直接打的去了。换药都顺利，约了下周二再来一次，估计就可以准备拆线了。但是我自己晕乎乎的，先是一楼取号的时候，忘记拿单子，结果从六楼又坐扶梯下来取了（工作人员给我收起来了），然后坐扶梯回去，到七楼才发现已经过了。还好，没发生别的什么疏忽。这次有一点改变，就是护士们说：你带着围巾太热了，出汗多，对伤口不好。我就干脆摘掉了围巾，以真实面目示人了。

打的琉璃厂，很久没有来了。进门就奔仓库，因为一件拍品都没有看。虽然吕志强老师开玩笑说：不用看，直接拍。但是为了避免自己以后麻烦他们，还是坐住了，踏踏实实看。

（我的背影，唯一的负伤照。摄影：孙力）

中国书店的拍卖分两本图录，第一场是金石碑帖，这部分我都放弃了，只是有几个成堆的拍品举了几口，自然是举不到什么。有一件里面有几本启功先生藏的《文物参考资料》，举下来了。还有一堆碑帖，带一些书的，多举了两口，也拍到了，其他的，价格都上去了，就放弃了。

今天中国书店的场子里虽然摆座位有些松散，但所有的座都坐满了人，而且不断有人自己取凳子用，我也跟着学习，不然的话，脖子的伤口还是受不了抱着一本厚厚的图录低着头看。这场子里看起来的熟人最少，很多生面孔应该都是藏家，不是书商。这一点，跟其他的拍场里差异比较大。或许这也就是中国书店今天的东西拍的很好的缘故吧。不管是名人信札还是殿版明版，好东西的价格都不错，有同行感慨：什么也买不到。或许这对于市场来说是好事，如果都是书商在进货串货，那拍卖会就成了批发市场了。他们纷纷说：看今天的势头，前几天买好东西的都赚了。

中午和晚上，这两顿中国书店都是管和合谷，品种不一样，管够。但是我还是每次只吃了一份。为了身体计，还是得克制主食的总量。不过，拍卖场没有桌子，现在看，真是个大问题，连续15个小时，谁都受不了。我是只要没有想拍的部分就站起来四处溜达，去看拍品，或者跟店里的诸位聊天。

拍场所在的店是中国书店的琉璃厂店，是过去的邃雅斋，也是读者服务部，三合一了。经理是刘易臣，副经理是田绍祥。古籍部分，他们这里和古籍书店、来薰阁、海淀，这四家大概是中国书店古籍类最多的店面。这体现了他们作为行业第一大店的实力，就是这样，架子上明显也不如十多二十年前的规模了，不免有些松垮垮的。他们已经开动脑筋，也是在北京发行集团的要求下，动脑筋开始搞古籍类文创，比如利用残叶装框销售，听说朝阳公园的书市上，价格比较亲民，比较简单的框的，销售几百件。他们这里也有，制作相对更精良一些的镜框，此前的北京图书订货会上，同事小胡就看到了他们做的这些，《北京青年报》还进行了报道，题目是《古籍“零页残片”成文创产品》，镜框之外，还有别的产品，据说也很受欢迎，叫做“片羽存真”系列。以前对于“留真谱”这种操作，也有许多批评的声音。但从事实来看，很多书的确是没有配齐的可能性了，片纸零页，不用也只能堆着。我这几个月买残书的时候，也夹杂了一些散页子，或者是有人作为赠品给了一些，回头学学中国书店，装几个框看看，有没有人认？

好东西都有好价，徐志摩的贺卡都拍大几万。康熙殿版《渊鉴斋御纂朱子全书》20万起拍，70万落槌。当然最惊人的要属于中国营造学社旧藏，有圈点和批注的民国商务版《大唐西域记》，150万落槌，因为推测写字的人是梁思成和林徽因夫妇，批了很多。一位当年曾经有机会购入此书的朋友有些后悔，毕竟她1000多块就可以拿到此书，但是她有些拿不准，付款之后，还是选择退了。她感慨说：知识仅仅是力量吗？不，知识就是钱啊。

这次中国书店做了一个专题，叫做“识饮识食·风味人间”，里面都是跟吃吃喝喝有关系的。我看好了里面的两张民国啤酒海报，结果下楼上了个厕所，看到的时候已经拍了，来不及出价就结束了，1200元，很是后悔。这场里面最顶尖最受关注的是宣统二年膳房买办肉斤鸡鸭清册，皇上花钱就是多，大家都觉得经手人拿了不少。5万元起拍，最后53万落槌，加上佣金超过60万了。

今天帮朋友举了两件，同事举了一件，前一件拍的比较艰难，从3万元底价举到了31万元落槌，有两位紧紧咬着不松手，也一直五千五千的加。中间一件难度一般。最后一件拍的太轻松，我以为他可能买不到的，结果底价2000元一槌到手。我今天坐的位置大概是个盲区，经常彭、徐两位拍卖师都看不到我在举牌，也因此错过了几件。本来是在最前面的，结果看完拍品回来，有人把前面的椅子占了。所以，坐的位置也挺关键的，近了不一定就好，有视觉盲区。

到11点多，顶不住了，准备撤退，到财务那里询问了一下，本场一共拍到57件，大头当然是给朋友举的那件，其余零零星星没想到也有55件了，仅次于德宝。我对还坚持在拍卖现场的中国书店总经理（也是海王村拍卖的总经理）张晓东说：你们的两顿饭我没白吃，尽力了。

明天保利和泰和，同一天拍，是二选一还是两边跑，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