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住院

默梅大明飞车上海。喜笑颜开。

大明说：我们每次去上海，不是在医院的路上，就是在机场的路上。默梅才恍然而觉。

车窗外已是深秋，阳光温和明媚，蓝天白云，树辉煌灿烂……默梅静静的望着窗外：如果我现在不是在去医院的路上，那我会干什么？一定穿上新买的红色冲风衣钻进了一座山里，崎岖小路，手脚并用、挥汗如雨，登山高处，一览秋之全貌，高呼呐喊。风凌乱湿漉漉的发，狼狈而亢奋。这么想着默梅怅然若失起来。

到了医院，默梅先下车去办理住院手续，大明找停车位。住院手续办理在五号楼住院部的底楼。默梅一进去，看见大厅里横竖四条长龙。竖着的是办理住院，横着的等坐电梯。人多处只能靠秩序靠自觉来有序。默梅默默排进队伍，时不时向远远的窗口看看，生怕排错了队。当看到“接到电话通知的病人家属请在此窗口排队办理住院手续”，方才定下心来。轮到默梅了，她把相关资料递进去，输了支付密码，二万划走了。默梅想这大医院一天得收多少钱啊？医院可能比银行还厉害吧。随后转进隔壁一个房间，两个白大褂坐在那儿。默梅将手上所有的资料摊摆着给其中稍胖的一个看了。她问了默梅一些常规的问题，在一张卡上划划勾勾。最后问了句：你是病人本人吗？一个人吗？这平常一句让默梅心里酸楚了一下，虽然她知道大明随后就到。瘦一点白大褂给默梅手腕上戴了信息带。默梅看着信息带：我是正式病人了。再排队去胸外科。歪歪斜斜蔫头耷脑的一长队，让默梅感觉很不好。终于进了电梯，挤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是趟末班车似的。

到了护士站，默梅站在一位素颜的大眼睛护士跟前，护士正低头有序忙着手头工作。默梅静等，看着廊中拄着输液杆，身上的很多管子里血水样、尿液样的液体随着呼吸走动起伏流动。她想：很快，我也是这个样子了。看着这些病人模样，让她想起了电影《正文联盟》中的“Cyboug电子人，维克多.斯通”。未来医学的发展或许真会出现半人半机械的人。无法拯救的人类器官就用智能机器代替。她轻叹了一声。大眼护士抬眼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她说：怕死。大眼护士轻描淡写的说：不可能的，放心。说得好像这医院里从未发生过死人事件，而是把死人救活过来一样。默梅轻舒了口气：大医院就是好，总让患者安心。大眼护士忙完手头事，安排她的住院事宜。常规询问，称重，带她熟悉住院环境。这位素颜的大眼护士语速极快、但口齿清晰，默梅一一记下了。来到自己病房，默梅看了看同一病房病友。靠门那床空着，病人正在手术室里。靠窗的也是个女的，四五十岁的样子，看着打扮可能来自农村，正神气活现的跟大个子老公说话。默梅向他们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大眼护士交待了些明早术前检查项目及注意点，走了。默梅坐在床边等大明。他气喘吁吁的到了，爬楼上来的，他等不及电梯。大明将一些住院的生活用品分类放好后，冲了壶热水，也坐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两人对视笑了一下。

已是下午一点，两人找地方吃了简单的午饭。当晚又手挽着手逛了逛那条满是梧桐树的街。谈恋爱时还没这样挽手逛一条诗意的街。有种幸福在默梅心头生发。两人看了看路旁房产中介的广告，算了算：乖乖！这么破旧的房都七八万一个平方。上海人全是千万富翁啊！他们看了看周围破旧的五六层的一幢幢房子，那都得上亿啊。突然觉得“亿”也不是个了不起的单位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 一早，做完各项检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