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碎语(26)

后山碎语(26)

作者:逍遥客

过后山,遇老者,喜。何知,其喜更甚,见吾而惊呼,作小儿状,乖步而至,牵吾便走。吾疑,亟问之:"何往?"无语,径直而趋。无奈,随之。

山径非羊肠也,油路绕岭,平阔洁美,带飘山间。忽儿转冈,忽见洋楼层叠,出青绿间,若隐若现,疑非国地也。欧式楼前,老者停,高声曰:

"老权,在下造访也!"

庚即,银发翁出,见老者,急趋前而朗笑以迎,拱手高礼以敬,曰:

"不知老师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屋内请!"言毕躬身,挥手作引状,甚是恭谦。老者径直而入,几经转折,终至书室。吾抬头一望,惊讶失状。书房其广其阔,非吾之见也,足二百坪,琴棋书画诗酒茶,功能区分严谨,艺术氛围浓烈,字画满屋,茶酒飘香,笔砚琳琅,纸墨纷呈,足显文气,乃文人之雅阁也。

"此乃逍遥也。"老者引荐,银发翁彬彬以礼。

"此权中钱,钱三品是也。"老者言毕而笑。吾还以礼,虽惊其名之妙,又疑三品乃戏称,实官阶之属,知老者之笑诡异,未敢冒然追问,故而凝神而随之观摩,真乃堂皇之大观也,颠覆三观,知是雅人。之后,围茶台而坐,暗思有口福也。正顾盼间,一靓女出,着一袭绢丝,脸浮浅笑,清纯唯美,近台施礼而启具动茶,温杯润茶,出茶匀杯分茶,甚是地道流畅,不愧茶师也。

老者与权翁,品茗互喧,旁若无人,后觉吾尚在,老者尬而戏曰:

"逍遥亦官场之人,这茶道想必不陌生。有道是,头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华,故允尔自品,非曾扰言,今当可也。"后,老者以熟谙世故之法,结三人之绪,相言甚欢。

权翁,乃老者之徒,精于官道,位至三品。本当晋而龄大未绪,则自请挂隐,绩留佳名,归而颐养,守性自安。

"逍遥能人也,惜不谙世故,小吏收场。若早识权君,许官高一方,政声卓越。"

闻老者言,吾忙谢曰:

"或是。某虽不才,有大人提携,理应行远,惜岁不饶人,老也。然,亦愿闻其详。"

权翁似笑非笑,曰:"世故者,大学问也。然今遇难得,非谈政事,只言茶艺。"

老者趋权前耳语,后朗声曰:"初识犹熟,友也。待后细论。品茶,品节也。"言毕微目,呷茶以品,饮而以受,嗅而以享,得茶之趣也。而权翁则论茶,言谈典雅,致性致美;茶师配合,形姿骄丽,天衣无缝,而老老,津津然天外,美美兮梦中。

而吾,弗识茶艺三昧,亦做作陶醉,无他,礼也。

国画:凌云山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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