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顾君义/我以秋风为马（外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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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秋风为马
（外五首）
顾君义
白云是我衣袂飘飘
烈酒是我长铗陆离
我以秋风为马
时而款款细步，于龙亭，于西湖
秋波涟涟，映照八百宫阙
时而纵横长啸，于边夷，于胡漠
飞沙走石，扫尽繁华千里
我从白发苍苍的诗经中穿过
秋水，伊人，沙洲，蒹葭
雎鸠关关起落时，杨柳枝头霜雪飞
我在崔嵬的楚辞间盘桓
离骚，九歌，天问，怀沙
洞庭波兮木叶下，汨罗滔滔洗浊泥
我卷来楚歌四面，溅起垓下碧血
风起兮，云飞兮，大汉兴起
茅屋破，是谁伴我，辗转流离，倚杖叹息
琼楼寒，是谁独歌，清影孑然，遥望婵娟
秋声起，是谁叹息，肃杀为心， 山川寥寂
我以秋风为马，江山是我的美人
千年万年，败落与崛起，不离不弃
我以秋风为马，临碣石，观沧海
看啊，洪波涌起处，星河正灿烂，锦绣万里
乡间那条小路
像一条灰蛇隐于草木
路旁，母亲的坟头还没返青
一个孩童从路上走过
像一只蚂蚁，胆怯卑微且孤独
春风把路旁的桃花点燃
但不是所有的枝条都遇春吐绿
一个少年在路上 踽踽独行
像一只羔羊，蹄印点点
却并非桃花般的音符
后来，一只陀螺
在城市的街道上旋转
疏远了蝴蝶，疏远了草木
雨后的红蜻蜓也许依然在飞
但那条小路早已荒芜
如今，那条小路
多像一条草绳久经风雨
不敢用力，不敢用力
只怕轻轻地一拽就断了，断了
就再也找不到路的尽头
那孔窑洞，那间老屋
祖母的老花镜
祖母的少女时代一定很美，在我记得她时
她已经很老了，但面容依然皎白，像满月
戴着老花镜，看上去，很清秀很温暖
她年轻时，也一定有颗辽远的心
我记得，她常在幽静的夜晚
待月亮升起星星眨眼，世间万物归于宁静
鸡牛猪狗都在窝里酣眠
锅碗瓢勺都在灶屋歇息
就给我开讲，或者更像自言自语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然后，取掉老花镜，摁摁自己虚肿的小脚
陷入沉思。她知道自己去不了远方
所以，常常戴上老花镜，把针眼放大
把针脚缩小，把鞋底纳得结结实实
尔后，把儿孙放大，送到山那边的远方
尔后，把自己缩小成一种眺望的姿势
缩小成矮小的背影，最终，缩小成一座小小的
坟茔，缩小成躺在抽屉里的一挂老花镜
三月的阳光
行走山野，三月的阳光
抚摸着我，温暖且柔软
我想用少女的手来形容她
这样，山风便是她馨香的呼吸
而头顶的白云便是她的秀发
此刻，我愿化身少年
乘着春风的翅膀
飞翔在嵩山的群峰之间
我要去寻觅一枝最美的桃花
做她美丽的发簪，若能这样
我还要请来白鸟黑雀为她歌唱
邀来卢崖的飞瀑为她弹起琴弦
当然，我更要捧一泓少林水库的波光
做她的明眸，折那水岸的
几枝柔柳，做她长长的发辫
有什么样的日子能让我这样陶醉
自以为，无论春风多急
我头上的雪已不会融化
无论春潮多么澎湃，长满苍苔的心
早已满布秋月般的佛念
今日，当我从冬天层层雾霾中走来
对于这般明媚的阳光
我的心里开始涌起久违的激情
我的诗中又有了少年时的狂欢
且罢，任那少林寺檐角上的铃铛声
响起又飘远。此刻
我要盘桓在三月的阳光下
拉着她的手，指点江山
八月渐远
就像一场盛大聚会后的离别
那些高调的绿意
面露憔悴之态
自此，夏雷和闪电唤来的
狂风骤雨，蜕变成
梧桐叶上低回的琴鸣
八月渐远，大雁
开始收拢辽远之心
田野上，虽然稗谷
依然高挺着腰杆
搔首弄姿。但那些
用汗水喂养的庄稼
已满怀感恩
譬如，玉米用丰满的籽粒
露出谦卑的笑容
色的谷子以低垂的姿势
向大地颔首致敬
红薯撑开泥土的肚皮
让耕耘者窥看它
在黑暗中酝酿的
甘甜的心思
八月，浮华渐远
唯有诚实的劳动者
才能获得大自然
回馈的甜蜜
黄昏辞
此刻，坐在高高的岩石上
静观风将夕晖编织的绸缎从西天卷去
此刻只须静然地等待
昼夜交替，这万古不变的轮回
此刻，俯视脚下的城市灯火
渐趋明亮。而灯火中的人们
有的耕耘归来脸上有些倦意
也有些满足，有的继续
演绎白天的故事，宏大或琐碎
此刻，视线尽头，箕山如枕
许由墓以及山上的松柏古槐
一并归于苍茫。而我的背后
高高的嵩山和隐于深林的古寺
静听着世间的交响曲
不动声色
《关于投稿那点事儿》
征稿启事
作为一名作家或文学爱好者。投稿是一种常态。不论您是大家还是无名小卒，投稿的过程，注定是一段成长的历程……结局不管怎样，过程一定很精彩。请把把您的投稿故事讲述给我们吧，让我们再告诉后来者，让他们在文学创作的跋涉少走弯路……
来稿请注明“关于投稿的那点事儿”字样。
截稿日期：2019年12月30日
稿件一旦采用，将在河南文学杂志微信公众平台和纸媒分期刊登，最后结集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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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顾君义 ，网名黑狐之眸，河南登封人，中共党员，现任登封作家协会主席，有文字在杂志以及网络平台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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