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连载九

《命运》连载  文/萧薇

九、结合

       不管你信与不信，爱情本身是带着浪漫降生，成长中却不免成了无头的苍蝇，一时的冲动，成就了多少对扯不清理还乱的冤家，又变成了多少悲欢离合的闹剧。
       燕子与李金龙的爱情，或许就是燕子那一缕渴望被保护的电波，不偏不倚击中了那个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多管闲事的李金龙。当李金龙从燕子的眼中看到从未有过的崇拜时，内心是温柔的，眼前的女子突然变得无比可爱，第一次萌生了想保护的念头。于是，两颗心一拍即合，各自上了彼此情结的贼船。
       思想一旦解了负，身体便不由自主，两人很快发展成恋人，燕子从多人的合租房搬入了李金龙的小租房，两人之间还未经历热恋，身体便简单粗爆的合并；还没正式进入彼此的人生，象征所谓爱情的结晶便匆忙降临。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让双方家庭都措不及防，当知道燕子的肚里已经有了李家的骨血，李老爷子的生活一下子有了盼头，死活都让儿子娶了这方妻，以圆了地下李母死不瞑目的遗愿。李金龙也是有过初为人父的喜悦的，只是，这娶妻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李金龙哪来的积蓄，别说是礼金，就连像样酒席钱都还在满天飞。
       燕子当然与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当知道自己的境遇已是不得不排上谈婚论家的日程时，有过彷徨，也有过期盼，试问哪个女孩子不希望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哪怕无法羡艳了他人，至少可以温暖自己。
       然而，当李金龙第一次把自己带到那个象征着历史与贫穷的二层小楼时，燕子所有的梦被惊醒，她甚至从不奢望大富大贵，但至少可以生活无忧，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燕子的心理沉受，从那个黑暗的屋里出来时，燕子终于明白：自己又将跳进另一处深渊。
       燕子回到家时，把这几年的储蓄统统放到了母亲跟前，此刻，她终于看到母亲脸上有了恬静的温柔。“我要结婚了！”
       这话一说出口，母亲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所有的表情：“他是谁？他们家有钱吗？”
       “妈妈，我不求你原谅，但求你成全，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除了我和孩子，一无所有。”
       这是第二次，燕子看到母亲在自己面前撕心裂肺地发疯，第一次，是在学校，当着所有老师和同学的面，所以这一次，燕子十分平静，她知道，无论如何，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打过，骂过，哭过，母亲终于还是放了手，因为不得不放，这是她与母亲之间唯一的秘密，那年偷食禁果的后果是，燕子未来会很难怀孕。如果再来经历一次，燕子的人生或许真的会彻底结束。
      而李金龙，果然是做生意的料，买卖场上的算计同样用在了人生大事上，见到燕子的父母时，燕子的母亲虽然表现不是十分热情，但也还是冲茶端水，事事周到。燕子的父亲不停地抽着廉价的香烟，一声不啃，原本还心虚的李金龙一下子占了上风，说话也有了底气，最后说到婚嫁时，竟然说：“其实也不急，婚总是要结的，只是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钱，给燕子一下像样的婚礼，若叔叔阿姨同意，我们先领了证，生孩子的事先缓缓，等过上几年，手头宽裕办了酒席再生也不迟。”
       “什么？”燕子与母亲同时从椅子上立了起来，李金龙的言下之意是要先打掉孩子？燕子听到李金龙嘴里蹦出这句话时，气地只想冲上去甩他两个嘴巴，这还是当初那个扬着保护自己的幌子，骗自己上床的男人吗？
       “哦，不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也知道，我比燕子大8岁，我是更想着当这个爸爸的，只是，要不就听叔叔阿姨的……”
       理是让他占尽了，最后还把难啃的烫手山芋扔给了他们。他这是要娶白老婆的打算啊！燕子一家人心里明镜似的，但却不能发作，燕子更是打断了牙往肚里吞，一边是生养的父母，一边是肚里孩子的父亲，自己怎么做都是无法讨好了两头，于是一咬牙，起身对着三人说：“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未来的路我自己走，李金龙，你去偷去抢也好，去借去贷也好，3.8万的礼金和女方的酒席钱是一分不能少。至于这钱，我王燕今后和你一起还。至于爸妈，未来我若有一口饭，绝不会饿着二老喝口粥。这丈夫是我自己找的，如今我也只能自作自受，还请你们成全。”
       此话一出，屋里一下子安静地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就这样，两个月后，选了日子，压了贴，燕子的婚事也就匆忙而紧凑地办了。
       话说到燕子第一次回门，虽说村里人不知道燕子到底嫁了户怎样的人家，但从婚礼的排场上，也是大致探讨出了层次的，也就自以为门当户对作了总结。这些燕子自然是听不到的，只是昨日婚礼上的闹剧，别人兴许是不知道，自家几个亲戚都是心知肚明的，昨晚两个妹妹回家，自然是作了传声筒。燕子也顾不了许多，这门是回了，礼也送了，从今往后，我王燕便是王家门里泼出去的水了，未来是祸是福，我自己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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