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行· 阴晴不定庐山行……(上)

始为“庐山专题”

初作《冒雨皆为三叠泉》与

《庐山微雨邑心尘》二画,写游者或冒疏风阵雨、或于暝黑雨雾间趱行于匡庐山道中景象。前者兼得洒脱不羁与浑茫沉厚之感,挥写时颇快己怀。后者或事先期许失当,而实作之际略拘于细细表达那“微茫若烟”之感觉,是以整体稍觉滞涩了些,亦只好视作“阴雨如晦”了。次则再铺开二画,却是特地指向这“庐山瀑布”本身。其一曰

《一径直通三叠瀑》,一曰

《瀑下幽潭风卷雨,若啸清音慰我怀》。两画俱采用昔日抱石公“乱笔取势”之法,首先信意铺开画面大体关系,并将情味注入,次则再作相对细致深入表现。前者视野渐次逼近那三叠高瀑,风雨之中,一一显现其实地基本景观。其二尤觉有意。当日谪仙太白,“遥望瀑布挂前川”,乃晴日远观匡庐飞瀑之境。今,达某为这翰墨丹青之故亦到得斯山,却特意独自下行至这瀑布底部潭水边,顶冒着那几乎令人站不稳脚跟之飚风骤雨、激溅飞沫,与之近距离接触,因而颇得难能可贵之切身体会。彼时也,似觉谪仙魂魄骤入我怀,一腔狂傲之情,藉是渲泻。今回味斯境,乘兴布图,亦大有风雨掀衣、雷霆灌耳之感。偶念及,今者游庐山之人,或有认为此瀑“不过尔尔”,甚至以讥嘲口吻议之者。其实或皆因并未细加品玩其情味所致也。而我画者,焉能如是乎。其后乃更乘兴铺开

《悬瀑自天降 沫飞若雾微·雨中观庐山瀑布》与

《我沐匡庐飞瀑下 此心远忆谪仙人》两画。俱是风雨迷茫中之兹境。前者设视点于上,凭高观瀑,漫目飚风横扫,细雨渺微如烟。临崖一子,探身向前,似正凝神静看悬瀑而心有惊叹。后者仍示瀑之入潭处:苍崖壁立,白练或直泻,或转折奔流而下;碧潭轻漾绿波,岸石坚挺,隐显不一。风雨则依然狂肆,如若微闻喧虺之声。吾辈拄细杖而披薄膜雨衣,迎风伫立,虽不辨面目,然其胸中之无边慨喟与纷飞思绪,分明已可推想。诸画因多是表现朦胧雨景,一切入目之细节,自是不当画得过于明晰。而漶漫无物,显然亦又是不行的。唯祈尽可能把握住这“度”而已……

17、4、20-29

继续“阴晴不定庐山行”之画题。拟

《观瀑人行山道间 试问其中心切者 可似当年李太白?》、

《新识匡庐烟雨道 一泓清水出山来》、

《断云下 万竿苍翠 拥一池青碧》、

《碧潭腾白水 暝径笼青云》、

《碧龙潭·山中一小池耳 何得盛名若许?》及

《回瞻五老暮云中》等题句,随兴而为。前五幅,或繁密,或简淡,仍以雨景为基调,皆尤其注意通体之“潇然”感觉。偶得那种于疏雨中略透出微阳之光感,甚欣慰之。另,有鉴于斯山颇具自然之外所谓“人间因素”,相关画中,亦隐约借鉴以“春秋笔法”。再者,象画这等微茫景象,也不觉便明确体会到“绘事后素”、或曰“素描基础”于此之重要性。所言之第六幅画,实乃得之偶尔。记得当时观罢瀑区,乘车离去,忽转身于车窗后方见那大名鼎鼎的“五老峰”,恰恰处在一时钻出云缝间的夕照内,宛若一道巨屏,高峻且复雄壮,兼之光影明显,色调深沉,煞是可觉入画。因而乃有斯题。然兹似亦须作说明:一瞥而过之视象,如何可得画面必须之细节;此画也,确乎亦于事后参照斟酌相关之网络图片为之。

17、5、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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