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书房沙龙|故乡的高考与书店
1979年的高考准考证。今日本文配图皆为网络图片。
继续整理朋友们读了《我的“私人高考史”》的留言或互动。
cy: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也是1979年高考的应届生,好像那时候是高二,记得她语文考了个很高分,数学考了很低分,总分没上,于是做了待业青年。当时好像高中毕业生算是很有文化的人了。
夜书房:我们那一代最大的悲剧是“无梦”。一直在烈日下成长,当彩云飘来时,那片荫凉很多人都追不上了。
京村:1979、1980、1981、1982,参加高考的应该就是当时的高中应届学生。能参考的同学,其文化在此时就算得上文化水平相当高了,有些人连参加高考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放弃考试。考中和落选是一种正常现象,考中的是幸运,落选的走入社会同样通过奋斗使生活更加精彩。
夜书房:高考是一种回忆容器。
补:把1977、1978、1979三届应届高中毕业生称为“新三届”还是有道理的。在迎战高考方面,他们和1980年及以后的毕业生大为不同。我倾向于将他们分开来谈。对“新三届”而言,恢复后的高考仿佛从天而降的命运战场,他们虽然想拼杀一番,但因为初中高中以“学工学农”为主,文化课基本荒疏,所以即使勇于冲向考场,也多半是仓促应战 ,抱侥幸之希望,做无望之努力。1980届的高中生就不一样了,他们的高考准备时间已达三年,已经可以赶上临考备战的节奏。这届学生才称得上是恢复高考后高中毕业生迎战高考的第一批正规军。
Michael:当我们需要把故乡用什么东西连接起来的时候,故乡已经远去了……另一个角度看,高考不但是故乡的也是命运和国运的连接器,甚至是不可思议的连接……
夜书房补:高考是“连接器”,这是很好的说法,也是互联网时代我们对高考该有的新表述。我回复国华兄的留言时也说到另一层意思:以高考为视角看那个时代的生活,会有很多新发现;高考,可以作为一种方法。“连接器”和“方法”,都可以启动我们对高考故事的新一轮讲述。在这轮讲述中,高考不再是一场命运决战,而是一条路,一座桥,一张网,一个视角。以这样的眼光重新讲述高考故事,我们会发现许多原来忽略的事实,或遮蔽的场景。
董老师:当年我的这套丛书(“数理化自学丛书”)是托我们村一个人在故城新华书店工作的亲戚买的。当时如获至宝,谁都不让看,可惜自己也没看多少。自己在故城新华书店买的第一本书是《张天翼小说选》,印象最深的是大林和小林。
夜书房:董老师的英语好就够了,懂那么多数理化干什么。😄😄
董老师:小时候只有新华书店,看上的买的起的,放心买就行;现在逛书店就像逛潘家园,能买的极少,显眼的地方、吸引注意力的书名,多半是标题党或鸡汤文。买书先看圈子里的人推荐,或者上豆瓣看评价,然后去孔网淘,可惜又进了盗版的网。读盗版书就像做完形填空,遇到疑惑连蒙带猜,逻辑通顺了还有一种成就感。
夜书房:你这读盗版书的感觉,真切!😄😄
金文丰:您在县新华书店买《纪晓岚文集》,会不会是您在地委硏究室到故城搞调研时,忙里偷闲钻了一趟书店呢?那时是卢宏达大哥任县委办主任。80年代我完全靠挣点稿费买书,封面或扉页都要记上x年x月x日购于xx书店,可能以示珍爱或为自食其力沾沾自喜吧。90年代后买书基本就不再记这个了。
夜书房:不见宏达二三十年了。我第一次去故城采访时他还是县委宣传部的通讯干事。
曹书瑞:我和你相反,英语是我最深的痛!因为每次出国的机会都因为英语考不过去而泡汤。。。。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夜书房补:说起英语,我也是一身痛。不是不热爱,不是不努力,可阴差阳错,未能在合适的时间一举过关,以致学英语快成了迁延一生的慢性病,唯苦于找不到良药。香港董先生二十年前就对我说,英语能学就学,能学多少算多少,总有登堂入室的一天。可惜这几年才痛切体会及此,毕竟太迟了。所以愈发不敢再懈怠,“能学多少算多少”吧。我曾在微博上发感慨说:“我现在对自己坚持背诵的态度相当包容——背呗,怕什么呢?反正也记不住。”我想说的是:学习英语,不能认命,只能认真。
淘米:大侠曰:英语者,吾学术之伤心史也。
夜书房:伤时伤世不伤心😄
冰糖小圆子:我爸也不会几句英语,我小时候他非要教我,记得教的第一句就是Long live Chairman Mao! 我当时一直不理解,为啥要钳眉毛。
夜书房:我和你爸这代人,识字皆从“万岁”始,每天高呼Long live,心中只有Chair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