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说爱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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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婉决定离开，不去破坏沛林的平静生活。
她低着头，强忍泪水，缓步走向门口，离开这个不再有她记忆的地方。
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里。那样虚无，那样缥缈，那样空洞，那样无力。
前路漫漫，她似乎再也看不清方向。泪眼迷离中，她到手袋里取手帕。无意间，却带出了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怀表。
“啪”的一声，怀表坠落在地。那熟悉的音乐，洋洋洒洒飘了出来。
顾自伤心的静婉，未曾察觉，继续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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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沛林，正欲转身回屋。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一种奇异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从远古时代传来，从盘古开天辟地时传来，从天地初始混沌初化时传来。
这声音，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一点一点破译着沛林记忆深处的密码。又如一股不可抗拒的强光，照射着沛林犹如雪山般冰封千年的记忆。
在这束强光的照射下，千年冰封的雪山，终于开始融化。一滴，两滴，三滴……终于汇成一股滔滔江水，急转直下，汹涌澎湃地向沛林席卷而来。
“静婉！”这个仿佛烙印在生命中的名字，终于从沛林口中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就是那个他渴望与之粗茶淡饭、朝朝暮暮、真心真意过一生的至爱之人的名字啊！
那些和静婉的分分合合、点点滴滴，那些失落的记忆，一切的一切，都回来了！
“静婉！”沛林用尽全身力气，朝静婉远去的方向大喊着，发了疯似地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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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林？是沛林？”刹那间，静婉怔住了，以为自己又在梦中。
她停下脚步，蓦然回头，一眼看到的，正是沛林朝她一路狂奔而来。
这一刻，她觉得，漫长的17年，也无非是她回头的一瞬间。所有的等待，都只是为了这一刻。
“沛林，沛林！”静婉喜极而泣，也朝他飞奔了过去。
“静婉！”
“沛林！”
两个刻骨铭心地爱着的人，终于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
阳光透过树叶，将斑斑驳驳的光影，洒满了沛林和静婉一身。
静婉紧紧依偎在沛林怀中，任凭喜悦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片刻之后，沛林低下头，用双手轻轻捧起静婉的脸，无限深情地替她抹去满面泪痕。
“静婉，你受苦了！”
静婉哭着，笑着，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唯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在沛林掌心。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这一刻，语言是最苍白的表达。或者说，也是多余的存在。
“静婉，你哭吧。把你这些年来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都哭出来吧。”沛林搂着静婉，紧紧的，紧紧的，再也不肯放手。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静婉哭着微笑，笑着流泪。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泪水竟然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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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哭了多久，静婉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望着眼前的沛林，无论是曾经的少帅，还是此刻的平民，无论是一身戎装、一袭长衫，还是此刻的一身布衣，都是她的沛林。
一别经年，彼此要说的话，太多，太多。
“沛林，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事，一点一点告诉你。”
沛林轻轻抚摸着静婉的秀发，说：“你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在承江边分手的时候，我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
“什么？”
“静婉——”沛林捧起静婉的脸，凝视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静婉，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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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沛林的双眸，早已笼罩在薄雾中。薄雾后面，是沛林对静婉的情深义重。
此时的静婉，亦梨花带雨，泪眼婆娑。
岁月和苦难，不仅没有磨灭她与生俱来的美丽，更平添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情到深处，沛林低下头，深情地吻了静婉的唇。
时光在这一刻定格。为沛林，为静婉，更为他们的重逢。
这个吻，他们等了太久，太久。
他们从相识到如今，已整整17个年头。但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仅两年零三个月。
他们之间，似乎总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可以遥遥相望，却无法长相厮守。
这个天堑，是江山，是社稷，是黎民百姓。
对身为承军统帅的沛林来说，他可以豪气冲天地指点江山，却未必可以和心上人朝朝暮暮。
当“爱江山更爱美人”遇到“当治国，平天下”时，沛林的无奈，又有多少人懂得？
或许，只有卸下“四少”光环和使命的沛林，才能自由地追求心中所爱。死生阔契，与子相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正如此刻，在这个西南边陲的小村庄里，沛林和静婉，才真正拥有了彼此。
愿所有情深义重，都能换来岁月温柔，不必回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