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 | 《一抹红颜纸上雪》组诗
《一抹红颜纸上雪》组诗
文|徐杰
01 有生之年
从未想到，有一种和我相关的结局
在当下拆解，且惊动了雪
那只雪鹅，带肉铃的羊子
开口说话
帮我重缭绕炊烟的小村，被一只老虎
吞噬
星空生生的说些梦话，欲寄雪鹅
并不着急我的时光，如何飘荡
只是一场妙算
来得太猛，指针失去唯一一次预警
风速太快，羊子太慢
挥挥手带上雪鹅、羊子
像一个追风少年停下脚步，解开扣子
一双眼睛窖藏陈年的酒
就地畅饮
02 指纹
不管你怎么忽略或任性
一片树叶
或一朵花的疯狂
都在我软性的区域间落下生动的标本
后来，你在石桌前深刻描述
且伸出一双手
于月下羞涩的辩护，我忍不住
在一条河里
拼命打捞遗失的童真，而撞毁一只雪兔
白云生处，我欲洗涤
叶子和花烙印的贴纸，待河流回转
我的雪泥之肤，它还在
不听从我的安排，做一枚复古的银簪
03 误生
忘不掉一片雪中，盈落一滴血
不留纷飞的空间
以为来路就那么一条
不分昼夜，盘踞一个十七户的庄园
一切来得太突然，红色的招子
快速要一种结果
对家的大树上红纸黑字，标记我的荒诞
我搬着手腕，思绪一场雪的倾轧
我抬头仰望沧天，发现日子太过于鲜红
04 朴素的爱
几样事物，反复
在桌子上敲打，磨出生粉状
一种饥渴
也在横向地挑衅
素白手绢
额头上按压，再按压，且不停流泻热源
也许眉峰太短，日光太长
以致五指
于慌乱中仍叫不出我的名字
我的耳朵留守
一张面孔在心里的发声
05 物像
落单的鸟语，从不同方向传过来
塑像还未完成最后的雕塑
云朵，若无其事
望着镜子发呆，它带出冬天袒露的肢体
街上发生着墙与墙撞击的声音
不知谁走漏了消息
空气再也按捺不下破壁的情绪，一瞬垮塌
掏空的脊梁，装着讥讽的样子
向路人抛售最后的虚空，物像被物像限制
我醒来，一根根绳子正在我身上无法停止神伤
06 失眠记
伤口经过这里，灯还亮着
一个人看到
车厘子的色光，煨了一顿汤
某个影子
过来伸出舌头品尝
雪为何不来，尘土
企图被掩埋的节奏，已达最高爆狂指数
数一只羊，两只羊
三只羊来了，我的领土依然完好无埙
星星不语，那一片火光
在我的伤口旁慢慢燃烧成洪流暗自潮涌
07 坦白
我身体里住着一种灭亡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就会屠杀一个人，甚至更多的人
那儿卑微的时候
一座紫云山，突然窜出来，四处狂奔
你未曾见过
这奔腾的山，原是安静的羔羊
眼泪懂得出卖
灵魂不懂收买，它们疯了一样把我
制作成一个恶魔
让我日夜痛撕一颗心产出的罪孽
08 问君何所之
捣毁一个名字，青石选择了沉默
归来的雁儿
跟着莞尔一笑，它们一起陪同
消失的名字
完成最后的时间表，然后继续
那座挺起的坟包，分拨
迎接一群群扭动乾坤的人，他们在哪里
都可以开出鲜艳的杜鹃花
百合花开了，灯盏在佛号里摇曳问我内心的江河
能够再次为你续写名字时
问君何所之
东风来不来献吻
09 像我这样的人
夜的深井，打开了
把自己沉下去，再浮上来，好像风轻云淡
像我这样的人
早早就把井打好了，由浅到深
我试过一次，再试一次，西风让我屡屡加试
每次从深井上来，红尘
从不改变，它堆积如山的贪婪，听到
末日的狂吼
我水样的色彩，在井口
和善打量各色服饰
掩盖的秘密
不被太阳揭穿时，像我这样的人决断不了人间与深井的往返之路
10 你的良人
荒诞的悲剧里，红颜
交给你。我的酒杯星座里
你又肯交给我什么
熬到思玉竹，落玉盘
青葱日月，寄给了天外白马，那里飞仙
风流倜傥
何时是我家君
三更夜长，琵琶三弦
奏响我的月影长，你的良人，我的蝉翼沙画
似花瓣，鼓爆你的庭堂上
抚袖叹喜剧
银簪插在银月中，我心谁人懂
-End--
图|网络
作者简介：徐杰，网名月上千风，笔名梦柯，1971年生于南阳，现为南阳市作协会员，兼擅多种文体创作，其小说、散文、诗歌等作品陆续刊发于《中国散文大系》、《星星诗刊》、《文艺百花园》、《世界汉语言文学》、《躬耕》、《青年新诗一千家》、《奔流》、《天津诗人》、《东方诗刊》等多家媒体刊物上发表，同时作品散见各大网站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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