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苑】刘玉丰：红萝卜的甜味，你不懂

清晨起床洗漱完毕后走到饭厅，就看到妈妈摆在饭桌上一盘大红的红萝卜丝拌粉丝还配了些许绿绿的蒜苗沫，红白相间点缀着绿色就像一幅画。妻子还特意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相片，发朋友圈的同时还附上一句妈妈的味道，家乡的回忆。

我的家乡在大荔县沙苑地带，那里土地肥沃万千果蔬肆意生长。记忆中即使是在八十年代物质匮乏的时候我家的饭桌上也是极其丰盛的，西红柿、黄瓜、茄子、莴笋、白菜、菠菜、豆角、萝卜、辣椒等三十多种蔬菜一年到头更替开花、轮番结果，但在我印象中最深的还是红萝卜这款蔬菜。由于亩产万斤且好储存方便运输和远销，所以家乡那里几乎家家种植红萝卜，好像大约十多万亩的量。因此一直到现在每次回老家都能邻居或者亲戚处拿回老家那种没有经过任何冷藏和运输过程的原生态的红萝卜。

红萝卜在夏季开始种植，根据萝卜的特点需要密集型种植，然后在幼苗两寸高开始剔苗。就是在密集的嫩苗中优胜劣汰，每间隔五厘米仅保存一颗优质萝卜苗，以保证最终长出粗粗壮壮的萝卜。那些剔除下来的红萝卜苗嫩绿嫩绿的，家乡人将其称作萝卜缨，人们都会做一道菜--萝卜缨麦饭，其做法就是将萝卜缨洗干净拌上少许面粉在锅里蒸二十分钟，出锅后拌上炒菜吃或者拌上蒜沫吃特有香味中透着丝丝甘甜。咀嚼过程很劲道很香脆，吃完喉咙还会在半小时内存留那种特有的甘甜味。但是遗憾的是只能在红萝卜剔苗的那个时段才有新鲜的萝卜缨，萝卜缨几乎没有办法保存所以也只能在那20天左右我们当地人才能享受这道美味。

红萝卜经过夏末和秋季的生长在初冬季节基本成熟，在第一次下霜后就可成熟了。家乡的土质比较松软拿个小铲稍微松动一下就可以拔出长二十厘米的粗粗壮壮的萝卜。在老家经常需要大量的人力在冬季蹲在萝卜地里，一个一个拔萝卜并整理好装袋，等待商客来收购。遇到雨雪天把已经冻裂的手侵蚀后染红手套、衣物是常有的事。其艰辛程度难以想象。我14岁左右也在舅舅家也参与过这项劳动所以我对萝卜非常热爱，在街道遇到出售萝卜的小商贩也会帮助其多销售一些。刚拔出的萝卜清洗后可以直接当水果吃，咬一口嘎吧脆，甜甜的红萝卜汁流入喉中，还略有和青枣相似的甜味。在将大量萝卜出售后，自己留下的基本都是长得奇葩的或者个小的，记得父母都是在后院挖一个一米深的沙坑储藏。在80年代没有冷库、没有冰箱的时候，这种储藏方式可以保证红萝卜一直到第二年夏天都水分十足。同样在这收获的季节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外地商客慕名而来，那条不宽的乡镇柏油路开始熙熙攘攘、来来往往一直到元旦才能结束。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后客商们坐在载满红萝卜的卡车里满足得挥别着双手，村民们摸着鼓鼓的腰包笑容满面着道再见。一片丰收的喜悦，祥和的氛围每年冬季都重复着。

红萝卜营养丰富可以做成各种美味，可以切丝凉拌、切碎拌饺子馅或者烙萝卜饼、做各种炒菜的配菜，还可以加入稀饭中熬粥。红萝卜现在已经是大众离不开的一道美味，但是我觉得那些经过长途运输和冷库储藏过的红萝卜水分减少了很多，甜味淡了很多，咀嚼时也没有那么清脆了。所以我还是认为只有去我的家乡大荔沙苑拔一根红萝卜清洗后当水果吃才能懂得红萝卜的甜、红萝卜的脆......

作者简介：刘玉丰，陕西大荔县人，现就职于中国铁塔股份有限公司渭南市分公司，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