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诗经动物之鸣鸠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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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

诗经

动物之

鸣鸠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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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青谷

三月雨生百谷时，有鸠鸟追逐而鸣，用双翼拍着自己的身子，鼓羽直刺上飞。此刻，漫步林鸟此鸣彼和的焦山码头，在有恋人种下定情树的地方，可有我惦记的那一只？幻想它从最开阔的长江水平线向我飞来，仿佛是由来已久的一种定情。

鸠，不是单独一种，在我们身边生活的18000种鸟类中，它是鸠鸽科许多种鸟类的通称。它分布范围很广，除两极外几乎都能见到。最常见的有班鸠、山鸠等。鸠类中最漂亮的成员是新几内亚的凤冠鸠，体型大的超过80厘米。而最小的澳大利亚宝石姬地鸠，体长不过20厘米。台湾的红鸠，颈背上有细细的黑羽环，雄鸟全身是淡淡的酒红色，雌鸟则以灰褐色为主。雌鸠和雄鸠常相偕觅食，或互相梳理对方的羽毛。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周南﹒关雎》

《诗经》第一篇就说这种鸟，一种雌雄应和发出叫声的，在中国文学最古老的典籍中，唱出了感情深挚的恋人之歌。按照《本草纲目》的说法，雎鸠是雕类，叫鹗，似鹰而土黄色，深目好峙。鸠雌雄相得，挚而有别，交则双翔，别则异处，能翱翔水上捕鱼食。又有《禽经》说，鸠即戴胜鸟，郭璞却说非也。这纠正倒是对的。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卫风﹒氓》

谷雨时节，头上有胜毛的戴胜鸟，也在此时若从天而下，降于桑间，“盖蚕将生之候矣”。但这里感叹的鸠不是戴胜，而是斑鸠，它似山鹊而小，项有绣文斑然，喜栖于桑，食其葚果。可是，如果它贪食过多，会“醉而伤其性”。

鸠拙而安，斑鸠被视为平安鸟。因顶端有斑鸠雕像而得名的鸠杖，是寿星的象征。它起源于汉明帝主持安排的一场宴会，与会者是清一色的古稀老人，无论贵族或平民，年满70都有资格成为座上客。盛宴后，他赠送酒肉谷米和一柄做工精美的手杖，成了老年人特权的象征。1958年，汉墓出土了两柄杖身早已炭化的鸠杖，而有漆膜保护的斑鸠雕像，历经上千年仍光亮如新。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召南﹒鹊巢》

有“鸠形鹄面”的成语，感觉鸠的形象不佳；而另一个“鸠集凤池”，更低了身价：《资治通鉴》记载：武则天执政期间，有个“内史”官虽无学术，然有大臣之节，因此人号“鸠集凤池”，后人比喻庸才居于要位。这里提到的“鸠占鹊巢”，又让人感觉它不是个好鸟。其实这是有争议的。占巢鸠不是指鸠鸽类的斑鸠，而是指俗称布谷鸟的一种杜鹃，古称鸤鸠。

鸤鸠在桑，其子七兮。……鸤鸠在桑，其子在梅。……

鸤鸠在桑，其子在棘。……鸤鸠在桑，其子在榛。……

——《曹风﹒鳲鸠》

而据野地实际观察，并没有杜鹃寄生鹊巢的记录。综观杜鹃喜欢寄养的几种鸟，有学者提出，“鹊巢鸠占”可能是古人把雀和鹊当同音假借字，“鸠占鹊巢”实际是“鸠占雀巢”，才符合自然现象。说起来，布谷鸟（杜鹃）把自己的蛋下到别的鸟的巢里，不过是无伤其类的独特习性。而本是诗意的“鸣鸠拂羽”，让我的思绪无法鼓羽而上飞，却见一只青鸠从空气旋流中翻转掉下，从枪口射出的子弹中掉下。

鸟儿的灵魂是歌唱的光谱。

——（黎巴嫩）梅﹒齐亚黛

春天狩猎季的最末一天，志贺直哉的朋友福田君带着一串从别处打来的猎物到他家中，不到二十分钟，又带回几只带体温的青鸠、白头翁和黄眉。第二天，他发现几个月来一直见惯的一对青鸠，忽然只剩了一只，想到自己吃下的这种鸟，心里不是滋味。又到狩猎季，福田君又来，他劝说“今天不要再打猎吧。”福田君却说“你这样关心吗？那我把那留下的寡妇一起收拾了吧！”他是笑着说的，对于鸟儿，他却是可怕的人。而有的人，不要说射杀鸟类，就是射杀同类也没觉得有什么。

《国会现场》一书，提到1911辛亥年告别帝制，1913年国会选举顺利完成，仿佛国会一开，即可中华崛起。而实际上，国会屋檐下无一日风平浪静。3月9日，宋教仁在南京发表对制宪问题的政见。袁世凯遍视国民党营中，唯宋教仁是可以坐下来商量事情的人，便邀其赴京共商国是。3月20日时值春分，晚上10时，宋教仁和部分国会议员搭乘沪宁线夜车赴南京，再转津浦线北上，准备把政见书亲自送到北京。在车站与送行人互道珍重之际，突然从人群中传出一声枪响，众人还没回过神，只见宋捂着腰部倒下，口中叫道：“有人刺我！”血从指缝间汩汩而出，凶手趁乱逃去无踪。宋被急送医院抢救不治，22日去世，年仅32岁。而究竟是谁谋杀了“宪政之父”宋教仁？至今血案迷离。

动物和人一样，是血肉之躯，但在任何物种里，有见过超出人对人所施加的残忍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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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专栏作者：青谷

编辑：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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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文图片来自：插图绘制：细井徇  梧弦

音乐来自：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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