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阳安平老乡你卖过蒜吗？

卖蒜记

家里种了二十来年蒜，也算估摸了点蒜行市，这蒜价多数的情况是一年起、一年落，有时候种多了蒜价落了，于是便嘟麽着过年说啥也不种了；但过了年蒜价却像火箭升空，噌噌地贵的邪乎，于是，一拍大腿说“真倒了八辈子霉了，就愣没有赶上了好时气！”

但骂归骂，我们家是年年种蒜年年卖。早些年没有拖拉机，赶上马车去周边集市上去卖，货到街头死，爹不愿意来回压牲口，有时赶上蒜贱市，爹便像白给似的硬塞给人家，哥哥此时便撅起了嘴。

后来，我们家买了拖拉机，卖蒜便去县城或村镇比较大的集市去卖。庄稼人不懂错季节卖，于是，整个集市仿佛就成了大蒜的世界，物多必然价低，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家赶上大蒜价贵的没有几年。

有一次在京堂集上，卖蒜的排成了长龙，眼看着日头升高，我家的蒜还高高堆在车上。连问价的也没有。我急了。便抱起一把蒜就来到了集中央，把蒜分成两堆，一只脚踩着一堆，然后大声叫卖，我们奇怪动作招引来了人，我说我的蒜太好了，生怕人们抢了，所以用脚踩着，人们一看蒜头果然不小，一会儿便抢买完了，就这样很大一车蒜让我忽悠着卖完了。

后来，哥哥听人说晋州有个蔬菜批发市场，蒜价不低，那是2003年非典时期，政府不让出门，但不能让蒜烂在家里，那是几亩地的收成呢！

于是，哥哥叫上我，还在村里找了两个伴，凌晨一点就起来去晋州，二百来里地呢！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我在车上冻得瑟瑟发抖，哥哥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在深州地碰上两个警察，我们说了一番好话才放行。

到了晋州，天刚麻麻亮，菜市场已经人头攒动，有几回赶上了好价钱，一会儿就卖完了，也有时行市不好，小贩挑肥拣瘦，也是很发愁的。

蒜卖不了，人在车上迷糊一会儿，称上半斤油条，喝上一碗开水，算是早饭，等日上三杆，那真叫货到街头死，无论如何也要卖完，因为地里还有老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