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征:记住那些事(小说连载 •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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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长江以北,列车颠簸得越发厉害,铁质的钢轨发出清脆声响,刺耳而久久回荡于胸间。七月初的天气闷热难当,些许小雨洒落下来,我没感到一袭清凉。刚才我和妻子站立站台上的神情转变,由沉思到欢愉。也许上车之时没有想到列车发动之后惯性这般巨大,几个踉跄使我们颤动,我无可奈何地瘫倒在硬卧席上。
这是北上的列车,从夜雾中飞驰。似乎没有做好任何准备,都来不及眺望一下子天上的繁星闪烁。我和妻子顺势被载入往北行进的旅途中。也许是亲情引力使然,我的女儿在北京住着,期待我去探望。急切而几分焦躁的情绪,始终环绕着,有一声声呼唤连绵不绝,象在呐喊:“快些走!”
尽管去过很多次北京,既不陌生,也不排斥那里的生疏。这一次却非同寻常。
女儿的视力不如从前那么好了,注视眼前的物体皆一片迷蒙,怎么看都没法看得清晰。放暑假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北京检查眼睛。北京的大姐曾再三嘱咐,眼睛的问题切不可忽视,关乎到一个人的外部形象,以及今后的学习和生活。我岂敢怠慢,理性思索之外,还要考虑自己工作将作何安排。因为,我在七月之间,很多的事情很多的计划将要付诸于实施中。在当今所有的困惑里,纠结着我心间,我以为归结一点,应该是女儿的眼睛必须尽早矫正。其他的东西任由飘散,几乎与我无关了。
一站接着一站,列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那些个站名俨然成熟于胸,此前已是如雷贯耳,分明变得振聋发聩了。我若闭上眼睛,倒着数落下来,都决计不会发生错误。
一夜无雨。北方的天真怪,与南方相反,万里无云,晴朗又高远。
第二天上午抵达北京西客站。炎热、干燥又人潮汹涌,摩肩接踵的人流互相挤压着,时间长了,我不免气喘不止。下车后行人秩序井然。车站管理上有条不紊,使我心情放松了许多,按次序步行出了车站大门。
大姐在很远之处向我招手,带着乡音叫喊我的名字,且满脸微笑。我感到可亲可近了。引领着妻子,催促着加快了步伐。我飞速地靠近大姐。高音喇叭里传出报站名的声音,时断时续,有些浑浊的样子,连连擦过我的耳根。
常住北京的大姐,精心而善于考虑细节,与我来说,她总是想到别人却忘记了自己。大姐分担了家庭的重担又专注于本职工作,很是不易。恐怕在小的时候,我父亲去世得早,依靠母亲一个人支撑着一个家,着实忙不过来,大姐当时并非成年却担当了一个成年人对于家庭的负担。岁月老去,大姐也在逐渐苍老。所以纵然老去,大姐一直以来关怀我的家,不曾改变过。大姐有一丝一毫的精力,她就不停留地照顾母亲和我的家。大姐经常关注女儿的眼睛疾病,一次又一次强调女儿的眼疾耽误不得,需要尽速治疗。女儿暑假较长,这次机会难得,我欣然答应为女儿治眼疾。
外甥女在医科大学学的是眼科专业,硕士学位,现在北京某医疗单位工作。她对于国内眼科领域较熟悉,知晓哪里眼科技术较强,也知晓哪里的技术较弱。她带着我女儿在北京知名医院作了详细检查,反复分析,听从专家的意见,保守疗法不起作用,认为还是手术的效果来得好一些。于是决定手术治疗。又打听到天津市眼科医院临床经验丰富风险比较小,她提议我女儿转院到天津,做个手术彻底治愈眼疾。我当然应允了。因此,我和妻子亲自来一趟北京,匆匆忙忙,帮助女儿如何应对困难和疼痛。
大姐的家距离北京西客站很近。在莲宝二里七号大院。从车站乘坐50路公交车即可到达。先前,我是去过几次那里,并不陌生。这次过来,同样象是回到了家,有几多亲切感涌来。在大姐家里,我并不象是一个客人,落座后,瞬即躺在沙发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停顿良久,一路疲惫已经消散,双眼不再发涨,我复又醒过来。中午的骄阳穿过淡蓝色的窗玻璃,刺着我的眼睛,象提醒我该吃饭了。
女儿凑近我,往常那么俏皮,诡异地望着我。缓缓地,女儿依旧轻声细气的表情,静止不动。我马上端坐起来,没有一言一语,默默地坐直了弓着的身子。
下一步该去天津,或者明天早上光景,到北京南站乘动车去感受动中有静的情形。据说只需四十五分钟的功夫,刹那间,便能够抵达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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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过很多次北京八达岭长城,那里距市区较远,那是往北朝向的古老处所,每每吸引了我,有一种朝圣的心态,象虔诚的宗教信徒,顶礼膜拜。我是一个十足的无神论者,心中从没有过可心的神。对于长城确乎神圣的很。能抵达长城脚下,向上仰视,止步不前已不足惜。这次来北京,岂能错过登临长城的绝好机会,有亲近绝壁悬崖的冲动,还是带着女儿和妻子,即便如何缓慢,靠拢了古典城墙,总算是体验到了一回当好汉的滋味。往上爬行,我都不能够走了。妻子干脆瘫坐在地上,静候我和女儿回转身来,好一同回去。只是一个小时的功夫,有点短暂,我和女儿往上再往下,艰难地爬着。仅仅一个来回,妻子不很耐烦了,喊叫着。毕竟热日当头,干渴难耐,我喘着粗气,完成使命一样,引着女儿回到妻子身边。泊在山下的车子象水面上的小船,晃悠了起来,导游已在呼喊,有些刺耳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叫道:“大家该回程了!”
车子顺着崎岖弯路滑下八达岭。导游重新讲解成年往事,振振有词。我闻听到了下一个景点依次是十三陵和市区里的鸟巢,然后再是结束全部旅程。看来导游非常熟悉明史,从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讲起,直至最后一位皇帝亡命煤山。他讲得有声有色,一一历数每一位明朝皇帝,而且生动叫人耐听。不期然,车子驶过了鸟巢,在靠近地铁车站的地方止步。一车子游客作鸟兽散,纷纷各奔东西。
直觉告诉我,如果乘地铁回去,需要转过三道地铁站,弯折四处场所,方能抵达天安门东。在天安门东,我们无需选择别的站台,可以乘坐一路公交车迅即到马家营站。然后,朝大姐家便能直行,那个大院硕大的门牌需稍微留心,即可布满眼前,我们也就回到了大姐家里。
天色黯淡了,热气不减。我反而感到了安静的状态。很不一样的感受,感觉到了一大怪,北京的车子跑起来几乎没有动静,静悄悄的,汽车发动机象平静的湖水,没有震响、杂乱和吵嚷。女儿异常兴奋了,目视着街边扫过的一切傍晚景色,红色的,绿色的,各色纷呈的灯光辉映着,象在童话中。我微微合上双眼,不去观望日落西山的惨淡,心里头就一个想法,到站吧,还要回去计划明天的行程。公交车乘务员很是敬业,每一个站台都叫上两嗓子,以示提醒到站的乘客赶紧下车去。
北京的口音非常好听!我听那个乘务员报站名,以及乘客交谈的声调,京味浓郁。欣赏京剧一样,我不厌其烦地侧耳倾听着,有滋有味。我与妻子一路无话,静默着,相视着,无言以对。很轻的,很轻的感觉一以贯之下去,到站了,直到轻轻地走下车。
打开手机,猛然心里一跳,大姐发来五条短信息,突出在我的眼前:“小弟!你们何时到家?”我忙不迭地回复过去,表示恳切心绪,简短得很,又有一些焦急的意思,原文是:“我们已到站!很抱歉,因为路途较长,所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放下手机,我们急匆匆地登上了大姐的家门。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夜的空蒙有点冷寂,除去了惊慌慌的表情,我之后沉静了许多。大姐长舒了一口气,象放下了一个大包袱,脸上堆满了笑意。
满桌子饭菜早已摆上了,热气还在蒸腾着。我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指针顺时针摇摆着,已到了晚上八点。确实很晚了,难为了大姐的一片苦心,她苦等我们好几个小时,我内心里暗暗感激不已。此时,该下班的人都已下班,唯独我们来得晚,微微有点过意不去。妻子直呼肚子不饿。女儿嚷着要看电视剧连续剧。我忙坐下来,中规中矩地端起饭碗,顾不上礼节,埋头狼吞虎咽起来。大姐望着我,侧着头,脸颊依然堆着笑容,象满意于我的举止。又复归了寂静,又是从前那么安逸。
这夜还是静的。户外的星星光亮无比,象安眠曲响起,抑或躺在星光的怀中,在悄悄地睡去。若要轻微地睁开眼睛,我或许有了作诗的一丁点冲动,缓缓地想象,无尽地连绵思绪,那种委婉的调子,柔美的歌,象古典吉他弹奏出优美和和缓的调子。这个夜晚最美!在北京的夜色之下,原来如此美丽。于心而言,我是轻飘飘的,一朵羽毛那样,孤悬在半空上面,摇曳着,摇曳在星空中。
作者简介
何伟征,笔名惟庄,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江西省作协会员。出版诗集《一次步行的起始》《半分甜度》及《新启蒙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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