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一首很冷门的小诗《视刀环歌》,开头10个字就让人膜拜
俗话说“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语言固然可以表达出人的各种情绪,但情绪之复杂深邃,又仿佛是语言所说不出道不尽的。正如诗家所说“言有尽而意无穷”,语言能够表达出情景,但表达不尽情感,言外深情,只能意会品味。
正如人们相思之时,只说“相思挂念”之语似乎已经表达出了这种情感,却又道不尽相思之深、眷恋之切,只能用“独行独坐还独卧”这般动作或场景来表达言外深情。又如送别之时,往往千言万语道不尽恋恋不舍,唯有“无语凝噎”!而恰恰是这“无语凝噎”让人感受到语言之外更丰富的情绪情感。
今天咱们就来欣赏一首“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小诗——“诗豪”刘禹锡的《视刀环歌》:
视刀环歌
唐·刘禹锡
常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
今朝两相视,脉脉万重心。
《视刀环歌》是刘禹锡创作的一个新乐府题目,所谓“视刀环”讲的是一个汉代的典故:当年李陵兵败降了匈奴,汉武帝诛杀其全家,到汉昭帝时希望能把李陵召回汉朝。于是派了使者出使匈奴,匈奴单于设宴招待使者,李陵也在座中。
汉朝使者碍于匈奴单于在场不便与李陵交谈,于是在席间多次抚摸把玩自己的刀还、握住自己的脚,以此来暗示李陵可以归还汉朝了。然而李陵还是对汉朝心有隔阂,最终没能归汉。
刘禹锡之所以使用这样一个典故作新乐府诗,便是暗含所思之人早早归来的意思。整首诗仅仅四句20个字,表面上的意思也非常简单明了:常常恼恨语言粗浅,不能表达人内心丰富深厚的心意;如今你我互相对视,只需要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脉脉情意。
如此简单的诗可以说似乎并没有表达多么丰富的感情,但结合“视刀环”的典故和刘禹锡作此诗的背景,就意有所指了。当时刘禹锡因参与政治革新而被贬出长安,他身居远荒也时刻思念着长安,同时盼望着自己能够被召回朝廷,于是借“视刀环”的典故写下了这首“脉脉万重心”的小诗。
正如刘禹锡自己在诗中所说:“常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此诗确实言浅而意深,隐含着作者对自身遭遇的寄托感慨和对长安的无限深思,种种复杂如“万重”的谪官心情都寓于言外。
而抛开刘禹锡的本意,此诗的诗句张力极大,整首诗也可理解作为爱情相思之作。而前两句“常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更是无不可指,既可用于爱情也可用于亲情友情,更可用于个人感慨;离别、相思、失意等等皆可用此句表达,语虽浅,但万种心情尽在浅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