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我读《仓央嘉措》

我读《仓央嘉措》

乾州蕞娃

知道仓央嘉措，是源于那句“世上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其实这是曾缄翻译的仓央嘉措一首诗歌中的后两句，完整的诗句应该是“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曾缄(1892-1968)四川叙永人，字慎言，一作圣言，早年就读于北京大学文学系，古典文学造诣颇深，后到蒙藏委员会任职，工作期间搜集、整理、翻译了仓央嘉措的藏语情歌，其翻译版本在现行汉译古本中公认成就最高。

任何一种翻译都极有可能是对原文字的伤筋动骨，曾缄虽然才学很高，其对于仓央嘉措藏语情歌的翻译一直被公认为是最好的版本之一，但也有人对此表示质疑。比如说这首至今广为传颂的诗歌，有人就指出最后两句诗是狗尾续貂。很多人偏偏就是记住了这最后的两句，究其原因这两句是具有极其浓郁的汉语言色彩，但是汉语言特色鲜明，就不一定完全符合藏族语言及其思维特点。

我是把两本与仓央嘉措有关的书放在一起读的，一本是闫晗编著的《仓央嘉措诗传全集》（中国华侨出版社2011年6月第1版，2018年4月第9次印刷），一本是高平编著的《仓央嘉措》（2003年首次出版以来，16年中一共有三家出版社发行过六种不同的版本）。

其实在写作本文之前，在网上百度了一下，关于仓央嘉措还有多种版本，一本是2012年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书名也叫做《仓央嘉措》，作者多杰才旦。除此之外，还有苏缨和毛晓雯的小说《只为途中与你相见:仓央嘉措传与诗全集》、白落梅小说《在最深的红尘里重逢》、傅林小说《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最美诗集:不负如来不负卿(2)》、随园散人小说《当仓央嘉措遇见纳兰容若(套装2册)》、姚敏小说《不负如来不负卿: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与情》。这些书中，除了多杰才旦的是传记，其他的都是小说，这些书我大多都没有读过。

除了文字作品以外，记录和表现仓央嘉措人生的还有由益西卓玛制作、北京国安剧院演出的歌舞剧《爱情的证悟》。歌舞剧从仓央嘉措的情诗入手，以缘起的手法，通过藏族歌舞的表现形式充分表达人类的爱情观，用男主角三世轮回的爱情故事介绍佛学里涉及人类爱情的理性思考。该剧由序(缘起)、第一世(单恋)、第二世(殉情)、第三世(婚变)、尾声(证悟·大爱)组成，是对仓央嘉措人生的精彩演绎。

能有这么多的人围绕一个人树碑立传，只能说明这个人物的与众不同。仓央嘉措确实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带有传奇色彩的苦难人生，更是因为他的才学。仓央嘉措是一个聪慧的人，只是他卷入了政治的漩涡，且属于那种身不由己的那种，所以他的命运坎坷。仓央嘉措是多情的，但是正因为命运坎坷又柔情似水，所以受伤最深。因为受伤最深，所以就变得敏感多思。这也就是罗桑仁钦仓央嘉措贵为六世达赖喇嘛，却以西藏历史上著名的诗人、政治人物而名留青史，而不是政治人物、著名的诗人。作为西藏最具代表的民歌诗人，他写了很多细腻真挚的诗歌，其中最为经典的是拉萨藏文木刻版《仓央嘉措情歌》。

也许对于仓央嘉措而言，富贵奢华的生活本身就是一个人生最大的劫难，是他痛苦人生的开端，让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亲情，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友情。但是，对于很多成功的人来说，苦难确实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如果说仓央嘉措对于苦难不作任何反抗，只是默默地忍受，静静地活下去，那么他肯定会终老一生。只是没有了苦难人生的仓央嘉措就很难成为西藏历史上最具代表的民歌诗人。事实上仓央嘉措是聪慧的，是多情的，也是任性的，所以他会不断地反抗，而每一次反抗都只会把套在他脖颈的绳索拉得更紧一些，让他感到窒息，让他产生逃亡人世间的想法，所以诗人年纪轻轻（24岁）就含恨离世而去，留给世人太多的遗憾与悔恨。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所以我们很难评价仓央嘉措的反抗是有效的还是无效的，是应该的还是不应该的，而且这一切都已经随着诗人的离世而烟消云散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品读和传承诗人优美的诗句，走好我们每个人自己的人生道路。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你不来，我怎敢老去。

岁月静好，浅笑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