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陈词《芬芳的旅程:写给朵朵之五》

21世纪散文诗·第53期

芬芳的旅程(散文诗三章)

——写给朵朵之五

作者:陈词

出海归来,朵朵,爷爷的午夜就再也放不下手中的橹,双臂止不住摇摆。

大海停止说话,仅仅用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的拳头,使劲擂爷爷的胸脯,静得一群星贴着窗口看爷爷独舞。

朵朵却早已跳到岸上,把奶奶的大敞当梦,钻进了这一群星。守静的石头房只有风跟门栓在轻轻拳击。

朵朵,海水第一次把你的裤角打湿,你把海浪拍哭了,把海鸥的翅膀拍零碎了。你回过头,惊恐的小脚丫开始荒乱,把爷爷的橹当摇篮一样抱紧。

我没有劝你,也没有停止撒网,只是凝望你红嫩的脚丫,唱起一首渔歌,你一句也听不懂,嘴角咧开海浪,你的小脚丫咬住船。

我的船随意你上下,带着起落、泡沫、风暴及渔家船谣。带着朵朵还不曾遇见的冰山一角。

礁石有意无意地敲两下船门,朵朵好像没发觉。爷爷尽量站在朵朵眼前,像木船竖起。等爷爷弯腰,朵朵就要自己把好橹,登岸时小脚丫丁是丁铆是铆。

潇洒地回到奶奶家。

饭桌上,朵朵把双腿盘成花,吃着奶奶剔掉刺的鱼。爷爷咂口酒,朵朵咂口香。板凳上三只猫,二老一小咂着刺,刺得嗓门直痒眯眯眯。奶奶把小猫放在朵朵腿上,朵朵给小猫咂口香,老猫上来了,爷爷一挥手把他们赶开。

石头船在月亮上漂,月亮急等着回家,眼皮有点睁不开,但朵朵一直抱着小猫在说悄悄话。奶奶过来拉窗帘啦,对月亮说,等到明天晚上我们再见,朵朵正跟爸妈聊大海。

月亮细瞧,朵朵的睫毛已经把一对黑葡萄遮严。

(2017-9-18于沈阳鑫丰国际)

作者简介:

陈词,本名陈驰, 辽宁省作协会员。辽宁广播电视台电视剧编剧、制片人。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出版散文集、诗集《读懂一个梦》等20部。编剧兼制片影视剧百(集),19集电视连续剧《凤凰起舞》(编剧、执行制片人)获辽宁省“五个一”工程奖,散文《悄悄流过》获冰心儿童文学奖。电影剧本《鸟声依依》获上海全国剧本征集第二名,2007年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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