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散文推荐」马建峰|打马而过是经年——小说《行年方是韶华》读后手记

作者简介

马建峰,笔名舒秋,山西夏县人,县作协会员,高级营销师。

打马而过是经年

第一次看到书名《行年方是韶华》,是在人才济济的一个运城籍文学论坛群。随手打开微信,正好碰见韩绍敏老师在群里分享小说出版的事,因为说的关于故乡河东的故事,就有了些许期待。韩绍敏老师未曾谋面,只是在群里加了微信好友,经过简单的沟通,觉得是一个能够静下来对文学孜孜追求的人,相对谦和,谈吐文雅。书先是在当当上拍了两次都被强制退单,打电话追客服,却原来是因为春节前后严重的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把新书发行的时间一推再推。没办法,只好找了重庆出版社,方在春节后近两个月求得一套(不谦虚的说,我是一个爱书之人,对喜欢类型的书有收藏的爱好)。等书回来,还没有进小区,就迫不及待的在车上拆开邮包,看到在网上展示的那久违的封面,一些期待的欣喜。我不知道,韩绍敏老师会把河东身边的故事,或者自己的经历,以什么类型的手法,展现给读者朋友们。
至落笔写下标题,读完书已有一周。在读的过程中,就一直在想,应该写一篇文字以做纪念,是一份学习,更有一份敬重。等那天深夜读完最后一页,看完最后几行:“清脆的笑声荡漾在姚暹渠的绿树丛林间,惊飞一群栖息的鸟儿,振翅冲向远方。//远方的秋空,白云点点,万里湛蓝,明朗高远,辽阔无际!”。这如诗的语言,如同多年的知己相互对面而坐,轻轻的倾诉自己深切的情感和对未来的展望,有了阶段性的收获一般,内心把这几日读小说积攒下来的感动一霎间全部袭来,闭上眼,泪涌了出来。这几十万字的叙述,难道不就是我们自己和身边同学的亲身经历?
在小说的腰封装帧上,有这样的诗句:
条山苍  盐湖汤//姚暹渠的故事长又长//我们的青春在飞扬
燕子去复来//衔不回流年韶光//红红的酸枣挂满枝头吆//时代变换了模样
这精短的诗句,融进笔者多么深的故土情怀呀!
作为70后从农村走出来的一代青年(我总自封还算是在青年),曾内心奔腾的江山豪迈,被社会发展的车轮推着、被竞争日趋激烈的工作、事业压着,被前后左右的亲情、友情包裹着,匆匆一晃就到了不惑之年。其实,从年代来说,六〇、七〇后这两代从村里走出来的农家娃,多多少少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求学阶段,谁没经历过饥饿严寒、熬灯苦读?谁没有过青涩的爱情向往?往事一幕幕,如同这《韶华》里的一字一句,农家娃奋斗的历程,绵延不断。
在本书中的几个关键性人物,赵洋、赵海、叶运平、昝国良,姚晓云、姚晓雨以及姚晓雨的父亲姚满财,姚晓云婚后的爱人王伟、公公王秉禄,以及赵洋帮哥哥卖瓜时碰到的乔老师……这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每个人物都代表了一个当时历史条件下的群体,正如我们身边活生生的朋友一般。
河东大地的历史文明厚重辉煌。因笔者将小说的人物环境主要定在了解州方圆十多公里的地方,所以,在书的开篇,便对姚暹渠做了一个历史的交代,但删繁就简,并没有沉浸到古老河东繁重的历史长河里去,甚至对地处解州镇规模世界最大的关帝官庙也是一笔带过,其目的主要是为了突出改革开放后晋南农村跳跃变化的经济新像,和在新时期农村条件下的人物脉络变化等等。
说起农村,因着节令的指引,书中不间断的穿插着农谚、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河东农田耕种的一些相关知识、以及节气对农业的影响、田里劳作的习惯、甚至一些在庄稼地劳动的细节等等,这些在书中的穿插,为书里对人物的刻画起了点睛的作用。小说来源于生活,并升华成艺术形式,农村题材的小说离不开农业,有着五千年历史的河东之地,本就是传统的农业大市。我们浓浓的故乡情,哪里脱离的了与农事相关的内容?
任何一部小说,都离不开爱情。从始至终,笔者通过对赵洋和姚晓云之间爱情的描述,还有姚晓云对学业、爱情的抗争和认命,这在当时历史条件下的农村,对这一代满怀希望的青年,是多么的无奈!父亲姚满财为了改善家庭经济条件,和朋友开工办厂,为了贷款甚至答应把姚晓云许嫁,在学校门口给大女儿下跪……,可这正是鲜花盛开的年纪,正是姑娘对生活充满向往、情窦初开之时;面对现实生活,这种打击是何样的沉重?!这些铺垫,也在最后将姚晓云被生活压抑和默默承受、忍让,痛失爱子,最终导致早早离世的悲剧将故事提上一个高潮;而其妹妹姚晓雨却性格鲜明,聪明伶俐并奋发努力,在西北农林大学圆满毕业并出国留学,最后学成归国回报祖国。这和姐姐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一样对赵洋有着默默的爱,并最终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姚满财、姚晓云、姚晓雨父女三人,分别代表着从农村走出来的三类人:改革开放后农村的半农半商的个体经济户,想走出农村却没有如愿的农村青年,通过努力真正跃过“龙门”的新一代青年。我不禁想:一个家庭,是不是一个小小型的社会?父女三人,同一个家庭,为何却是三种不同的命运?
赵海、赵洋、叶运平、昝国良这些生于斯长于斯的河东小伙子们,命运给了他们阳光和雨露,他们没有因为出身的贫寒而自暴自弃。每一个人,根据自身的不同条件,学技术、搞种植、自主创业等等,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奋发向上的勃勃生机,给人以阳光、快乐、上进的正面能量。当然,是社会,就会有黑暗面:譬如王秉禄与王伟父子,王秉禄因身居农村经济“要职”,自家条件好一些,竟然活生生的把儿子溺爱成了吸毒人员,锒铛落狱。本书大多以平民百姓为主线,王秉禄,村主任杨康也可能是本书里的“大官”了。然出于平凡却不止于平凡,正是作家韩绍敏老师的落笔高明,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不正是一部小型版《平凡的世界》么?
韩绍敏老师在书中穿插了几首汪国真老师的诗歌。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风靡大学和中学校园。“汪国真热”当时绝对不仅仅止于现象:那是多少赤子对文学的拳拳之心,是多少奋争着的青年们的指明灯塔,当然,我也是当时在校园里的一份子。《汪国真诗歌》里的插画,老师带着宽边眼睛,留着奔头的照片,印在了万万千千学子的脑海里,只是在前不久的2015年,汪国真老师年不及花甲,却因病早逝,不胜唏嘘!
匆匆六七年,笔者洋洋洒洒几十万字一挥而就。在改革开放的八九十年代,正是中国大时代变迁和伟大的中华民族奋勇向前、努力开拓和国力不断增强的二十年,这是中国建国以来经济快速发展非常珍贵的二十年。把小说读完,内心久久不能平复,感谢作家韩绍敏老师用朴实无华的笔,将我们美丽的河东风貌展示给世人,奉献给社会。最后,我想用舒婷老师的一段诗歌,来给这篇手记做一结语:
……
你的位置
在那旗帜下
理想使痛苦光辉
这是我嘱托橄榄树
留给你的
最后一句话
和鸽子一起来找我吧
在早晨来找我
你会从人们的爱情里
找到我的
找到你的
会唱歌的鸢尾花①
愿生命奋进不止,
愿岁月不负韶华!
标注①:节选自《舒婷的诗》之《会唱歌的鸢尾花-16》

责任编辑:杨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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