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看台|刘永飞: 你家的刀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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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刀藏在哪儿
文|刘永飞
用李小光的话说,这世界除了太监没有不色的男人。
自然,这句话也适用于他自己。不过他和某些男人的区别在于,他不在男女关系上“乱来”,他是有分寸的人,他要追求百分之百的安全,因为他知道,这种事的败露往往紧跟着家破,甚至是人亡。目前他对自己的爱人基本是满意的,只是在婚姻的樊笼里久了,没了激情,他需要新的火花来点燃业已消亡的“生命之火”。换句话说他吃厌了正餐,现在需要风味小吃换换口味,他知道,小吃永远是小吃,是绝对不能当正餐的。
江美丽正如她的名字那样长得美丽大方,江美丽的生活现状某种程度上跟李小光是一样的,都是在婚姻的生活里失去激情,他们都希望有朝一日能逾越道德去快乐的 “坏”一次。所以,当某年,某月,某日,他们两个偶遇后就有了相见恨晚之意,他们都是过来人,在有些事上是不需要点破的。于是他们约定,这个星期四他们在江美丽家“不道德”一次。
江美丽的丈夫是个火车司机,开得路线长,通常是做三休三,这恰恰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这个可怜的家伙只知道摆弄火车,却不知道有人正准备摆弄他的老婆。不过,我们这么说有点冤枉了这位司机朋友,因为他对老婆还是有所警惕的,好几次他跟老婆说去上班,却在老婆睡后悄悄回来,睡眼惺忪的老婆对他的夜归有些不解,他说是想给老婆一个惊喜,用来调节一下枯燥的生活。天知道他是不是不放心自己的老婆呢?
当然,这些话都是江美丽无意中给李小光提及的。那天,李小光声称单位有事需要加班,于是加到了江美丽家。两个人虽都在“当打”之年,却并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之意。
李小光先是喝了一口江美丽泡的龙井茶,故作镇静和轻松地在她家里转了一圈,左看看,又看看,一会儿说她家的房子大,一会儿说她家的装修好。江美丽笑了,她说这房子是她自己设计的,家里那位除了摆弄机车可以,剩下的干啥啥不行。说到此她自己先笑了,笑得有些暧昧。
此刻,房间里的温度明显灼热了,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咳,咳,李小光拳堵嘴巴轻咳两声,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尽管这种话有点废,他还是觉得应该作个声明,最好他们能达成某种共识。于是李小光开口了,他说:“我觉得,我们这种关系应以不影响彼此的家庭为最高目标。”“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即使有一天我们马路上相见也要形同路人,人多眼杂,别人会从我们的眉目里看出问题来的。”“对对对,你说得真对。”“最好大家不要随便通电话,如果必须时最好用公用电话打彼此的手机,如果接电话的不是彼此,最好声称某某局长在家吗?这样更容易蒙混过关。”“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正是这么想的。”
终于,他们说完了注意事项,就开始脱衣,他们脱衣的速度奇快,像是在进行比赛,又像是裤子上着了火。
突然,就在这个突然之后,江美丽就提及了上述无意中提及的那些话,她说:“对了,有几次我老公曾悄悄地回来试探我,倘若他突然敲门,你不要惊慌,你可从窗户里跳出去,对面就是马路,很容易脱身。还有,你千万别走小房间,因为靠窗的桌子下有把长刀,那是他专门为小偷准备的,我是怕万一。你还是从阳台上出去方便些。”
“好好。”
“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我爱人人高马大,可门是反锁的,即使他强行开门,你也完全可逃离。”
“好好。”
尽管他们赤裸相对了,尽管江美丽的身材好得没话说,李小光却没有了刚才的欲望,具体为什么他说不清楚,但他不能退缩,这毕竟是他的“第一次”,他不能让江美丽耻笑。
他有些僵硬地抱住江美丽。久久,没有任何进展。江美丽问他怎么了,他看了看通往阳台的落地窗说:“你丈夫不会破窗而入吧。”“不会的。他要是敲窗我假装睡了,稍微磨蹭一会儿你绝对能够脱身,再说,窗门我已反锁。”
“哦。”
“咦,你到底怎么了?”见到李小光还在发呆,江美丽忍不住问。
这时的李小光头上有了汗,他表情怪怪地说:“对了,刚才你,你说,你家的刀藏在哪儿?”
作者简介
刘永飞:河南柘城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北京文学》《四川文学》等刊物,有小说被《小说选刊》《读者》等刊物转载,著有小说集《忧伤的歌谣》《刺客》《大人都是灰太狼》等,现居上海。
第 一百零七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