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点趣闻

“XX来啦！”早上XX的“突袭”让楼下流动早餐点的小商贩们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作“鸟兽”状散去，四面楚歌，留下独自发愣的我。

我本要买早餐，面对XX的到来，显然商贩的反应比我快得多。蹬上三轮车，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刚才还繁忙的叫卖声，此时只剩狼藉一片。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好像是我把XX引来的，小心翼翼地问老板，“还回来吗”？那个做鸡蛋灌饼的女人望着东边他男人远去的身影，好像心不在焉，不住得和旁边“里脊饼”的女人抱怨：“你说卖粥的那人就站在路口（把风），他咋没瞅见来呢？”然后才反应过来，扭头向我道歉说：“晚来两分钟就给你包好了，耽误你上班了吧……他去东边了，等会就回来。”说着，从兜里掏出来电话，给那头的男人打电话，询问过多久回来。

回想起刚才“煎饼果子”、“肉夹馍”、“里脊饼”、“五谷粥铺”、“鸡蛋火腿”、“鸡蛋灌饼”仍人的样子，仍不禁想笑。他们不时抬头张望路口的动静，眼睛盯着远处，手里的活计却不停下，战战兢兢，那样子像做贼，又像“盲人”摸象，有意思极了。

商贩们其实非常聪明，比如“鸡肉卷”的女老板，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是老百姓口中标准“大学生”的样子。她记忆力好的让我感动，只要看到我去，每次都笑脸相迎主动问一句“美女，不要辣椒哈？”可我只光顾了几次，且每次都没有跟她多说过一句话，天知道她怎么会记得这样清楚。还有一次我用手机支付的钱，有个商贩的微信名叫“荷花飘逸”，天呐，这样富有诗意的名字我都起不出来，真是小看了他们了！

商贩们有生活的追求，也有各自的不易。起早贪黑自然不必说，空闲时，他们习惯沾着唾沫数数自己早上赚了多少钱，并相互攀比谁挣的钱多。“买鸡肉卷的，你今天早上生意怪好啊。”“哪有！好也就这么一阵，不如你卖的多。”若家里送饼的男人来晚了，则会受到前线女人的一阵唠叨：“都几点了，你这才来！”有的人眼红，自然要有所排斥，更多的是要看这世上很多“脸色”。如果来了个新面孔，新来的人则一半是恳求，一半是商量的语气跟旁边摊位的老板说：“麻烦你往边去下，给我让个空吗？”大家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谁都知道出来干小买卖的不易，也就相互照料着。面对挑剔的顾客，他们就不会跟你客气。有吃辣椒的，有不吃辣椒的，有吃香菜的，有不吃香菜的，有要这样的，有要那样的，如果你多放了，或者少放了什么，“对不起，这份我不要了。”扭头就走，留下的无奈，只好自己吃进去。

可怜之人也有可悲之处。有的商贩也很可恶，缺斤短两，以次充好都被看作是正常表现，卫生情况令人担忧。有人就此提出抗议，商贩不高兴，嫌有了晦气，嘟嘟囔囔，骂骂咧咧，或者故意趁炒菜的时候，借风熏那人一身油烟味，那人也没辙儿，只好自认倒霉，买了一个教训。

当然，人多的时候商贩们没功夫搭理那些好事者。手里的活计忙而不乱，熟练操作，井然有序，因为他们知道对不耐烦的人，让多等一会儿就会流失一个客户，要知道每位顾客都将是下一次光临的“回头客”不敢轻易得罪。父母忙的不可开交，自然顾不上自家孩子。他们两三岁的孩子，已学会了快走的本领，围着父母身后，追着一个被风吹涨的袋子到处跑。他们用小手拍拍，自己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自娱自乐。快乐就是这样简单，一个垃圾塑料袋就是他们眼中最有趣的伙伴。当然，这种快乐未曾被他们忙碌的父母发觉，他们的眼中另有所不同。

食品安全没有保障、占道经营阻碍交通、从业者服务态度差……这些流动摊点“通病”何时才能根治？“放心早餐”何时才能放心？但作为经营者，又有各自的辛酸和不易。我想我应该写写他们，哪怕以一个旁观者去描述吧。

（图片来源于朱孔杰老师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