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公司：《美国5G时代：赢取竞争优势与保障安全的双赢之道》 / 开普饭

5月24日，美国智库兰德公司（RAND）发布《美国5G时代：赢取竞争优势与保障安全的双赢之道》报告，认为5G发展是持久竞争而非一场比赛，先发者的技术与市场领先地位可能难以持续。报告从经济竞争、技术竞争、安全竞争、大数据产业与个人隐私保护竞争四个维度评估美国竞争力，指出5G生态系统的潜在新机遇与风险，并提出相关政策建议。5G已成为中美科技博弈重要领域，本文摘编报告重点内容，以飨读者。

5G生态系统

根据报告，5G生态系统涵盖参与5G市场的企业，以及5G设备和网络相关技术。5G生态系统划分为应用和服务、无线接入网（RAN）与骨干网、硬件和软件组件、以及基础（Precursors）四个层级。最上层是使用移动网络的应用和服务层，既包括谷歌、亚马逊、苹果、脸书、微软等科技巨头，也包括奈飞、Lyft、推特等依赖移动用户与设备的企业。无线接入网与骨干网层包括AT&T、T-Mobile、以及其他网络提供者。硬件和软件组件层包括移动设备、芯片、RAN设备、核心网络设备等。基础层级对于硬件和软件组件的设计与制造至关重要，包括先进制造设备（如EUV光刻机）、芯片制造设施、国际协议等。

经济竞争

通过比较生态系统的公司市值，报告认为美国在5G时代具有相当优势，特别是应用与服务领域。2019年5月，美国公司在应用和服务层的总市值近4.5万亿美元，硬件和软件组件层的公司总市值接近2万亿美元，网络层的公司总市值超过8000亿美元。这些公司为美国带来了高薪岗位、巨额税收等经济效益。全美最有价值的5G生态公司前5名包括谷歌、亚马逊、苹果、脸书与微软。

报告进一步分析了软件和硬件组件层和基础层的市场情况，发现美国企业虽然在操作系统、核心网络设备等占据主导地位，但却退出了RAN设备与部分基础层市场。RAN设备（由信号塔、基站组成）市场基本全部被外国公司占据，2019年华为、爱立信与诺基亚包揽前三名。

报告认为，即便目前美国占据优势，国际与国内市场发展仍然可能对美国企业主导地位造成一定威胁，具体包括：一是中国或其他国家的应用和服务快速发展可能威胁美国企业，例如TikTok；二是（美国或外国的）科技公司可能利用市场地位扼杀竞争或收购新初创公司。报告建议，美国政府应加强对行为不端企业的监管。

技术竞争

报告指出，近年美国在许多领域技术领导地位受到侵蚀，让位于外国竞争者。报告强调了美国芯片供应链、频谱、研发等方面的潜在风险，一是芯片基本在海外制造，中国台湾地区、韩国负责生产最先进的芯片，一旦供应链被干扰，将直接影响美国本土产品的科技竞争力；二是中频频谱不足，降低了美国本土5G网络增长，也减慢了新设备、应用和服务的采用；三是美国整体研发投资不足，特别是联邦政府的相关投入较低。

报告认为，由于很难确定何种应用将最终驱动5G，当前难以评估美国企业在5G竞争方面的表现。5G生态系统的主要部分未完全标准化，建设也处于初期阶段。报告建议：一方面，美国需要培育蓬勃发展的技术基础和新产品开发能力，成为创新源泉。为此，美国需要提供研发投资、风投资本、熟练劳动力、频谱（特别是中频）等关键资源。另一方面，产业与政府需要确保美国在5G技术、AI等新兴技术领域保持领先，建议联邦政府在研发方面投入大量资金。

安全竞争

该部分重点关注中国企业带来的挑战。报告妄称，在5G时代，中国企业带来了一种新的风险：通过主导标准，将设有“后门”的软硬件嵌入5G网络。华为、中兴等公司均有在设备安装“后门”的历史，如果其通过3GPP被授予标准必要专利（SEP），主导5G技术标准，那么全球设备制造商以及网络和应用企业将不得不使用嵌入了“后门”的算法和芯片，从而给各国5G网络和隐私安全带来威胁。

报告建议，美国政策制定者：一是延续、甚至扩大当前中国网络设备禁令，并鼓励盟友效仿。同时，反对使用联邦监管裁决，例如近期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反垄断裁决，强迫美国公司向华为等具有安全风险的公司分享知识产权；二是支持美国公司积极参与3GPP及其他标准制定机构，积极参与5G以及未来6G标准制定；三是审查3GPP标准与标准必要专利，以保证美国网络的安全性与适用性。

此外，为了解决供应链安全，报告建议：一是应当在美国企业退出的市场制定供应链安全战略，例如出台政策鼓励美国企业、友好外国供应商在美国本土建立先进芯片代工厂；二是利用民主科技联盟等，鼓励RAN设备制造商提供能够替代中国制造的产品；三是启动一项新计划，鼓励RAN软硬件供应商为下一代RAN系统制定开放标准，以降低新参与者门槛、多样化市场选择。

大数据产业发展与个人隐私保护竞争

报告指出，政策制定者应当在个人信息有益使用与保护隐私之间取得平衡，协调不同利益之间的矛盾。目前挑战在于，数据是一种独立商品，即便了解数据如何被买卖，通过收集分析特定数据或者整合多源数据去匿名化等方式也可能侵犯隐私。新冠疫情凸显了大数据的有益使用与滥用风险，虽然摄像头、麦克风、地点跟踪、算法的有力结合能够帮助卫生机构开展接触跟踪，减缓疫情传播速度，但也可能被政府、非法机构等错误使用，侵犯个人隐私。5G 技术的影响将比当前的疫情危机持续更长时间，也更有必要重新思考当前政策的合理性。

对此，政策制定者应当持谨慎态度，在反思相关政策时，应当考虑是否可以成为经济、技术、安全竞争的基础。报告建议，政策制定者需要制定协议，以平衡政府与产业利益；进一步加强二者协调，促进个人隐私保护。

报告最后指出，美国正处于重大变革的临界点，5G时代的创新技术应用将大力推动经济与社会变化。这需要美国政府、企业等各方坚定推进上述领域的各项工作，协调各级政府机构、平衡公私利益、及时采取行动，以确保赢得5G持久战。

兰德报告链接：https://www.rand.org/pubs/perspectives/PEA435-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