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康派儿童精神病理论
拉康派儿童精神病理论
编译者:张涛
在介绍拉康研究儿童精神病的学生时,提到他对精神病的首次阐述之前,我们必须在镜子阶段上提几句,因为他启发了拉康关于婴儿精神病的第一篇文本章。考虑到H.瓦隆和鲍德温的工作,拉康将在三十年代引入了镜子阶段,这里涉及一个时间点,即6 个月到18个月期间。各个作者重复使用“阶段”一词,表示孩子的大部分活动都围绕非常具体的事情在进展。例如,口欲阶段表明婴儿将注意力集中在嘴上。在镜像阶段,注意力在自我周围被两极分化了。让我们以科勒的观察为例,它谈到了情境感知,即智力产生的基本时间。小孩喜欢重现形象的运动,并喜欢在靠近他的客体或人物上运动。鲍德温会注意到,从6个月开始,这就是可以观察到的。几个月,当婴儿在镜子前,孩子乐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形象并再现自己的动作,使他认为孩子在镜子里认出了自己的形象。在这个时刻,对于拉康来说,在术语的完整意义上一种认同被产生出来。这种乐滋滋的情感承受发生在婴儿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之前。这个理想的自我,即使在其社会决定力之前,也将是继发认同的压力,因为它从图像中接收到一个格式塔(单位),而从生理成熟的角度来看,它甚至位于虚构的线条之内。他还没有对运动协调予以掌控。在研讨会I上,拉康通过光学装置(光学模型)继续关注镜子阶段和自我的形成。该装置引用了H. Bouasse在他的《光学和几何光学》一书中所描述的有趣的物理实验,该图在拉康的著作中将重复多次:“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每天补充一点。我不会把一切都带给你,就像密涅瓦从《我不是的木星的大脑》中说出来的那样。我们将一直追随这个模型,直到它开始看起来让我们疲倦的那一天,我们才会让它离去。”。对于这个光学模式的物理描述,我们参考读者去阅读不同的作品,你们可以在那里找到有关其工作原理的详尽解释。
拉康的第一个儿童精神病方面的弟子:郎格Lang
朗格(J.-L. Lang)于1955年写了一篇文章,在批评安妮·弗洛伊德(Anne Freud)和克莱因(Klein)的自我概念之后,他断言必须进行结构分析以更好地理解自我和精神病的起源。他试着用最初几个月的经验来阐明镜子的阶段,在镜子阶段,客体在完整范围内得到感知。通过回顾镜子体验的异化功能,他强调了与第三者角色有关的方面:存在于二元结构之外的投射以及从信息的自我到符号性语言中的主语我的转变。郎格把这种精神病结构定位在通往三元结构的失败中。在这种结构中,存在着平面镜的持久性,想象力的显着二进制结构,因此孩子无法访问主语我,无法进入符号界。
P. Aulagnier
八年后的1963年P. Aulagnier撰写了一篇文章,在其中她将婴儿期精神病的起因放在了其他地方:Lang分析了与镜子阶段有关的精神病,而Aulagnier在母子之间的幻想关系中予以了分析。镜像阶段并非源头,但已经是问题到达点之一。Aulangier她提到了家庭神话,父母幻想,他人的话语等流行主题,并定义了想象中的身体和幻想中的身体的概念。在出生前和出生时,每个故事都涉及到一个家庭的神话:一个孩子陷入到了父母的幻想之中,并等待着父母讲述他们的故事,直到童年。换句话说,孩子甚至在成为主体之前就陷入了大他的话语中。
因此,母子关系在分娩时就已经存在,并且通过受精建立了一种想象关系,在这种想象关系中,这个孩子由这位精神分析家去描述的形象的身体来加以代表。引发精神病的条件可以从母亲与法律的关系中找到:精神病患者的母亲没有制定法律,她就是法律。这些母亲给孩子否认掉一切使父亲被回想起,否认他相关的性的创造者的元素和父亲之子的事情,把法律的秩序以消极的方式插入自己。他们在孩子的身体中找到了弥补这种失败的方法,并以自恋的方式过度投资了作为实在身体而非形象化的身体,这就是鲜活的孩子的身体。分娩时,他们可以在哀悼、丧失的经历中被捕获;为了避免这种创伤,他们认识到了见证母亲功能无所不能的孩子的身体。从这种幻想中诞生的孩子将以完全消极的方式生活在镜子阶段:在镜子面前,他会感知他人看到的身体,也就是说身体肌肉的集合体,而不是绘画中的身体形象。通往身份认同的每条道路都是封闭的,理想自我则没有被建构。
B.Castets
在1965年至1970年,Castets写了几本书和文章,都是关于儿童精神病理学的,尤其是论精神病方面的,他丰富地重新提及拉康的教学。把孩子定义为精神病紊乱对于这位作者来说,俄狄浦斯与激起精神病的父亲的名字之间的关系在出生前就已然出现了,在他的文章“父亲在精神病结构中的地位”中,他说精神病性结果是符号结构的缺陷或脆弱。
莫德·马诺尼
莫德·曼诺尼(Maud Mannoni)。将拉康的分析应用于儿童的精神病理学,并且,运用拉康的理论和实践来明确地对抗精神病学:她本人就接近拉康的理论取向,也接近拉康对抗精神病学位置的那种实践。关于精神病,对于这位精神分析家来说,她是一个被异化言语囚禁的产物,被困在大他者中的异化的言语之中。精神病患者被排除在这种俄狄浦斯场景之外,他的现实被排除在三角结构之外。精神病的儿童在父母的幻想中处于一个死亡的地点,他对谋杀的无意识愿望或母亲的疾病做出了回应。那个被拒绝为理想客体的孩子,仍然在母亲的要求下,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他被禁止说出自己的话,无法获取他的愿望,因此他不能承担自己的身份。总而言之,精神病儿童仍然被成年人的欲望领域所吸引,因为他没有被大他视为理想的对象。像当时所有拉康主义的心理学家一样,她坚持俄狄浦斯情结和阉割割的结构性作用,坚持第三元素的作用。母子关系必须象征性地“去除融合”,以使孩子得到认可。为了使孩子进入符号,母亲必须进行调解:父亲被作为能指引入母子关系中,他将想象根植于符号中。主语我之所以无法发生,是因为存在第三方将孩子从他靠近母亲的洞中驱逐出去。孩子必须摆脱想象的对偶关系,才能进入三角关系并构造起俄狄浦斯情结。这是父亲的功能,它可以进行切割,并通过阉割将被主体安置在能指秩序中。正是这种切口不会在精神病患者中运作或失败地运作着:“精神病患者的命运并没有固定到真正的令人不安的事件上,而是取决于主体被一个人排除在外的方式或可能进入三角形结构的某一双亲。”
在心理治疗工作中,这是一个将孩子带到他所期望的程度,并使他从对象转移到客体的问题上。1969年,随着Bonneuil的创立,作为一种会变成全面爆发性的儿童机构,曼诺尼夫人的演讲围绕机构实践展开来了。在该机构中,没有个人的心理分析,是由机构组织来充当治疗性的工具的。
弗朗索瓦·多尔托(Françoise Dolto):她的观念
弗朗索瓦·多尔托(Françoise Dolto)的证词与任何理论上过于笨拙,在儿童心理学家长期积累了丰富经验的理论工具无关,它就是活生生的话语。不仅仅她是伟大的理论家,多尔托(Dolto)还是一名从业者,是一名行动着的分析家。不仅仅是著作,她还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生机。人们常常回想起符号功能是人类的主要特征,符号关系是人类(说话者)生命的源泉。从一开始,我们就是用语言来构思的。通过从出生时获得一个名字,孩子就被融入了社会和符号秩序,并属于某一血统。这个名字以语言学的方式表达了他父母自身的俄狄浦斯情结的存在。它还以拉康派的欲望之主体来作为人类的特殊性地位,并借此占据到了大他欲望的位置上。婴儿接受了大他特别是母亲的欲望,因此继承了父母的所有压抑。但是多尔托也坚持认为,如果孩子是欲望的接受者,那么他也是欲望的传递者,永远不会完全受条件的限制。
在从父母那里获得的权重这一主题上,她比M. Mannoni缺乏确定性。在强调与母亲的关系使主体知道自己是人的同时,它也像所有拉康主义者一样,坚持父亲的重要性。她说,孩子的出生需要三个条件:对父亲的无意识和有意识的欲望,即给父亲的绿灯,母亲的绿灯或橙灯或闪烁的灯,和欲望得以具象的孩子的绿灯。母子关系融合着,充满了原初的感觉,这些感觉记录并成为了标记,它们就是构成符号意义的能指元素。儿童和母亲通过与紧张、幸福和不适感的变化有关的情绪调节相互诱导,他们的同理心和分离与重逢的特殊性以符号的结合而组织起来。任何会在生物体中产生明显变化的影响,因而改变先前存在的习性行为对于这种生物的存在都将变得非常重要...。孩子需要保持其关系的连续性,但从最初的日子开始,还需要个性化的言语。
他是一个语言的存在,对在场、气味、声音很敏感。如果语言和词语对Dolto很重要,那么她就不会忽略谈论爱、爱抚、共处、身体性、温柔、存在的愉悦、感受、积蓄的重要性。她强调了感官的重要性,鼻子,耳朵,眼睛作为儿童认识和调解与他人之间的关系、感觉以及建立起的色情区的作用。
她谈到了共同的身体性,从心到心的情感补充,即对身体的感觉,这些感觉代表了在人际辩证法中最初是异质的自我。在这里,自恋形成了二元的在场。通过身体,通过感官对身体的感受就是新生儿世界的特征之一。
基本的自恋是在围绕最初需求的第一次爱抚、第一次模仿,最初的语言交流而构成的。母亲的最初通过感受的定向来被介导,塑造出了身体的形象,是力比多投注的表达。因此,在他的生活的每个阶段,都会用参考点构建孩子,并来自他者而获得身体形象。
Dolto和儿童精神病
当照料者无意间发生变化时,孩子会因为失去对自己时空交织的感觉而让自己的生活陷入“非思”中,而这与他的身体形象有关。他会陷入精神病中。Dolto将儿童精神病定义为与环境有关的符号性疾病,该疾病是由分离、无方向、无响应或误解而引起的。 通过与之前一直是世界调解人的那个人的沟通破裂,孩子所依赖的存在被打断,导致无话可说。因此,Dolto偏离了Mannoni过于单一的论点,后者将婴儿精神病与唯一的幻想的父母联系在一起。在1968年的一篇文章中,它为许多被异化的儿童列举了几个解释性因素:住院治疗中婴儿死亡率的消失,退行的感应的分离,方位的丧失等。Dolto经常将孩子的精神病与缺陷,父母的力比多动力学失灵联系起来。她认为儿童精神病起源于父母未曾解除的俄狄浦斯情结:精神病可以发生在3岁以下没有理想自我支持的人类中,因为他有一个对自己的女性性很自豪的母亲,一个对自己雄性性感到骄傲的父亲,父母为自己的受孕感到高兴,对他们的性生活感到高兴。她说:“精神病的出现需要三代人的经历:两代祖父母和在主体的遗传中导致神经症的父母,拉康重新引用了这个观点,精神病患者是无意识历史的主体,他实现了这种意识,而不是符号性的,这些孩子完全生活在想象的环境中,或者说他们处在不再拥有想象力的实在中。
Denis Vase
Denis Vase,根据拉康和Dolto的教学,支持相对原初的论点,儿童精神病是成人那里倒错症的结果。对于作者而言,精神病是保护自己免受倒错影响的最终尝试。在倒错中,孩子不能参考真实言语、命名者,;它是由于缺乏对精确言语的参考而引起的嘲弄。在这种能指的对立变得微不足道的气氛中,自我不断地自我复制。它通过否认精神病特征的主体这一构成性的分裂来避免成为矛盾的地方。如果全部都是等价的,那就没有大他,只有相同的东西。在无限期的违犯行为中,嘲笑让言语成为陷阱。言语因此变成一种嘲讽,是大他者入侵的幻觉声音的伏笔。
儿童常见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