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蕲事】绕过山,绕过水,绕不过的五四大队...

绕过山,绕过水,绕不过的五四大队

上世纪八十年代,浠水县南凉乡下辖十个生产大队。每个大队都有一个诞生于火红的六十年代的名称,自北朝南从东往西分别是:星星大队、中心大队、联盟大队、五四大队、新生大队、和平大队、新民大队、新华大队、光明大队、红星大队(也就是如今汪岗镇东部的十个村:林庵、陆家河、细王坳、高脚山、水雷咀、高家畈、南凉亭、天子岙、黑鼠庙、扒锄港)。十个大队中,红星大队是我的出生地和发蒙地,我自然最为熟悉;其次就是五四大队——我对五四大队的熟知程度甚至远远高于紧邻的新华大队和光明大队!

因为八十年代初,我在五四大队的高脚山下的南凉初级中学读过三年书。

1.

南凉中学建成于五十年代,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叫做黑鼠庙中学(听说还曾叫过汤铺中学)。但是黑鼠庙中学并不是南凉人所熟悉的黑鼠庙改建的,而是由民国时期的风云人物汤化龙汤芗铭昆仲的祖居(一说是祖祠)翻建而成的。所以,学校围墙外面的两个自然村:南边的村子叫汤家老屋,西边的村子叫汤家新屋。

五四大队的队委会就设在汤家老屋和汤家新屋的界岭上。说是界岭,其实岭已不存,早在开山造田的运动中推平了,只剩下小半截儿土丘蹲在那里。稍稍高起的地方,用红砖围成一个四方形的镂花墙,里面一个小屋子,那是五四大队当年的配电房,管理着全大队社员的生产和生活用电;土丘低平处,是一连东西走向、坐北朝南、外带走廊的红砖瓦屋,就是五四大队的队委会。五四大队队委会南边的空场儿并不太大,却是大队社员们开大会的聚集地,更是当年播映露天电影的地方。在南凉中学住校的那些日子,我也曾来此看过几场电影,至今还存有印象的有新片子《人到中年》、老片子《白蛇传》和武打片《少林寺》——最有趣的是我那堂弟红健,看《少林寺》的时候,竟然跟着电影放映员赶到了联盟大队和中心大队,一个晚上连看了三场!

大队队委会最头边的那一间屋子,是代销店,卖一点社员们日用的生活必需品,也面向南凉中学的学生卖一些练习簿和圆珠笔等文具。五四大队代销点的店员是个白净的青年人,他是我的同学南跃雄的哥哥。提起跃雄同学的这个哥哥,我还听到过一段有点传奇色彩的故事。据说有一回五四大队的一群社员上县城里看稀味儿,不料被县上的几个小地痞缠上了。那几个县城里的半撮子伢儿,看出这一大帮成年人来自乡下,以为可以在他们身上刮一点油水去。双方你言我语,眼看着小地痞们要把事情闹大了,跃雄他哥站在人群当中,不紧不慢地开了腔:“我说你几个冒圣子后士嘎(即后生哥),说话莫果冒,做事莫果汹,你说说看,哪个不是从年轻气盛的时乎儿过来的?”那几个小地痞看看这个白净脸面的瘦高个儿,虽说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是又不像扒土巴的乡巴佬,一时也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浅,就不敢贸然行动,只自说自话地找了个台阶儿四散而去了。

这个故事是我听另外一个同学南小三讲的。小三和跃雄都来自五四大队南家大塆,故事的真实性应该八九不离十。

南家大塆一定是个风水宝地——村落周围有好几棵数人合抱的古枫树,更多的是参天入云的钻天杨;村后西边有一口大水塘,就像天上掉下的聚宝盆护佑着南家大塆!难怪南家大塆的伢儿们个个生得肤白唇红,我所认识的南家大塆人都如此:南跃雄兄弟俩是这样,南小芹、南小三、南小文姐弟仨,莫不如此;就是那个每天上学前都得给家里挑几担土衣窖肥的学长南青云,也生得白白净净。人生得好,自有先天的优越性;教养得好,那才是后天的功德!小三的弟弟南小文,我离开南凉中学时,才上初中一年级,他后来娶了我的堂妹自珍,这俩口子教子有方,将我那外甥调教成了人中龙凤,上学读书一路拔尖,读到黄高还是学霸一枚,后来考进帝都最著名的大学,不久必将成为社会的栋梁。

2.

南凉中学背靠南边汤家老屋的座山,所以学校的大门朝北。但是南凉中学的师生从来不担心北风会吹进校园冻着大家,因为大门之外是上坡,百步之遥就是高脚山,像一道屏风阻挡了北来的寒风。高脚山并不高,却有很长的坡,它的南坡一直拖到几里地外陆家河的河滩上。江家肉铺塆就在这悠远绵长的高脚山的南坡上。

江家肉铺在历史上可能开过一家很有名的肉铺,我在南凉初中是来读书的,自然没有去肉铺买肉的必要,所以史上扬名立万的那家肉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并没有印象。江家肉铺留给我至今还有清晰的印象的,是那里有个很好的剃头师傅。初中三年,大冷天的时候我会选择住校,一住校就没时间回家理发,或者错过了约定的理发时间。我的同学汤懿露告诉我,江家肉铺有个剃头师傅,手艺好,脾气也好,他的头发全是那师傅理的。汤懿露同学是初二下学期插班来的,一贯剪寸头,又齐整又精神;他的发型告诉我,江家肉铺那个剃头师傅值得信赖!于是每到我的头发长到非剪不可而又没时间回家的时候,我就去江家肉铺剃头师傅那儿理发。前前后后可能剪过三四次,1984年寒假过后那一次印象特别深,至今还记得。那年春节我的一个在城里做发型师的舅舅回家过年,我在他那里剪了一个乡下少见的寸头,开学后老师却要求我去改回来,我只得求助于江家肉铺的剃头师傅。师傅边给我修发型,边叹息:可惜了你舅的好手艺呀,谁叫你是学生伢社?放浠水大街上走一趟,保管有人要见样学样!头型恢复了,师傅却不肯收我的钱,说是他又没剃头,还把城里大师傅的手艺给毁了,不好意思收钱。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搞清楚一个问题:汤懿露同学明明姓汤,他为什么不是汤家老屋的,也不是汤家新屋的,而是江家肉铺的呢?后来慢慢有点想开了:也许他只是带我去江家肉铺理发而已,我却认定他就是江家肉铺的,而他本身或许是汤家老屋或者汤家新屋的人呢?!汤懿露比我年长一两岁,插班进来之前可能还放了一段时间的书,所以举手投足都比我成熟许多。初三那年放寒假,他争取到了一个守校的机会,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守校。守校是老黑鼠庙中学留下来的传统,每到寒暑假,学校老师会轮流看校护园,并组织部分积极上进的学生参与进来——老师假期护校有经济补贴,学生参与护校可以减免部分学杂费。汤懿露同学申请守校,极大可能是为了减轻父母的的经济压力。那个寒假,我答应了汤懿露,在大年三十前后来学校,跟他一起守校。到了守校的日子,我俩跟着值班的老师在不大的校园里来来回回地巡视了一遍又一遍;晚上实在撑不住了,我靠在火盆旁打盹,他依然还能坚持着跟着老师去巡夜,做护校笔记,让我佩服得不得了!

我应该跟江家肉铺塆好几个同龄人同过学,至今还记得名字的有江鸿文同学和江航(后来又叫江晓梦了)同学。江鸿文是初三阶段从汪岗中学转回来的,人长得虎头虎脑,成绩比一般同学出色一些,老师很喜欢他,总让他上黑板演算,或者帮着老师批改我们的试卷。江航同学长得高高瘦瘦,体育成绩比文化成绩好,特别是篮球打得好,学校师生混编组队打篮球比赛的时候,老师们都抢着要他入伙;我记得江航的爸爸那时候刚刚从别的学校教师岗位上退休回来,正赶上南凉中学缺老师,学校就请江老师来代课,还教过我们小半年语文呢。

3.

高脚山是五四大队的林山,生长着或密或疏的马尾松、秃杉、油桐,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杂木。五四大队公家、私户的主要木材来源大概出自此山,所以大队在山上建了一座小木屋,派专人看护山林。高脚山的看林人是一个姓李的老汉,他长年累月就住在高脚山小木屋里。小木屋居高临下正对着南凉中学的大门,天天看着师生从自己眼前来来往往,日子久了,李老汉就成了南凉中学的熟人;冬天大寒潮要来的时候,他会隔着校门喊学校的老师到他的小木屋里去装一些松球来怄烘炉儿,或者端几个从树兜子来烧火具儿。

我在南凉中学读书的时候,李老汉应该并不很老。好多回我看见老李的两个儿子来给他送吃的——那两个小男孩,看上去都比我小,尤其是老李的小儿子,至少比我小个五六岁吧!孩子们大约是受了他们的母亲之命来给父亲送东西的,每次等老李吃完,小哥俩又提着瓦罐、陶钵儿回去了。他们回家的路线,必须经过南凉中学南边的一眼池塘的堤岸,然后下畈,又上畈,朝东南去了。翻过一道岗,那是五四大队的李家塆。

我读初三时的班主任李勇老师,就是李家塆人。李老师应该是浠水师范1977年恢复招生后的第一届学生,小时候在文宣队的童子功练得扎实,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还下得一手好象棋。李老师主要教授初三的化学,兼任初一初二年级的音乐老师,所以他印发给我们的化学复习讲义里面总夹杂着一两页歌谱,都是当年的流行歌曲——多年后,我也当了老师,我的第一届学生都记得我在他们的课堂上唱的那一首《童年》,其实就是李老师教我们化学课的时候,“加塞”教给我们的。李老师当了我们一年的班主任,教了我们一年的化学课,教会了我们好几首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北国之春》《希望的田野上》《万里长城永不倒》《我的中国心》......那个年代,这些歌曲最流行。

李老师在学校里有一间宿舍,大概家离学校很近,李老师很少住学校宿舍,他把宿舍留给华子住了。华子姓林,是李老师的亲外甥,也是我同学。华子的爸妈是医生,一心扑在治病救人的工作上,没太多精力管华子,管教华子的责任就落在李老师的肩上了。李老师管华子的方法,很特别,特别有效。

我和几个路远的同学投亲靠友在学校里住校,为的是能多睡一会儿,尤其是冬天,能少受上学途中刀一样的刺骨的寒风。可是华子很少睡懒觉,他总是起得很早,先到食堂里打开水,再去教室把门打开,这两件事做好,李老师也就到校了;如果李老师到了学校,华子还在被窝里的话,后面将有一个星期的苦头等着他:走读!......有时候,李老师前脚离开学校,我们后脚就跟着华子去李老师的宿舍,惯于大咧咧的华子这时候却一再关照我们不要碰宿舍里的任何东西!他说走路注意,别踢倒了门后边的那个扫把;他还说,别翻动桌面上的那本杂志,他怕舅舅在里边夹了一根头发;他还说,看到台灯旁边的那个半憋的烟盒没有,说不定就是舅舅故意留在那儿的。华子曾经告诉我们:在他家里,虽然他爸爸很威严,但是他更敬畏舅舅!

除了班主任李勇老师,初三那年从南凉乡教育组调来学校来担任校长的李公元老师也是五四大队李家塆的;李校长的儿子李力也是我的同学。至今还记得的几个同学的名字:李四元、李华山、李燕......他们都是李家塆的。

其实李家塆跟我们刘家塆有很深的渊源。我们刘家塆亲友群的群主是安东先生,安东的母亲,就是四十年代出生在李家塆的姑娘,跟我母亲是同龄人。按照辈分,我称呼安东的母亲为“李姐”。李姐是六十年代嫁到刘家塆的,嫁到夫家后,热心快肠的李姐又给后来弟弟妹妹们牵线搭桥,分别于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成就了两段好姻缘,把红星大队刘家塆和五四大队李家塆的姻亲关系箍得牢牢的。

4.

绕过山,绕过水,绕不过南凉乡的五四大队;趟过河,趟过谷,趟不过南凉中学所在的汤家老屋。

五四大队这个很革命的名字,肯定源于100年前的五四运动——但是1919年5月4日发生在北京的那一场伟大的爱国运动,跟五四大队实在没有直接的联系,倒是在“五四”运动之前的清末民初那十年里,从汤家老屋走出去的俩兄弟汤化龙和汤芗铭,还真是那个年代的风云人物!

汤化龙(1974-1918),清朝光绪28年(1902年)举人,两年后中进士,后自请赴日留学,攻读法律,与康有为梁启超同为清末著名立宪派人物。1908年归国后,担任湖北省谘议局议长,因对满清政府失望,利用其身份和个人影响力,策动各省立宪派拥护支持武昌起义,并因此得到黎元洪信任,出任湖北军政府民政总长,此后还历任南京临时政府陆军部秘书处长、北京临时参议院副议长、众议院议长、教育总长兼学术委员会长等职。后来汤化龙因支持段祺瑞执政府,在第二次护法运动中遭到南方护法政府的通缉,1918年怀着失意之心出国考察,在加拿大温哥华街头遇刺身亡。

汤芗铭(1888-1975),清朝光绪29年(1903年)举人,次年被保送法国留学,法国学习结束后,又转入英国进修海军知识。1909年归国参加满清海军重建,1910年升任海军统制萨镇冰的参谋长。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汤芗铭奉清政府之命随萨镇冰带领舰队前往镇压;在九江接到兄长汤化龙“早日反正,以立殊功”的密函后,立即谋划起义并接管了舰队指挥权,于汉口外江阻止清军渡江,声援了武昌革命军,巩固了革命政权。中华民国成立,汤芗铭因援汉之功被临时大总统孙中山任命为中华民国首届政府国务委员、海军部次长兼北伐军海军总司令。袁世凯窃取中华民国大权后,汤芗铭为获取袁大头的信任,在湖南大肆镇压革命党人和普通群众,被湖南人民称作“汤屠夫”;后来袁世凯称帝,汤化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汤芗铭也在军界率先反袁,宣布湖南独立,加速了袁的灭亡。

从汤家老屋走出来的这哥俩,在民国初创之期的功过评价,一直有颇多争议,我不是史家,不敢妄评。但他们对后世的影响,我觉得还是有口皆碑的。汤化龙自己喜欢读书,更喜欢爱读书的后学之辈,李大钊最初就是汤化龙推荐为众议院秘书的,还以《天民报》的公积金,资助李大钊、蔡天民等人赴日留学;汤化龙关怀湖北学生,组建“旅京学会”,又为其创办的《楚宝》杂志题封面,写发刊词,对青年学生以礼遇待之。汤芗铭主政湖南以严厉著称,此举颇得毛泽东赞赏:“汤在此三年,以之严刑峻法治,以洗以前鸱张暴戾之气,而镇静辑睦之。......长沙一埠道不拾遗,鸡犬无惊,布政之饰冠于各省,询之武汉来者皆言不及湖南百一也。”这大概也就是汤芗铭历经满清、中华民国两朝之后,还能在1949年以后隐居北京,潜心研佛以90岁高寿得到善终的原因之一吧。

其实我觉得汤化龙兄弟对后世最直接的影响应该是给共和国贡献了一个中国科学院院士,那就是汤化龙的儿子汤佩松。汤佩松(1903-2001),植物生理学家、生物化学家、教育家,中国植物生理学的奠基人之一,中央研究院院士、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名誉所长。1917年,汤佩松进入清华学校学习;1918年,父亲汤化龙在加拿大遭暗杀,15岁的汤佩松走上了独立奋斗的道路;1925年清华学校毕业后先后进入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学习,获得博士学位后到哈佛大学普通生理学研究室进行博士后工作;1933年回国,先后担任武汉大学教授,西南联合大学农业研究所研究教授,清华大学农学院院长,北京农业大学副校长,中国科学院植物生理研究所研究员兼复旦大学教授,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副所长、所长、名誉所长兼北京大学教授 。汤佩松长期从事植物呼吸代谢和光合作用的研究,提出植物代谢多条路线的观点。在植物生理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中,为中国科学事业的发展和人才的培养作出了重要贡献。

我在南凉中学读书的时候,对汤化龙汤芗铭昆仲和汤佩松院士了解甚少;至今,很多南凉以外的人士问起我关于这几位汤氏名家的掌故来,我都感到无比汗颜。那时候只知道教我语文的汤凝华老师(还有汤老师的儿女大黑细黑和继青)、被我叫做姑爷的汤志刚医生、我的同学汤志勇是汤家老屋人,而我另外两个同学汤海军、汤爱民则是汤家新屋人。汤老师和汤姑爷在我以前的文章里提到过,汤同学们的故事,我留待以后慢慢聊。

5.

当年的五四大队还有个生产小队,叫做牛黄垱,这地名一听,就很具有故事性,可惜我没听谁讲过。在高脚山下读书的三年里,我好像没有去过这个塆,连路过都很少,也不记得有没有同学来自这里。略有遗憾。

“浠蕲事”链接阅读——

【浠蕲事】“牛走后来我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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