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都北京之前的女真风俗拾遗

文/王德恒

1、女真族，分为“生女真”、“熟女真”。熟女真生活在契丹区域，摆脱了狩猎为主的生活，农业成为主要的生活来源。但熟女真又是一个活在契丹屋檐下，不得不任其摆布盘剥。在被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彻底征服之后，尚未强大起来的女真族再次迎来了一次大迁徙。不得不说，耶律阿保机还是很有战略眼光的，他意识到女真族人的不屈的性格会成为自己统治他们的祸害。因而采取强制性措施，将“强宗大姓”（见于《三朝北盟会编》），也就是女真族之中的大家族、强大部落强制性迁往辽阳，直接纳入辽国人的管辖范围之内，给予辽国人“户口”待遇。

这一次迁徙的受众就有几千户之多。从此，这一部分被编入“辽国户口”的女真人，就被成为“熟女真”、“曷苏馆女真”即通古斯语当中的“篱笆里的女真”，取“被囚禁起来的女真”之意。

2、“生女真”的状态是“强宗大姓”都已经被迁移走了，剩下的都是没有统治能力的底层女真人了。这一部分女真人就成为了辽国统治者——契丹贵族们肆意分配的“财物”。石头城子东北到西流松花江以北的500平方公里的土地内，10多万的底层女真人，实行了所谓的“羁縻政策”。这项最早源于《史记》，启用于唐朝，宋朝之后逐渐改名的少数民族“专用制度”，正是读者朋友不陌生的“土司制度”。而这部分被实行了“羁縻政策”的女真人，从此被称为“生女真”。

3、“回霸女真”，又叫回跋女真。这是一支以生存活动中心来命名的女真部族。回跋，对应的是“辉发”，即现如今东北地区的辉发河流域。在辽国的统治之下，已经给予了辽国户口待遇的“熟女真”已经不允许和“生女真”进行来往了。避免从中联络，发生暴乱是其主要原因。但是回霸女真，却是特殊的一例：他们一样拥有“辽国户籍”，但是他们被允许和生女真进行来往，但不限于商贸往来。这是一支有别于“生熟”女真的部族。

4、“东海女真”。是一支以生存活动中心来命名的女真部族。他们的主要活动范围位于如今的俄罗斯远东地区，即所谓的锡赫特山脉以东的地区，在中国古代已经属于天高皇帝远的偏远地带，他们距离日本海较近故而被称之为“东海女真”。需要和大家特别说明的是，即便是在现在，对于东海和日本海的分界线依然有很多不明确的地方，更遑论一千年前的古代中国了，前人的智慧也是有限的。

5、“黄发女真”这一支女真族人居住地位于现今的洮儿河一带，这是一支很特别的女真部族，根据《契丹国志》记载“黄发、鬓黄”得名。就是历史上的“黄头女真”，实至名归。现在可以染发，但在当时，黄发的原因更多的应该是营养不良或与该部落生存环境和饮食状况有关。

女真完颜氏属于生女真。

完颜分三类：

宗室——直系，按出虎水完颜部始祖函普的后裔；

疏族——旁系，始祖兄阿古乃和弟保活里的后裔；

部人——异姓，除上述两类以外的完颜姓。阿古乃虽然留在了高丽，但当女真起事后，他的后人也纷纷参与了。 值得说明的是，介于熟女真和生女真之间的称为“回跋女真”的部族和他们有叫密切的交往，《神麓记》中记载的“回灞女真”。从墓葬风俗看，回灞女真和完颜女真没有大的区别。 回跋，本为回霸的另一译写，但《辽史》中的回跋部为回霸女真诸部之一。分布在回跋江(今辉发河)流域，故名。这个住址差别是命名的依据。

因为和契丹挨近，辽在其地设回跋部大王府，以其首领为大王，统领部众。向辽纳贡无定期，有从征义务，但时叛时服。以狩猎为生。金初，被阿骨打统一，按金国女真人制，编置猛安谋克组织，为金代女真的组成部分。

　　6、女真普遍“在祭祀时尽焚饮食之物，谓之烧饭”，烧饭一词何时开始改变语义，没有明确资料。这个风俗一直延续到迁都北京，迁陵大房山。

7、女真佛教文化。到了金代中叶以后，女真人的墓葬无论是土葬还是火葬多数都有葬具，在墓室内置有墓棺、石函或瓮罐，而且火葬多于土葬。装骨灰的石函就是由僧侣的舍利函发展而来的，在火葬墓的墓室内或石函上经常发现一些与佛教有关的文字和经文，还有的石函、棺床、墓室内的纹饰多用莲花纹，说明火葬葬具石函与佛教有密切的关系。

后择朝阳处葬之葬时，有将死者生前所穿衣服及乘马随葬之风，随葬马是杀后去其肉而葬其皮海西女真风行树葬（风葬），择大树置尸于上，随葬之马皮、尾和脚及生前所用弓箭等物挂于树。东海女真诸部落葬俗比较原始，除有树葬外，苦兀人父母死后，去其肠胃，将尸身曝晒干，出入背之于身，饮食必祭，3年后才"弃之"。乞列迷男性和女性老死，"刳其腹焚之，以灰骨夹于木植之"；溺水死者，以鱼叉叉其尸，用海豹皮包而埋之示意可变海豹；被熊虎咬死者，"裸踯其尸作熊虎势"，使人用箭射尸，带箭埋之，示意可变熊虎

皇家墓葬在迁都北京后，几乎全部遵循汉族风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