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灵 | 留香

2020“富春山居·味道山乡”杯青少年主题征文大赛获奖作品

留香

三等奖作品

杭州银湖实验中学  716班

陈梓灵  指导教师：金玉婷

起风了。

爸爸说，稻子收完以后，浑身上下都是喜悦感和成就感。

爸爸说，收稻子的时候，太阳老大老大，晒得皮肤都快褪掉一层皮，但是想着收成了就能吃上饭，咬咬牙还是继续。

爸爸还说，以前觉得烧饭挺难的，后来农活干多了，竟然发现还是烧饭简单。

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眼前的稻田随了风，吹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涛，似乎能闻见芳香，那是稻谷的气息，掺杂了泥土的朴实。

远方几处绵延的山丘，叠着黛绿染了整个稻田；山丘前面几座矮矮房屋，屋顶上有砖瓦；屋前面还有几丛树，树旁几根电线杆，隐约地看见几只鸟停在上方，叽喳地叫着。

走进泥土铺成的小路，看看脚下，问自己，你有多久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是啊，我多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习惯了城市的车水马龙，喧嚣常在耳旁回响，只剩汽车喇叭声嘀嘀着，让人心神不宁。

而这里，没有吵闹，没有喧嚣，只有风吹过稻谷而碰撞的声响，还有鸟儿细碎的叫声，俨然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时间的指针沿着岁月的轨道拨转回几年前。

几年前，在街边一个角落，有一座老房子俨然矗立。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祖父母的房子，房子的院子很大，院里有一只狗，狗守着房子已经十几年，相伴的还有一棵石榴树。

这个院子，是女孩的童年。

院子中央一棵桂花树，秋天开花，花落时摘来做桂花糕、桂花茶。树很高，女孩小小的，够不着，只能将花摇下来，不小心散了一地的芬芳。

从桂花树往东北方向走，有一座厨房。

厨房旧旧的，用的是土灶台。

女孩偶尔会给奶奶帮忙，用火钳将煤块送进炉子，或是加些木头、干草。

墙上挂着好几串辣椒，女孩被骗着吃过，直辣得跳脚。

院子对面，隔了一条路的菜地和大片稻田，爷爷经常去那锄地、施肥，浇水，也常常带着女孩，女孩看着稻子成长了、蔬菜成熟了，她也长大了。

稻谷收完的时候，下了政策，菜地和稻田被填平，老房子也要被拆了。

最后一次看老房子时，女孩已经长高了，一伸手就能碰到桂花叶子，可是没有桂花停在树上，也来不及开了。

对面的稻子再没有播种，菜园也没有了绿意，只剩推土机的隆隆作响，还有工地上的尘土飞扬。女孩看着没有一丝生机的砖瓦泥土，环顾四周，再没什么存在的痕迹，只有脚边还停着几粒收成时落下的稻谷。

这个女孩，是我。

望着眼前的稻田，闻着稻香，思绪翻飞到老院、菜地、稻田中。

它们已被掩埋在岁月的洪流中，随风而逝。

如今，拔地而起的是高楼林立，辉映着这片土地的过去；阵阵秋风吹过，卷走了曾经的乡土气息，却也带来了现在的辉煌。

或许这是城市建设的阵痛期，但痛过之后，新生的光芒，将映照整个富阳。

而余下的稻香飞扬，化作曾经的遗留，永存在世上，留下独有的香。